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熟悉了一下公寓的环境就出去采买食材了，临走的时候把自己早就写好的信交给她，格外小心的吩咐交给那个商业中心的拉二胡的，他不敢保证保姆可以做到多么隐秘，但是至少比自己再出去一趟要不引人注目。
信的内容也是极简单的，只是约了一个时间见面罢了。
他也只是交代拉二胡的找一个快递公司而已，那张纸条上他特意写上并不是什么危险或者是违法的事情，报酬很丰富，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女佣把信放到钟佩琪手边，钟佩琪瞥了一眼，没有在意，连碰都没有碰，重新闭上眼睛享受着。
打开信的是钟苏敏，毕竟现在寄信的已经很少了。
“姐姐？你认识李道然吗？”
“那是谁？不知道。”
“可是约了你见面，还是在家里。”
钟佩琪皱眉，爬起来把信拿过来，前前后后看了两遍，没有什么门道。
“约时间的是李道然，落款是于渐远，找个人查一下不就好了。”
“这法子有点古怪，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那就小心一点，尽量少惊动一点人。”
没有绝对不透风的墙，只是看什么时候才会透，差距往往就在这时间差上。
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资料都传过来了，钟苏敏心思不深，即使知道了二人的身份依旧猜不出个所以然，钟佩琪就不同了，大抵了解了找上门来的和顾勋有什么利害关系，可是搞不清楚缘由。
最后看一眼信上的时间，就在一天之后，“那就见吧，看看有什么门道。”
“姐，要不要我陪着你？”
“你陪着做什么？这里面本来就没有你的事。”
夏格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自习的时间都用来赶之前的卷子，作业什么的一点没有动，帅佳怡很是同情，心知她是一定要熬夜的。
“帅佳怡，身为我的好朋友，你就不想着表示表示？”夏格深锁眉头，眼见着帅佳怡就要往教室外面走。
“您是想着我这么表示？”帅佳怡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卷子！”夏格大手一挥扇掉几张，“你可是都做过的，即使是不帮着我再写几张，至少把答案和我分享一下啊！”
“这个嘛，还真是不好意思，”帅佳怡挑眉，“卷子都改了错收上去了，我这个脑子你也是知道的，什么都记不住，再者说了，我学习成绩和你比差一截，字迹也不一样，怎么也瞒不过班头的眼睛，综上所述，这些法子你还是都不要想了，还不如一道题一道题的百度来的实在。”
“帅佳怡，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夏格说的咬牙切齿，照旧拦不住帅佳怡的步伐。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也想出去玩儿啊！现在好了，看着你受虐！”帅佳怡做一个鬼脸，一下子跑出去，消失在走廊里。
夏格攥拳，最后叹一口气，认命的捡起地上的卷子，最后一股脑的塞进书包里。
“诶对了！”帅佳怡突然又探出头，吓了夏格一个激灵，“你可以找你的程乔寻求一下解决方法，他不是天才么！”
夏格朝着她的方向扔过去一本书，后者躲得快，又一次的没影了。
“啊！我这是做的什么孽！”
夏格任自己的声音穿透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
“……但是方法是个好方法，”看一眼鼓鼓囊囊的书包，“恩，关键时刻，也只能采取一些偷懒的法子。”
程乔看着夏格把书包从学校大门里拖出来，是的，没错，是拖出来。
赶紧迎上去，“这是怎么的？”
夏格低着脑袋立刻做出已经对着镜子练习好久的委屈表情，缓缓仰起来，硬挤的几滴泪要掉不掉的，“我们班头说……”吸溜几下鼻子，“说，叫我把所有落下的卷子都补上，全都是特别难的……”
“都补上？”程乔皱眉，“怎么这样？”
“那也是没办法啊，就目前来说他还是老大……”
“那怎么着，真的要补？有没有什么时间限制啊？”
“不可能容许我写到八十岁的你放心吧！”夏格很负责任的说。
“网上有吗？答案？”
“他自己出的……除非有人现场解答……”夏格瞥一眼程乔的神情，在成功看到他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之后很是满意，“要不，你来给我现场解答吧，百度知道上面帮着答题还可以得经验的。”
“……敢问我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那怎么着嘛！”夏格耍小脾气一样把书包丢在地上，“现在这个时间不会有高三学生再上网了，专业的老师什么的也都忙着带毕业班，谁顾得上在网上答题啊，我就只能自己啃了……就这些个卷子，我真的是写不完，每天还会不断增加的，这就是个无底洞啊！谁可以救我！谁可以！”
程乔捂住耳朵阻挡住夏格越发洪亮的声音，余光看见大门旁边的保安探出了头。
“得了得了，要不我帮你写一点吧，虽说我是理工科，但是文科数学应该是简单点，我没问题的，知识点还记得不少，你别嚎了，丢人啊！”
夏格闭上嘴，盯着程乔，“真的吗？”
“真的，我啥前骗过你。”
“那多不好啊，耽误你的时间，而且真的挺累的……”夏格声音越说越小。
“行了，就这么着吧，我做题也快，耽误不了多少，走，赶紧回去赶卷子去。”
“那咱们说定了啊！”夏格伸出小拇指，满脸的期待和掩盖不住的欣喜。
“恩恩，”程乔敷衍着，随意的拉勾，弯腰提溜起书包，却僵住了身子，看着夏格已经钻上车的身影，一脸阴郁，“夏格，这书包还没有我的公文包沉。”
“都是卷子，不沉，但是架不住真的多啊！”夏格开心的系上安全带。
“那么你拖着它出来是想要做什么呢？”程乔语气渐显危险，夏格听出来了，脸上的笑僵住，“你是一老早就想着让我帮着写了吧？”
“……那什么，这事情你不能这么看，我，我拖着出来，是一种心累的表现……这只是情绪的表达……”
“夏格，我拒绝。”程乔把书包那上车，嘴里却吐出几个伤人的字。
“哈？”夏格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拒绝，夏格。”
“可是刚刚我们拉勾了啊！你不能反悔，而且，我，我确实是写不完！”
“自己想办法，拉勾就不算了。”
“程乔！”
“你得适应，”程乔把车子开到大道上，“我也不能宠你一辈子。”
夏格翻一个白眼，“哦，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成吧，毕竟是之前就说好的事，我呀！我就慢慢适应喽！”她刻意加重后一句话。
之后的车厢就是满满的沉默，夏格撇过头看向窗外，程乔也静静的开着车。
车停到程宅前面，夏格揪住后座的书包立刻往下走，“程乔，你今天晚上一定要睡得很安心哦！”她露出最标准的甜蜜的微笑。
“好！”程乔笑的更甜。
夏格咬牙，把门关的很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