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往常一样,于渐远早上出门之后到了健身房,一直待到现在,午饭和晚饭都是叫的外卖,李道然没有动静,还在公寓里面,钟佩琪家里也很安静,下午的时候叫的美容到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又走了,之后再没有什么事。”
“钟佩琪和钟苏敏都没有出门?”
“是的,”对面回答的毫无疑问,“我现在就在盯着苏家宅子,诶?”
“怎么了?”顾勋皱眉。
“出来了一个女的,”对面的男人压低声音,“是钟苏敏送出来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是佣人吗?”
“不是,看着眼生,”男人仔细观察一番,之后一惊,“勋哥!是其中的一个按摩师!”
“按摩师?你不是说早就走了吗?”顾勋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来,冷不丁扯到自己刚刚拆线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变大,成功的招来了值班护士。
“勋哥,可能,走的那个人是钟佩琪。”
“妈的!”狠骂一句,“给我查现在钟佩琪在哪儿!立刻!”
护士迎过来,一眼看见病号服上面的血渍,“伤口裂开了!”
她慌忙找来纱布,顾勋却已经一个翻身下了地。
“顾先生,您现在不能动,我得重新帮您弄一下伤口。”
顾勋没有搭理她,扯过一边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越过她往外面走。
“顾先生!顾先生!”护士拉住他的衣服,随后被顾勋一下子甩掉。
护士没了辙,只能着急着去给秘书去了一个电话,秘书听说顾勋又自己走了,很是诧异,于是电话又打到顾勋手机上。
顾勋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喂?顾总?您现在在哪儿呢……”
“今天夏格的行踪。”顾勋言简意赅。
秘书那边沉默了半晌,直到顾勋已经沉不住气又问了一遍,语气变得暴躁才开口,“您是让我查吗?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够了!我知道你在她身边放了人,我现在立刻就要知道!”
秘书那边又没了声音。
“快点!”顾勋有点要发狂,拔高的声音吓了司机师傅一跳。
“好。”秘书把电话挂了。
片刻之后电话打过来。
“说!”
“上午去上学,中午回的家,下午同学开车带她去逛大栅栏,后来被一个男人抢了车,一直开到天桥客运站附近,开的速度很快,走的道儿也很拥挤,但是我的人没有跟丢,现在停在一幢废弃的工厂前面。”
“那夏格人呢?”顾勋把地址报给司机,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被人带进去了,她的同学现在被人打晕了在外面。”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勋怒火中烧,牙咬的死死的,也管不了自己此刻的脾气了。
“顾总,我也是刚知道。”秘书回答的一板一眼,情绪也不见波动。
“你的人眼见着出了事不和你说吗?”顾勋语气越发危险,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使得司机师傅缩了缩脖子。
“没有,顾总,”秘书照旧平淡的诉说,“而且程乔的人把车跟丢了,我的人还在,应当适当的奖励的。”
顾勋把手机狠狠的丢出去,砸到前挡风玻璃上,司机一颤。
“开快点!”顾勋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程乔车都没停稳一眼就看见那个只是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倒背如流的车牌号,帅佳怡就倒在一边,他心悸,上前探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微弱但是平稳的呼吸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打量一下眼前的建筑,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他没有报警,因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他有点担心,更何况对方想要做什么他还不清楚。
里面很寂静,程乔往前走两步。
“怎么是你!”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传过来,程乔一惊,顺着声音往二楼看过去。
平台上站着钟佩琪,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即使看不见脸,程乔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是夏格。
“你干什么?”程乔清冷出声,明显的看到夏格扭动身子想要翻过身来。
“为什么是你?”钟佩琪情绪有点激动,拳头握得死死的,眼睛瞪圆,在此刻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
“为什么不能是我?”程乔又往前面走几步,“就你一个人吗?”
“顾勋呢?”钟佩琪完全听不进程乔在说什么,“他在哪儿?”
程乔皱眉,顾勋?找他做什么?“你如果想见他的话,直接去找他岂不是更简单,何必还要扯上不相关的人。”
“不相关?你才是不相关的!现在赶紧滚!”
程乔冷笑,继续往前走。
“站住!”一道男声传过来。
程乔抬眼,于渐远从一根支撑柱后面走出来,“就站在那儿。”
“嚯!你也在啊,李道然呢?她来了吗?”
“你不配知道,”于渐远缓缓走到夏格身边,手上用劲儿把她提起来,夏格踉跄着站起来,眼睛立刻搜寻程乔的位置,“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程乔和夏格眼神对上,上下打量一番,除了嘴里的布条和身上绑着的绳子之外,没有看见明显的外伤,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顾勋呢?”钟佩琪上前拽住于渐远的胳膊,“你不是说消息已经让他知道了吗?”
于渐远甩开他的手,“我说的是,消息已经带给程乔了,钟小姐,你怕是理解错了意思吧。”
钟佩琪直瞪瞪的盯着于渐远的脸,却好似怎么也抓不住要领一般,茫然无措的呆立在原地,“你什么意思?”
程乔在一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大致理解了意思,就是钟佩琪以为于渐远是把夏格在他们手里的消息给了顾勋,所以她以为来的人会是顾勋,而事实上,程乔已经猜到那个突然传到自己手底下人手机上的信息是来自于于渐远了,也就是说,钟佩琪纯粹是被人利用了来顶罪而已。
“你到底什么意思?”钟佩琪觉得自己的心沉坠的像是灌满了冷铅,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的能力,整个人像木头一样,只知道摇晃着于渐远的胳膊。
于渐远没有了耐心,一手勒住夏格的脖子把她锁在怀里,腾出另一只手面目凶恶的直接用胳膊肘砸向钟佩琪的太阳穴,钟佩琪的手逐渐撒开,闭上眼睛前最后的目光也是不敢置信的。
程乔静默的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瞧见夏格痛苦的表情皱起眉来。
“你想要什么?”没了钟佩琪的吵闹,周遭寂静下来,程乔不想再耽搁,直接谈起条件。
“这个项目还是你们公司来做。”
“合同已经签过了,这件事情你应该去找顾勋说,如果他们公司同意的话,我们当然欢喜的很。”
“他一定会同意的不是吗?”
程乔面无表情,“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不至于这样吧,还扯上钟家干什么。”他眼神掠过此时无声息躺在一边的钟佩琪,心下翻涌出一点同情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