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会写毛笔字，即使写得不错。他最多能听听古琴的高雅艺术。
祁慕寒坐在摩崖石上，膝上架着古琴，俯瞰着流淌的大清河。山林在后，云雾在前，尘土是那么远，天空是那么近。红色的外衣在风中柔声猎杀，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未知的曲调如风般柔和，如浪般凶猛，心情随着琴声起伏，勾起往事无数的回忆。
顾清晏看到了三个。当然，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傻姑上。
不像当乞丐老婆的时候，全身干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戴着两朵浅黄色的绢花，不好看。她的肤色微黄，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但五官柔软，眉眼清秀，半焦的脸被垂发遮住。乍一看，她像个美丽温柔的女人。
秦十六三人找到了路，从下面爬了上去。
“顾兄，你很优雅。”秦十六累得喘不过气来。看着两人从容不迫的样子，他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顾清晏问：“她的衣服怎么了？”
傻姑穿的不是裙子，而是一套绿色的衣服和裤子，脚下是一双靴子。这身打扮利落清爽，傻姑优雅有颜，显得格外抢眼。
不过，说实话，穿靴子实在是太热了。
秦十六充满了无奈： “原来，她穿着裙子。那天，她带着小菊出门，正好穿过几家服装店。她看中了里面的一套白色衣服，非穿不可。我没办法。是男装，尺寸不合适。我得给她做个新的。“
这时祁慕寒说： “浮光一直以白衣出现在江湖。”
秦十六热衷江湖传闻，当然也很清楚，所以顺应了傻姑的愿望。
顾清晏直接问：“你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
不等秦十六回答，傻姑就想出了第一句话： “寻找宝藏！找到爸爸的宝藏！“
“宝藏？”顾清晏眼皮跳了一下，看了看傻姑，又看了看秦十六。
“就是这样。”秦十六讲了之前的故事，嘴角一直忍不住翘起来： “嗯，顾兄，我认为这在89年是真的。早些年江湖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找《伏光达侠》，但没人能找到，也就是这几年很少有人提起。“
顾清晏扫描到祁慕寒： “那天你的故事讲完了吗？”
祁慕寒用弹拨的两根弦，淡淡的讽刺道： “我以为那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江湖人看似潇洒，实则难逃争权夺利。寻仇，扬名，夺宝，是永不改变的江湖核心。每隔十年左右，就会发生夺宝事件，不是武功秘籍，就是法宝，或者是巨大的宝藏。
浮光成名了，但他把大凉山一带的山匪夷为平地，官府只跟着他喝汤。他成名了。自然有人吃醋，有人疑神疑鬼。他在的时候没人敢惹他。当他隐退江湖时，他聚敛财富的故事开始流传。“
“是的，很多人都知道。”秦十六接过话说： “大凉山的山匪一直让朝廷头疼。从以前的朝代起他们就在那里。很多都是家族继承的。他们过去抢劫商人，甚至杀死一批镖局。他们世世代代积累了不为人知的财富。政府清理时，确实查封了不少财产，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富有，所以推测是傅光达先拿走了一部分。“
说到底：财富触动人心。
顾清晏认为祁慕寒对江湖事务的了解非常多，这一点可以和秦十六相媲美。
要知道，秦十六可不是一般的官方弟子，他是通过家族渠道知道一些秘密的。
那祁慕寒呢？
真的只是江湖上的某个人吗？
看起来很像，但在他身上还是有一些水土不服的感觉，还有很多秘密。
顾清晏试探性地问：“浮光隐退江湖后，你知道去哪里吗？”
秦十六摇摇头，看着祁慕寒。
祁慕寒失落一笑：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
福光初闯江湖，却不孤单。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女人一直躲在暗处，比浮光更隐蔽。以前只有少数人见过她。这些人江湖不绿，不爱说闲话。因此，该女子的存在并没有得到传播。据说该女子本人擅长隐蔽和暗杀。我猜浮光成名有她一半功劳。福光是化名，所以知道她存在的人都叫她‘影娘’。
浮光初出江湖。他二十多岁，已经漂泊了十年。他已经过去了。江湖人到了这个年纪，也该考虑结婚生子了。更有甚者，大凉山的山匪已被清剿。对于福光这样目标明确的人来说，也是彻头彻尾的痴迷。他的退休可能是一种烦恼，厌倦了江湖，也可能是想给家人一个安宁安定的生活。“
都说一入江湖，深似海。很少有人想退出或者愿意退出。即使退役，也大多会被昔日的敌人找到。真正平凡稳定到老的，只有少数。
因为江湖纷争无数，连死神都挣脱不了。
祁慕寒指向傻姑： “如果她是浮光的女儿，那就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
“可是她……”秦十六看着蹲在那里看野花的傻姑，又叹了口气。
顾清晏问祁慕寒：“你要检查这件事吗？”
祁慕寒了解： “只有有人委托你，你才会去查？”
“不一定，我只调查十年以内的案件。”也就是说，如果傻姑案发生在十年前，他不会再收钱了。
“十年，为什么？”祁慕寒用冰冷而执着的眼神盯着他。
顾清晏看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回答说：“我不是神人。我的能力有限。我找不到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东西。“
秦十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反而感慨万分地附和： “是的，案件拖得越久，调查就越难。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证和物证都会消失。“
祁慕寒的眼神一度阴沉。
秦十六以为祁慕寒会委托他。毕竟他之前委托过鬼母。他不差钱，有闲暇。谁知道祁慕寒不再回答，好像他们对这些不感兴趣。
秦十六挣扎道： “顾兄，这个……如果是十年以内的案子，没人委托，你就不查？”
顾清晏笑道： “你以为我是那种无所事事，惊慌失措的人吗？”
秦十六笑了笑，开始琢磨从哪里弄到钱。
他试探性地问：“顾兄，委托费多少钱？”
“你一个人承担不起。”顾清晏不是随便问： “‘浮光’身份不同，更参与其中。如果我去查，幕后的人肯定会觉得我碍眼。江湖人，高高在上，手段莫测，可能蒙混过关。奉劝你要小心，不要为了一时的好奇心而把生命陪伴进去。“
这让秦十六的心绷紧了。
这只是最坏的猜测。
也有可能福光一家被杀是退役后的纠纷。
而且，他仔细分析了傻姑的情况，推测案件应该发生在五年内。傻姑的疯狂和她家里的变故有关。她应该是流落街头，露宿街头最多两三年，否则她的皮肤不会是这个状态。
秦十六犹豫了一下，最后咬牙问道：“顾兄，你拿多少钱？”
“你得先确定一下，作案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而且，即使要检查，也要先知道傻姑是从哪里来的。“顾清晏见他不甘心，说：”傻姑疯了。即使跑了，他也不会离家太远。你将以枫林县为中心，将周围的府县列为目标。想办法找出过去五年来这些地方的旧案，不管是失踪，举家搬迁还是被杀。任何人感到任何怀疑，不管是开放的还是封闭的，都会写下来。“
傻姑的口音暂时不能提供任何线索。不知道她是不是来枫林县太久了？傻姑说的要么是标准普通话，要么是当地方言，甚至她还能说一半普通话一半方言，明显是在模仿别人。
“尽量让傻姑多说话。她说得越多越好。“
随着一声，顾清晏想到了一个人： “你不是表哥 神捕司的主人吗？福光曾是江湖人士。也许他那边还有更详细的资料。“
秦十六呵呵一笑： “如果你要他帮忙，没那么容易。”
神捕司有它自己的规则。虽然这样的信息可以酌情披露，但谁知道温如玉此刻身在何处？而且，如果见面后被绑回家怎么办？
但在枫林县查旧案很容易，在别处查旧卷宗很难。即使他表明了父亲的身份，也不好。
秦十六想了半天，对于今天的计划，只能想办法拿到钱，一边哄着傻姑多说话。
“顾兄，傻姑的脸被烧毁了，猜猜怎么回事？孙明费了很大力气才搞清楚。“
秦十六看着傻姑，似乎害怕刺激她。他的声音放低了一点： “甚至在两年前的冬天，一群乞丐聚集在破庙里过冬。傻姑莫名其妙变得抓狂，跑了两天都没回来。
跟在她后面的小女孩实在太饿了，就和其他人一起去城里讨饭吃。也许是他太饿了，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辆马车来了，被撞了。当时，他的头在流血。马车上的人没有跑。他带着小女孩去了医馆。医生说，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太饿了。包扎完，吃药后，车厢主人将小女孩带走。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这个小女孩。马车主人也不知道是谁。也许只是一次出差，停在了枫林。也许他动了恻隐之心，把小女孩带走了。
不知道傻姑的脸是怎么烧掉的，大概时间是在小女孩消失之后，因为开春后有人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有人说，当时的傻姑非常恐怖，像个夜叉，一看就做噩梦。“
秦十六只是动情地讲了一个故事，顾清晏却从中听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