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听后竟纷纷屏住了呼吸。
用婴儿喂养毒蛇?
这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人才做得出的恶事!
“你胡说!”冯程大叫,“我明明是吃了还没成熟的紫霄灵果!”
这是他报给飞仙阁的病因。
“是吗?”宋惜时一笑,手指一弹,一股细如丝却利入刀的灵力立刻划破了冯程的裤腿,只见他的小腿上生长了类似树根的红色纹络,看起来十分诡异,“紫霄灵果会让你生出死怨血纹?”
“你该死!”冯程浑身颤抖,双眼通红,周身也旋起了气浪。
围观的人不禁惊呼不好,难道这冯程要杀人?
“小兄弟,快走!”有人喊道。
宋惜时却站在原地,神色镇定。
有阿金在,宋惜时根本不用怕这个浑身发紫的中年人!
“阿金……嗯?阿金呢?”宋惜时忽然瞪大了眼睛。
阿金又不见了!
刚才明明跟着自己过来的啊!
它又跑到哪里去了?
“阿……”
“死!”冯程忽然扑过来,他双拳紧握,直接便是绝试。
宋惜时立刻躲开,却依旧被余波打到,不得已退到临时搭建的房屋边,直接撞在了黑漆木门上,三指厚的木门瞬间粉碎。
冯程没有给宋惜时喘息的机会,宋惜时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对方可是筑基大圆满境界,又是出自名门,即便如今浑身发紫,却依旧比受到冲击后的荷叶翁强上数倍。
而周围的人看见冯程如此凶残,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呵呵呵……小子,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么!”冯程忽然笑起来,声音如地域幽魅,听得认脊背生寒。
他一步步朝宋惜时走去,手中的拳却没有松开。
宋惜时心知对方存了必杀之心,而自己身上只有一张符箓可用。
可是百丈冰雪冻不住冯程啊!
电光火石之间,冯程的拳已经朝宋惜时的面门袭来。
危机一刻,忽然听到一声铿鸣。
只见一名黑衣修士挡在宋惜时身前,黑剑横档,两人气劲相冲,都退了半步。
“叶川?”宋惜时惊喜道。
叶川没有回头,只沉声说:“交给我!”
于是,众人便看见了黑衣剑修以仙门最基础的招式对抗佛门两位俗家弟子。
不用过分思考,众人已经明了。
此人便是那个传说中的最强散修——叶川!
宋惜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动用契令,寻找阿金。
通过契令感应,他看到了一片水池……
怎么又是水池!
阿金难道又去偷去疾池水了?
不过等他仔细一看,便看见了正在洗鳞片的苏权。
宋惜时不禁叹息:阿金有了小鱼之后,我居然排第二了!谁家道灵像你这么任性啊!
利用契令强行将阿金拉回来,宋惜时并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阿金虽然只是一团烟雾,但还是有感知,不禁疑惑,然后化现文字——怎么了。
“我刚才就要死了,你居然还在哪儿守着鳞片!”宋惜时本来打算不开口的,但忽然没忍住,还是说了话。
于是阿金有重新化现文字——有人救你,安全的。
这就是阿金特别坑的地方了。
想当年他刚刚唤醒阿金的时候,想要看看阿金到底是什么灵属的,于是就拿引水诀测试一下。
谁知道,他根本感受不到阿金体内的灵气流动,可阿金偏偏一瞬间就学会了引水诀。
这说明阿金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惜时的情况,而宋惜时不能。
别人的道灵都是相互感应的好不好!
怎么到了宋惜时身上,就变成单向的了呢?
而且……阿金还说过,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切断与宋惜时的感应,甚至可以单独切断五感中的某一项。
宋惜时都快气炸了!
你一个寄生道灵,怎么就跟别人的不一样呢?
“要是没人呢!”
阿金:有人,我知道。没人,我会来。
好吧……宋惜时已经没脾气了。
周围的人一面看叶川一挑二,一面看宋惜时和一团白色烟雾聊天,一面是震惊,一面是惊奇。
轰!
高台倒塌,激起一阵烟尘。
乱石中,俨然是狼狈的冯家父子。
而叶川则站在高处,手持姑尘剑,劲如高山松。
冯家父子很快被带走,飞仙阁的人留下告诉众人,飞仙阁会将此二人送回万空禅院,由万空禅院自行处置,请大家不必担心。
“方才真是多谢你了!”宋惜时走到叶川身边。
“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叶川解释道,“这边的打斗已经惊动了游笙仙子,她大概是见我来了,这才没有继续派人,并不是袖手旁观。”
“我知道!”宋惜时笑道,“游笙仙子是个面冷心热的!”
“嗯。”叶川颔首,“你要继续医治,还是跟我去休息一下?”
宋惜时想了想,问:“我治好了金鳞症,能去灵脉吗?”
“你可以去天水之间参悟。”叶川说。
由于金鳞症特殊又难治,飞仙阁规定,治好金鳞症的和本次大会的魁首都有机会去天水之间参悟。
宋惜时摆手:“没有悟性,参不动!”
他现在需要的是赶紧突破,然后让阿金再恢复一些。
“想去灵脉?”
“嗯。”
“我可以跟游笙仙子说一说。”
“太好了!”
见宋惜时要走,忽然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跑过来,拉着宋惜时的衣裳仰头说:“哥哥,你去看看我舅舅吧!”
“这里有很多很厉害的叔叔哦~”宋惜时摸了摸她头上的揪揪。
女童摇头:“他们都没有办法,哥哥,你好厉害,你可以救我的舅舅吗?”
“好吧,咱们去看看。”宋惜时点头。
“我跟你一起。”叶川说。
到了最边上的高台,女童拉着宋惜时上去,指着一个赤膊大汉说:“这就是我舅舅!他的手好烫的!”
宋惜时对上那个大汉的眼睛,而那大汉却有些局促的别开了。
“手怎么了?”宋惜时问。
大汉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去摸身边的红漆木桌子。
嘶~
一阵烧焦的气味从桌子上传来,待那大汉将手拿开,一张黑色的手掌印便映入眼帘,甚至它的边缘还有未熄灭的火星。
而那大汉的手表面上看起来和一般人的手别无二致。
“能治吗?”一个妇人问道,“大哥的手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比别人热了些,可经年累月地,竟然连衣裳都要烤焦,衣食住行都要人伺候着,大嫂又……”
宋惜时想了想,说:“可以,但是……”
“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的!”妇人说道。
“先帮我熔一下鳞片好不好?”宋惜时满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