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在她这儿真的是挨到了天黑才走。一会跟她挤在一块儿收拾碗筷,一会儿又钻到厨房里面跟她一起把洗好的盘子摆好。实在是没事干的时候又抱起芒小果给它投喂,总归是用尽了法子的粘着不走。
“再不走的话,我可要叫保安了。”
冉汐窝在沙发里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实在是没功夫跟精力跟他搁这儿耗着了。沈初瞧着她这样子也心软,只能放下手里的小东西不情不愿的去换鞋:“那你送送我成不成?这乌漆麻黑的,我还挺害怕。”
沈初就连装都懒得装了,就那般直勾勾的看着冉汐等着她过来。冉汐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扶着鞋柜一边换鞋一边咬牙切齿:“送送送,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沈初笑意难收的跟在她的后头,冉汐愤愤的在前头走,把他一直送上了车才抱着胳膊回头。身后传来沈初心情特好的问候她也不理:“晚安啊,记得梦见我呀。”
梦见你大爷。
冉汐快步的回了自个儿在的那栋小区,进了电梯刚要把门合上就又被人一掌拦下。后进来的是位男生,带了个鸭舌帽一直在躲镜头,身高摸约175,脑后还扎了个小辫儿。他抬头跟冉汐对视过,像是再确认什么似的,随后冷漠的冲她点了点头,停在了冉汐边上。
冉汐的小屋在12楼,因为楼上几乎没有住户的原因让她对小区里面的人都有印象,虽说记不清具体长相,不过大概特征里怎么都没有眼前的这位怪异先生。况且,他压根没按电梯键,哪个楼层他都没选。她家对面应该是个女孩子才是。
许是悬疑剧看多了,冉汐在十楼就下了电梯。看着那男生在她面前合上了电梯门才舒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眼家门口装着的摄像头,结果却在十多秒后真看见那家伙走进了她家对面的那个房里。
难不成是她家对面那位的朋友?嘶,那还真是她想多了。冉汐觉着自个儿有些庸人自扰,说不准人家是个明星呢?未必就是恶人。伸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哈皮就按了电梯后就往上走。
电梯停在12楼。
冉汐毫不设防刚从里头出来,胳膊就被尖锐的军刀划了又深又长的口子。那人动作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看样子就知道是个老手。
即便是在法制社会安定的现在,这种被人雇佣花钱做事的大有人在,只要不致死,不打残,最后要不被人保出来了要不就只是进去蹲几年,出来接着接这种生意。毕竟酬劳丰厚他们也有能力,这种刺激又血腥的杀人游戏总有人会乐意接单。
这些都还是冉汐的格斗训练老师告诉她的,说实话她当时半信半疑的,毕竟她那老师总说谎还不带脸红的,却在真假参半的话里让她认清这个世界。只是未曾料得,这种倒霉事儿居然真会发生在她身上。
冉汐身上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明晃晃的刀面亮在眼前她也只能想着法子先走为妙。滴着血的胳膊有些触目惊心,冉汐低头看了一眼后甚至都觉着自个儿今晚上注定要在这拼个你死我活了。
受了伤又掂量不出眼前人的实力,被迫近身缠斗后冉汐也只能步步后退,一直到被逼到了窗台前退无可退后,冉汐才孤注一掷的双手背在身后借着窗台的力,狠狠地踹在那家伙拿刀的手上。随后又抓住机会迅速的挥了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用力的砸在眼前人的太阳穴上。
随后趁着那人还在发懵的瞬间迅速的冲向楼梯,夺命般的往下狂奔。胳膊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扶手往下滑,到了边缘后又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幸好这地方平时没什么人,不然让人瞧见铁定早被吓坏了。
身后紧追不舍的步子让冉汐有些头疼,沉重的身子也在拉扯着快要到极限的体力,混沌的脑袋里面没有一点儿能力再判断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尽可能的远离身后步步紧逼的危险。
从昏暗的楼梯间跑到明亮的大厅的时候,冉汐才算是松了口气。心理压力负担不在,超负荷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她压垮。
门口的小区管理员王姐尖叫了一声瞳孔放大的看着她,冉汐摇摇晃晃的眯着眼睛想要再往前几步,结果却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闭眼之前好像有人拖住了她,熟悉的气味冲到鼻息里竟是让她只想躲开。
昏昏沉沉的梦境里,好像又兜兜转转的拽着那旧事不放了……
冉汐再睁眼的时候,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就算没伤到骨头,抬手还是有些费劲。
眼睛慢慢的聚焦后才发现自己是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把她的神志从梦里拉回了大半。动了动手指才发觉自个儿好像正拽着谁的手指头不撒手,低下头看过去,竟是趴在她床边的沈初。
昨晚上跑过来到她身边的,是沈初?
可好像有什么不对……
气味不对,身高也不对。
一想到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冉汐就觉得特头疼。绞尽脑汁的想想最近可能得罪的人也就只有沈初那团桃花债了,不过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搭上自个儿这一辈子这行为也忒太蠢了吧。这都21世纪了,难不成还有人觉着暴力非法能成就真爱吧?
这事儿还真是够操蛋的!越想越烦。
好在古佳及时推门进来惊扰了她接着往下深思,不过也扰了还在迷糊梦里的沈初。他闻声抬头看了眼门口过后眼神就又落在了冉汐身上,见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古佳,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反手就握着冉汐的手:“醒啦?感觉怎么样?胳膊疼得厉害吗?”
沈初用力的抹了把脸一点也也没有平日里的包袱,那眼睛里头带着熬夜的血丝,脸上也印上了被子褶皱,瞧着又颓废又心酸。
“还好。”冉汐迥然,这小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可能是睡得久,这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远不同于平日里的疏离冷漠,反倒是娇弱慵懒多了些,“我睡挺久的?”
“一天了。”古佳过来把冉汐要用的衣物跟狐狸崽抱枕眼罩放在一边儿床上,伸手点了点窗外,“你看外面,天都黑了。”
“我怎么来这儿的?谁送我过来的?”
“王姐说说是个男人把你带走的,她说那人送过来就走了,她原来问了名字还拍了照的,结果被那男人直接抢走了把照片删了,来这儿签的字也是签的沈初的名字。我是王姐打了电话才过来的,沈初是我打电话叫过来的。”
“那伤我的那个人呢?抓到了?”
“没有,警察还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