“混账!”
茶盏狠狠地摔在镂刻木门上。
“女儿知错。”
黎鸢一身红裙,面色一紧,跪了下来。
“鸢儿!你!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外出,不要外出!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
老人愁容满面,原本到嘴的几句重话望着受惊吓的女儿又咽了下去。
“爹,女儿知错,下次再也不会了!望爹爹息怒!”
“你!我看你下次还敢!鸢儿,你上次跟我也是这样说的!”
余光望见瑟瑟发抖的桃子,怒不可揭,若不是这个不称职的贱婢,鸢儿怎么会到处瞎跑!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打死!”
老爷一声令下,怒气十足,门外瞬间进来两个壮丁。
“不要!老爷!桃子错了!老爷手下留情!桃子再也不犯错了,一定好好看着小姐!”
桃子不过是孩子,一听这话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着老爷子。
“爹!求您不要!都是我的错,不关她的事,是我要外出的,爹爹要罚就罚我吧!”
黎鸢慌了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次老爷子下了这样的狠心。
“不要!”
桃子被拉了出去。
黎老爷子不发一言,铁了心的要教训桃子。
“啊!”
没过多久,门外的惨叫此起彼伏。
任凭黎鸢怎么求情,黎老爷子仍旧不为所动。
黎鸢无法,小脸盈满泪水,冲出去护着棍棒下的桃子。
壮丁没反应过来,一时间竟误伤了黎鸢,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刚挨了一棒,黎鸢就眼花缭乱,手脚冰凉,额头沁出薄汗。
“鸢儿!”
老爷子提着黑色蟒袍,大跨步出了堂屋,随愁容满面,却不叫停,壮汉也就继续挥了棍棒。
门外一匹藏红野马停住,身着青蓝璃袍,腰间竟别着与高挺身材不相符的镶着蝴蝶结的殷红缎带。
黎难翻身下马,勒马的缰绳递给了随行的小厮。
身后的小厮扣了马,牵着桀骜不驯的马儿往马厩走去。
门内的主仆二人遭着罪,老爷子于心不忍,却又不喊停,若是不给她点教训,怕是以后更加为所欲为。
壮丁不敢下死手,点到为止,也尽数打在丫鬟身上,黎鸢身子瘦小,压根挡不住桃子。
叫喊声不停,直到高大的男人一脚踹开那两个壮丁。
那壮丁竟然挨不住这一脚,旋即栽倒在地,呕出一口血来。
“阿鸢!”
黎难哪曾想看到自己妹儿这幅模样?平日里他从不动她一根汗毛,疼都来不及!如今竟然遭这般罪!
女孩额头沁满了汗,软软的倒在黎难怀里。
“哥哥……”
老爷子剑眉蹙着,叹了一口浊气,一甩袖进了书房。
嗫嚅了一声,眼前一黑,倒在了自家大哥怀里。
黎难心疼的把妹儿抱起,阴冷的望着地下的小厮道“把她也好好救治!不可出事!”
“是!大少爷!”
壮丁撑着起身,两人架着晕倒的桃子往屋后走去。
黎鸢窝在黎难怀里,疼的皱起了眉,那模样揪的他心脏抽痛。
大夫给黎鸢开了药,侍女给黎鸢上了药,背部淤青触目惊心,清凉的药也叫她沉沉的睡了。
黎难心疼不已,坐在床边抚着黎鸢的脸蛋,父亲处罚她定是因为外出嬉戏,的确,他们黎家不比别家,豺狼虎豹盯得紧,个个都想分了他家的盐巴,若是拿她做筹码,怕是一大祸事。
“虎丫头,长点记性吧。”
冰冷的薄唇缓缓开口,宠溺的凤眸布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