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然呵笑一声:“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在河边遇到麻烦确实不假,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我也确实不清楚,只是在打斗过程中他替我扛了一箭,受了伤,这两日我是在王府照顾他,想帮他把伤养好。”
“至于为什么没有通知你们……”她顿了顿,无奈中带了些抱歉:“实在是事情太多,又急,我给忘了。”
梨儿:“……”
花卉:“……”
“小姐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梨儿是好脾气的,花卉可不是,她立刻摆出一副气恼的样子来教训道:“卿然,这次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忙也得给我们来个消息啊,你知道我们这两天又多着急吗?听说你两天没回家,就连上次你分配过来的那哥俩都着急忙慌的说要去寒王府救他们的恩人,你知道要是你再晚回来一会,我们真是要闯寒王府去了!”
萧卿然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疏忽了,立刻摆正心态拿出一个端正的认错态度来:“是是是,这次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给你们道歉了,下次……不,没有下次,肯定没有下次好不好。”
花卉瞪她的目光收回来,声音稍微沉了些:“所以呢?你要继续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等他伤好,最起码要一个半月。”萧卿然认真回答。
“我说你是疯了吗?你听不出来我这不是在问你话吗?”
梨儿皱眉,插嘴道:“是啊小姐,虽然我们知道您如今打算帮助寒王殿下,可是毕竟我们的事情寒王爷都还不清楚,您在那里待的时间越久越容易暴露,若是被他知道……”
“他已经知道了。”
那两人猛地提高声音,再次异口同声:“什么?”
“我就是墨舞,以及我就是花卉阁幕后之人的事。”萧卿然抿唇:“上次我出场被赵辰堵截,他出手的事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还以为……”花卉顿了顿。
那日小姐出来之后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再加上她当时的穿着跟平时大不一样,她还以为那个男人没能认出来。
“其实认不认出我是墨舞不要紧,后者是他早就知道的事。”萧卿然皱眉猜测:“可能是因为柳随风的事被他抓住了马脚。”
梨儿压低声音:“那寒王爷那边什么态度。”
萧卿然摇摇头:“他没什么态度,后来也对此没多少表示。”
当然,如果忽略那男人上次算计自己的事之外。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算是吧。”萧卿然点点头:“不过琉璃斋那边还是要小心,以后你们两边来往都尽量在明面上进行,不要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夙千寒已经知道了,那是没法子的,她担心的是夙千行那边。
“还有近期京城里传的那些话。”
“这个交给我来办。”花卉毛遂自荐:“三人成虎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流言蜚语一多,什么夸张的说法都有,夸张的话题多了,真的也就变成假的了。”
“恩。”萧卿然点头,看向梨儿:“将军府那边。”
“这两天倒是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因为李姨娘一病老爷有些不忍心,已经打算跟赵府那边协商将三小姐接回来了。”
“这个不用管他们,只要不闹到咱们头上来,他们爱怎么乱就怎么乱。近期你还是在府中待着,有什么事就去找骤风,他最近经常帮柳随风出来抓药,你们在外面就能遇到。”
“好。”
“恩,别的就没什么了。”萧卿然看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得了时间不早了,我该……”
“你还要回去?”花卉跟着她一起站起来,就等她回一句‘是’就要上去拦人。
“我没说要回去,已经跟那边说了今晚不回,可是我也得睡觉吧。”萧卿然伸个懒腰:“行了,你们两该出去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坐一站都在原地没动。
“干嘛呢你两?出去啊,我睡觉了。”
花卉嘿笑一声,搓搓手中的手帕一步三摇的过去:“睡什么觉啊,小姐,长夜漫漫咱们还是不要辜负了吧?”
萧卿然嘴角一抽:“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啊~”
……
第二天,萧卿然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的,因为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被那两人拉着问东问西,说什么‘我们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小姐的私生活,怕小姐您在寒王府里面吃亏’其实压根就是八卦,所以今早索性赖了床。
不过她更清楚的是,这两人是故意的,完全就是报复之前自己没有及时传消息回来让他们白忙一场的借口。
可萧卿然刚回来便发现有些不对劲,王府中的气氛跟平时不一样。
“美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她刚一进门便被柳随风迎了过去:“本来我是想去花卉阁找你的,但又想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怕跟你错过去,只好在门口这等你了。”
“出什么事了?”
“美人你先别问,现在府中不方便,你还是先回阁里去吧。”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萧卿然拧眉,心下觉得有些不好,脑中猛地跳过一个念头,沉声:“是不是夙千行过来了。”
“是……”柳随风有些为难:“他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现在正跟那男人在大厅呢,他是听说了京城的传言特地过来堵美人你的,你还是先躲一躲的……哎,美人,美人你去哪啊?”
萧卿然大步向着前厅走去,眸色有些暗沉。
她不能让这两人单独待在一起,虽然如今京中的传言大多数已经被花卉给引导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但若是两人面见凭夙千行的观察能力一定能看出那男人是真受了伤的。
与此同时……
夙千行坐在左下首看着上座的男人,他一手拄在桌角上,旁边放着一杯茶。
夙千寒冷眸冷声:“太子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夙千行勾唇,笑的温和:“也没什么事,只是多日未见二皇兄,甚是想念,所以今日特地过来打扰想向皇兄问安。”
夙千寒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现在你已经看到本王安然无恙,可以走了。”
他性情冷漠,向来如此,就连赶人也是当面,从不委婉,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两人是绝对的反差。
“呵~二皇兄还真是跟之前一模一样,这么多年来都没怎么变过,我不过叨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皇兄就不耐烦了吗?”夙千行抿唇,伸手淡然的拿了桌上的茶杯,好像刚才被逐客的不是他:“茶还未凉,皇兄还是再跟我在这里多聊一会的好。”
夙千寒沉眸看着他,突然冷笑一声道:“若是单纯只是陪太子在这里闲聊本王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只是……若是为了别的什么,本王倒是可以奉陪。”
夙千行捏着茶杯的手指僵了下,呵笑一声,话中有话:“二皇兄确定没有把话说反吗?”
看来她真的在这里。
夙千寒冷魅一笑,并未接话,而是反手扣在桌子上点了点:“本王很清楚太子这次是为何所来,同时本王也希望太子能明白本王的意思,这样对我们两人都好。”
夙千行眼色暗沉下去,语气也失去了原先的温润:“二皇兄这是打算跟我作对么?你明明知道……”
“本王不知道。”夙千寒打断他的话,语气冷沉:“本王只知道本王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任何东西都是一样!”
夙千行这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露出本性:“所以说二皇兄认为她会站在你这边?”
夙千寒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眸色快速的闪了下。
这一点他并不确定,或者该说他从来都不清楚她为何会突然帮助自己,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本身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他想要的,无论什么,无论用任何方法都要得到!
“呵~”夙千行的笑带着些许冷嘲:“看来二皇兄对自己也没有什么自信啊,也对,卿然跟你想象的不一样,这么多年了我都从未了解过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不同于凡人的,她身上有一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那种奇怪的东西就好像……好像她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一般。”
他说道这话的时候,眸色明显暗了许多,似乎想起之前的某件事一般,但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口风依旧带着之前的冷嘲:“二皇兄,我劝你一句,那个女人只能被利用,你若是想要将她据为己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夙千寒紧紧盯着他,许久突然轻笑一声:“这些话你可对她说过?”
“怎么?二皇兄想要高密?呵~她是不会相信你的。”夙千行捻动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很有信心:“别忘了,跟她在一起五年的人是我,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是曾经,在那个时候……”
他顿了顿,那目光中夹杂了一些让夙千寒看不懂却又觉得似乎是跟自己有关的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