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听了一下，确定南绯没在，言暖迅速冲向办公桌，打开电脑，她对这个办公室太熟悉了，对南空世纪也很了解，熟门熟路地从电脑里找到了资料，打开，修改了两行字，删了两个文件夹。
最后飞快地关机，坐回沙发里，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南绯很快就平复好回来了，看见言暖悠闲地喝咖啡，皱了皱眉，她刚刚不是还很生气的吗？
言暖漫不经心问了句：“对了，好像很久没见阿泽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南绯脚步一顿，回头紧盯着言暖，言暖笑得有些古怪。
南绯很仔细地盯着她看，许久，突然扑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很快，脸色就沉了下来。
相反，言暖却一点也不紧张，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还反过来问：“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南绯唰地站了起来，盯住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言暖笑出了声：“哈哈！我能知道些什么？我就是好奇，好像真的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阿泽了而已。”
南绯沉默了。
宋泽是南扬的得力助手，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不见了，南扬不应该不闻不问才对，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宋泽的消失，是南扬安排的！
“三叔是不是在布什么局？”
闻言，言暖惊诧：“什么局？”
“你……不知道？”南绯缓缓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走向了言暖。
“我知道什么？”言暖眨眨眼睛，明白过来了，“你怀疑我啊？”
南绯没说话，眼神已经默认了，伸手就抓起了言暖的包，拉开，“哗啦”一下，把所有东西全都倾倒了出来。
言暖笑意敛起，冷哼了一声：“小狐狸，你简直变了一个人，你知道吗？我现在就跟不认识你一样！”
以往的小狐狸，哪里会对她这么粗暴？
连南绯自己都愣了一下，言暖的包并没有翻出什么可疑的东西，南绯手一松，言暖的包就掉回了沙发里。
言暖瞥了他一眼，默默捡回自己的包，把东西重新装好。
南绯悠悠吐了句：“你走吧。”
霎时，言暖一僵，收拾好自己的包，起身走到了门口，临走，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连我都怀疑了……我说了吧，你想要的，不是我。”
门关上，言暖走了。
南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突然冲进了卫生间，扑到镜子面前，镜子里的自己双目猩红，像魔鬼！
是的，他自己都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砰”地一声，南绯一拳砸在镜子上，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破碎的镜面流了下来，碎片里的脸，依旧双目猩红，五官扭曲……
从南空世纪出来，天空有些阴沉，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言暖抬头看看天，再一次长长地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江盈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没过多久，江盈那边就有回复了。
【一分钟。】
言暖皱眉：“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一分钟忐忑地过去，言暖手机传来“叮”一声，是新闻推送消息，只一眼，言暖迅速点开了。
高迈集团顺利度过财政危机！
这个江盈，算得真的太精太准了！这点……像谁来着？
来不及细想，又是陆续而来的新闻推送。
大秦集团成功从商业对手手里抢回主动权。
简卿获得国际权威医学奖，丑闻女病人公开道歉承认污蔑他。
国际影帝洛恩破私生子传闻，抛妻弃子的传闻是谣言，被收买的记者亲自现身说法……
看着接二连三的新闻，言暖忽然笑了，但眼泪却掉了下来。
“总算……说话算数。”
南扬又发烧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他跳进清湖找戒指的那天。
昏昏沉沉之际，他似乎看见了言暖，在床边悉心照料，一如当初。
艰难地张开眼，只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没有言暖。
“爸爸！”
脸颊边有只小手手在拍他，南扬转过沉沉的脑袋，看见了扶着沙发站在面前的团子，南扬瞬间清醒，迅速坐了起来，把团子抱在怀里，惊讶地看着他。
“兮兮，你不是在房间里吗？怎么出来的？”
就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南扬才趁着团子睡着，自己也休息一下，没想到居然被团子给叫醒了！
团子听不懂，歪着小脑袋看他，小手手直往他脸上伸。
南扬赶紧把他从怀里拎开，一脸歉意：“兮兮，爸爸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你乖，自己玩好吗？”
这下团子似乎听懂了，缩回了小手手，南扬把他放在沙发另一头，他扶着沙发，自己站了起来，南扬视线都被固定住了。
小家伙扶着沙发，迈出了小腿，一步，两步，又走到了南扬面前！
南扬眼眶一热：“兮兮，你……学会自己走路了？”
“爸爸？”
小家伙听不懂。
南扬把他抱到远一点的地上坐好，退了几步，冲团子招手：“兮兮，来，到爸爸这儿来。”
听懂了，团子“吭哧吭哧”从地上爬着站了起来，两只小腿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十分不牢靠，南扬神经都绷紧了，就怕团子一个没站稳摔下去，他好第一时间冲过去接住。
“来，到爸爸这儿来。”南扬循循善诱。
“爸爸……”
团子冲南扬伸出小手手，小腿真的往前迈了一小步，晃了晃，南扬跟着紧张了一下，小家伙却稳稳地站住了！
南扬有些惊喜，继续：“对，就这样，来，兮兮，过来爸爸这儿。”
“爸爸。”
团子又迈了一步，摇摇晃晃，又稳稳当当，就这样摇啊晃啊，稳稳当当走到了南扬面前，南扬一把捞起他抱在怀里：“兮兮！你会走路了！”
“爸爸！”
小家伙好像也很高兴，跟着“咯咯”直笑，南扬笑容缓了下来：“……你妈妈要是看见，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了。”
可惜，她说要跟他离婚。
如今他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南社长了，普通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
“爸爸……妈妈……”
小团子软软的小手在他脸上抓，像是在安慰他。
南扬又笑了，脸颊贴着团子：“对……兮兮你放心，爸爸会把妈妈找回来的！”
天空灰蒙蒙的，刚刚又下过一场雨，屋檐下，雨水滴滴答答的，隐隐还能看见一双新鲜的脚印，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