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女人!
夙千寒咬了牙:“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可以跟本王说的了?”
萧卿然疑惑:“还有什么?王爷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夙千寒:“……”
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这会子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萧卿然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猜想他可能是生气了,可想了一遭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开口询问:“王爷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对,很对!”夙千寒捏紧的拳松开再涅紧,要不是还有理智,恐怕这会子都可以给她烧纸了。
夙千寒实在不想再跟她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直接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
萧卿然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小声嘀咕:“有病吧这人,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气。”
夙千寒坐下的姿势一顿:“……”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若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萧卿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自言自语已经被这男人听去。
“本王让你走了吗?”坐下后的夙千寒重新拿起笔。
萧卿然疑惑:“王爷还有什么事?”
“过来,研磨。”夙千寒低头继续手上的画,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他人察觉不到的气恼。
萧卿然嘴角一抽:“什么?”
“研磨!”夙千寒冷声:“不是你说的在本王伤好之前留下来照顾本王的么,现在,过来研磨。”
萧卿然:“???”
她眼皮跳了跳,打算跟这男人把话说清楚:“王爷,我留下来照顾你是照顾你的伤口,不是要照顾你的起居,我想府中还是不缺丫鬟的吧,研磨这种事是不是可以让她们来做?”
“没有。”
“什么?”
“没有丫鬟。”夙千寒皱眉:“很麻烦。”
他一直都觉得那些女人很麻烦,而且那些被送到自己身边来的女人大多数不是不为了权利就是某些人的眼线,他很讨厌处理这种事情,所以从一开始干脆府中就不留丫鬟,反正自己也用不着,只是洗衣一类找了些粗使婆子。
萧卿然经他这么一提醒突然想到自己来这府中两日也确实没看见有女子,就连厨房中的厨师也一概是男人,还有昨晚帮自己安排客房的也是骤风。
萧卿然并不知道夙千寒心中所想,只是突然想到之前她也从未听说过这男人与什么女子有过纠缠,还有他对皇帝安排的亲事避之猛虎的态度。
原来她只是觉得这人清心寡欲,如今想来,也许不是他不喜欢女人,而是他本身有什么问题也说不定?
有了这样的猜测,萧卿然在看向夙千寒的时候,目光不自觉有些变了。
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猫,哪里有猫不喜欢吃腥呢?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放在现代也是钻石王老五,怎么可能不占半点荤腥,除非他有什么方面的障碍。
对,这就能解释通他府中为何会没有女人了,能看不能吃,这谁受得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呗。
夙千寒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某人心中已经给定位到一个‘身残志坚’的团体里去了,否则肯定这会子就要轮着自己受伤的身体过去把她揍一顿。
但萧卿然却越发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由此平白对眼前这男人生出一些可怜来:“好。”
他其实该是个心里很脆肉的很,而且又为自己受了伤,这种时候就随着他吧。
夙千寒皱眉,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纳闷她怎么突然答应的如此痛快,不过却也只是疑惑并没有多想。
书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这和谐的气氛之间却飘散着些许别的什么东西。
夙千寒又画了两幅画后觉得有些累,停了笔。
旁边萧卿然更累,她先前没觉得这男人毛病这么多,研磨而已竟然这也不行那些不行,一个砚台的墨研好都费了一壶水了,整的她腰酸背痛,手腕都麻了。
饶是这样,那人还不满意,非说她研的墨没法用。
萧卿然当时真想直接把那砚台拍他脸上去。
晚饭过后柳随风来帮着换了纱布,又交代了一些需要避免的事宜,同时表示对那七日咒的研究已经有些进展了,不过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下来。
出了卧室房门,萧卿然甩开他的手,皱眉:“有什么事非要出来说?”
“美人,你这两天在府中待着不知道,外面的谣言你是不清楚,已经乱上天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们那天回来的时候,这男人身上顶着箭在人前大街招摇,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这两天这个话题越传越热闹,甚至都有人说那男人被人射成刺猬现在已经死在府里了。”
“他人不是好好活着呢么,这些子虚乌有的话怎么可信,人多是非自然也多,人多口杂的我又不能将那些人的嘴给堵上,他们要传就随便他们吧,反正等这男人一好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了。”萧卿然倒是很淡定。
“已经等不了了。”柳随风撇嘴有些无奈,语气带着些急切:“你忘了你出来的事没跟你身边那小丫头说,你这两天不回去一直待在这里,恐怕她着急起来就快要带着花卉阁的人跑到王府这来了。”
自己也是多次去过花卉阁的,隐约知道虽然这地方表面上是普通青楼,但是实际暗地却有别的目的,再加上美人是参与党争的,看来这阁中肯定也有朝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他这么一提醒,萧卿然才猛地想起这事来,这两天被那男人的事弄得滴溜溜转,忘记自己还没跟梨儿他们报平安呢。
“那你快,帮我去……”
“帮什么帮,你那小丫鬟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看美人你还是自己去一趟把这事说清楚吧。”柳随风环胸:“我可不想过去被骂。”
如此一说,倒是让萧卿然突然想起来,宫里那边应该也都知道夙千寒受伤的消息了,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皇子受伤,皇帝就算不亲自过来探望也该下旨抚慰吧?
可是这都两天了宫里那边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这实在让费解,还有皇后那边,刺杀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反而误伤了一位皇子,这事一旦被查出可是大罪,但怎么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萧卿然眯了眯眼,这会子闲下来这些事才突然涌进脑中:“看来我是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她拖柳随风给那男人带话,说今晚要出去明日再回来,而后出了王府大门她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花卉阁。
府中没有人是真正担心自己的,相比起来,花卉阁倒更像是她的家,而且她料定梨儿肯定在阁中。
她猜的没错,梨儿确实在花卉阁中,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内已经炸了锅了。
除了花卉和梨儿,还有其他几个人,除了花卉阁的人还有琉璃斋那边的,都是萧卿然亲信,信得过的人。
她一推门,众人全都回过头来,房间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这么相互怔楞了两三秒后,梨儿先从座位上跳起来迎过去:“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你这两天都去哪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您还好吗?”
萧卿然有些无奈的推开乱翻自己衣服的梨儿,安抚道:“我没事,一切都好,也没受伤,你别担心。”
她回头看了屋里那几人:“你们今天怎么人凑得这么齐?说什么呢?”
“小姐您还问呢?您出去之后两天两回来,我又听说街道上传寒王爷受伤,当时您也跟着一起,乱七八糟的谣言沸沸扬扬,我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实在没法子这不是回来找大家一起商量看要不要去王府救您么?”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们可以散会了。”萧卿然抬脚进去。
花卉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还是先安抚其他人:“好了,既然小姐已经安全回来了,那咱们也就不用着急了,老马你们先回去吧。”
老马是琉璃斋的老板,他跟花卉一样,得过萧卿然的恩。
琉璃斋本是他家祖传下来的基业,可是到了他这一辈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开不下去了,萧卿然在他嘴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如今他便也成了萧卿然的支柱,手下也是养了不少人。
“既然小姐安全无事,那我就回去了。”老马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忠厚老实的人,但不要看他这样,他的本事却不能忽视。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在宫中当差,做过侍卫头头,手上功夫也不弱。
萧卿然点点头,坐到专属自己的躺椅上去。
等着那些人都出去,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人的时候,花卉才急忙问道:“小姐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小姐。”梨儿凑上来:“卉娘托人查了,说你出去之后在河边遇到暗杀,后来寒王爷怎会到那里呢?他又为什么会受伤?你这两天为什么一直没给我们消息啊?”
萧卿然摆摆手,无奈:“你们一口气问那么多让我怎么回答?”
那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挨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