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答案,南扬意外之余又在意料之中,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脑子里已经把事情串联得七七八八了。
纪理纱咬了咬牙补充:“秦渐希去找过学姐,而且把她带走了,我想,应该就在这儿。”
南扬眯起了眼:“你在渐希身旁安插了眼线?”
纪理纱别开了脸,算是默认:“这个地方,只有我和他知道,你进去吧,一定可以找得到学姐的。”
眼前是一座位于城郊的欧式庄园别墅,夜色中的金色灯光透着一股贵族宫廷的味道。
南扬瞥了那座别墅一眼,十分冷静:“你觉得你不出现,我能见到暖暖吗?”
纪理纱咬咬牙:“我不想见他!”
南扬眸色一沉:“由不得你!”
抓住纪理纱的手臂同时,庄园的大门也开了,很明显,秦渐希看得见他们,南扬抬头看了眼摄像头,不怎么温柔地把纪理纱往门里一推,大步跨了进去。
穿过复式繁杂的花园,别墅高大的门也对他们敞开了,一左一右两个佣人统一的着装,十分恭敬,把他们两个迎进来关上门,其中一个礼敬地伸手引路,把他们带到了一扇高门前。
南扬没什么耐心地一脚踢了过去,门应声而开,眼前霍然开朗。
欧式宫廷风装修的餐厅,奢华而恢弘,标志性的高屋顶足足有三层楼的高度,无数水晶吊灯璀璨的光华下是一张古典欧式长桌,起码能坐二三十人的长桌却只有两个人落座,一个是秦渐希,另一个就是一脸尴尬的言暖。
南扬拽着纪理纱走向长桌那头,把纪理纱往秦渐希面前一推,纪理纱一声轻呼及时站住了脚。
秦渐希沉了一整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南扬冷冷地抛下话,带着怒意:“你老婆在这儿!”
把纪理纱推出去的同时,也把言暖拉到了自己身旁,言暖尴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干笑着:“那个,其实……”
“回、家!”南扬眸光聚拢过来截断了她的话,言暖吞吞口水把话咽了回去,看来不需要解释了。
“真是谢谢三少了。”秦渐希带笑捻起了红酒杯,纪理纱站在他身旁,面色阴晴不定。
南扬回头盯住秦渐希从牙齿缝里挤着话:“再有下次,我没有情面可讲!”
“放心!”秦渐希终于缓缓把头偏向了纪理纱的方向,带着阴森的笑意:“不需要有下次了。”
没想到秦渐希也能发出这么惊悚的气息,言暖整个头皮都麻了,一个南扬就够了,现在连秦渐希也这样,她这次会不会害了纪理纱啊?秦渐希不会掐死她吧?
“那个……”
言暖才开了个口,南扬一转头大力拉着她就走,言暖一步三回头地挣扎:“等一下!理纱她——”
南扬回身强硬地把她捞进了怀里往门口推:“她不需要你担心了!”
“砰”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言暖被南扬推着走无奈地回头去看,心里不停地祈祷道歉,老天保佑秦渐希可千万别真的把理纱给掐死了啊,否则她就是帮凶了!
南扬硬是把她往后扭的小脸掰了回来,面色依旧铁青:“我说了她不需要你担心了!”
“可是……”
言暖只是弱弱地吐了两个字,南扬的眸光骤然凛冽,言暖只好认命地闭了嘴,乖乖地被南扬塞上了车,抓回了家。
南扬的车子刚走,对街阴影处一辆车子里的人也松了口气。
一路上南扬不说话就算了,还把帅脸拉得老长,车里的空气凝滞得让言暖几乎要窒息,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副驾驶的门上偏。
他这火气,是不是大得有点过了?至于么?
到了言暖家,南扬摔门下车,亲自押着言暖进了屋直奔房间,有些粗暴地把她往床上一扔,高大的身躯像座山一样就压了下来,言暖还没反应过来就攫获了唇,强硬地闯进来就开始暴虐地掠夺。
言暖被吻得晕头转向,差点真要昏过去了,南扬才知足放开了她,两个人都已经喘得不行了。
南扬由上而下地瞪着她,沙沙地低吼:“为什么又不听我话!”
“我……”言暖喘着,咬了咬被他啃疼的唇,莫名连气势都被压了下来,“我看秦渐希真的很可怜……理纱一直不理他,那、那他都开口要我帮他了,我……我不忍心拒绝……”
“所以你就说都不说一声跟他一起消失了?”南扬眸里似乎有岩浆在涌动。
“我真的只是想帮帮秦渐希——”
“那我呢——”南扬难得大声起来,把言暖吼得一愣一愣的,彻底哑了。
撑在身侧的双臂骤然收缩,言暖被南扬狠狠地揉进了怀里,又把脸埋在了她颈窝间,传出来的声音沙哑而阴郁:“暖暖你真不公平!”
言暖骨头都差点被他勒断,完全一头雾水,她怎么不公平了?
“你就只顾着朋友……那我呢?”南扬继续收紧怀抱,“……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以为你又跑了……暖暖,你再有下次,我会杀、人的!”
心头猝然一震,言暖张着嘴瞪着眼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原来,他是……太担心她了。
虽然说过她不喜欢被他安排他可以改,可一旦她真的脱离了掌控,南扬猝然发现自己根本忍受不了,几乎发疯!
她有太多逃跑的前科,南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手段强硬对她威逼利诱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她太倔强太能跑了?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她身边有多少豺狼虎豹在盯着她!
从小到大,言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紧张自己,突如其来的慌乱之后,心底如同淌着一条温润的河流,温柔却炽烈,化了她的心。
“对不起……”
迟疑了一下,言暖挣脱出双手,回抱过去,圈住了他腰身,南扬的身躯明显僵了一下。
言暖的声音柔柔地凑到他耳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担心……下次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