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苗又要帮师傅说话，翁子南抬了下手，示意不用，然后对温兰兰说：“我乐意被苏导蒙蔽，你还是赶紧回A城筹钱，下周一，要么一分不少交到王昊手里，要么就在王昊那报到，总会所有厕所以后归你了。”
翁子南理理衣服，拂开温兰兰后头也不回地走人，人鱼鳞片该开拍了，他想拍下来送给他的宝宝。
张佳苗把宋婕妤安排的司机叫来，车钥匙给司机，原本还想送温兰兰上车，温兰兰又总说师傅的不是，听得她心里来气，一步也不想送，去宴会厅看人鱼鳞片去。
温兰兰羞愤一脸，把写着价格的纸条撕得粉碎。
前五件拍品已经拍完，都拍了出六位数的高价，江天成充当拍卖师，把刚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人鱼鳞片摆上桌，还没详细介绍完，就有嘉宾在喊价。
嘉宾里绝大部分是从今年参团游客里随机抽取的，个个身家不菲，几分钟下来，价格就破了百万。
苏雯跟颜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说：“人鱼鳞片要在阳光下才是最漂亮的，可惜，我们只能这样看看。”
“能亲眼看见实物是什么样了，也挺幸运的。”
“嗯，人鱼在Ｓ9Ｙ10空间里是高等生物，基地这么多年，愣是一只也逮不住，再加上安全、保护等原因，我们导游都不跟游客介绍Ｓ9Ｙ10空间有人鱼，让人鱼像传说般存在。人鱼具体有多少，基地没数，人鱼也从来不招惹基地。”
“空间就像一本博大精深而又翻不完的书，充满神秘，引人入胜。”
“世界究竟有多大，不曾丈量过，永远也不知道。”
“我去过十来个未开放的空间，有河流在半空中流淌，树木倒着生长在天空中，云朵仿佛才是泥土，而我们又能正常行走，有一种小生物，白日里头顶开着花朵，一群一群聚在一起，像是一片花丛，又有着蜜蜂一样的翅膀，还有它们自己的语言。”
“总部每年都会内调岗位，只要资历达标，就可以重新应聘想去的职位，我想做空间检测师，这样就能去各个空间。”
翁子南和宋婕妤站在一块，回头看见苏雯和颜靖聊得挺欢的，他想过去听听在聊什么，宋婕妤又拉住了他，说：“你啥时举牌出价？”
人鱼鳞片拍到三百多万，还有嘉宾在往上加。
翁子南说：“不急，一千万到手都是赚，在荣迪那一转手就能翻一倍。”
“拍下来转手卖？你没发神经吧？就这么一片人鱼鳞片，只要出现在黑市上，谁拍到手的，就是谁在出货。”
“也不一定，可以私下转了几手才出现在黑市。”
“你就忽悠吧，你要是拍下来，要么给雷雷玩，要么送小雯，姐还不了解你？”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给她，怎么样？”
“够损，小雯不收就会落个不识抬举的骂名，但是收下了，颜靖的脸面又会很难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所以你这招够损。”
“这么贵的东西，我当然要让这东西发挥最大的价值。”
人鱼鳞片破了六百万，翁子南看了看苏雯，还在跟颜靖聊，他就举起手里的号牌：“1000万。”
效果不错，她的注意立马到了他身上，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但不曾想，颜靖没有号牌，就举了下手：“1100万。”
“1500万。”
“1600万。”
几位核心高层隐隐又闻到了火药味。
翁子南放下号牌，颜靖父母半辈子清简如一日，没有收过一分不干净的钱，颜靖从小耳濡目染，一身正气，凛然不屈，所以家里真没有殷实的家底，他只要不加价，颜靖就会死得很难看。
颜靖不慌不忙，在苏雯手背上轻轻一吻：“送给你，订婚礼物，”
宴会厅里就轰一声议论开了。
翁子南看见颜靖吻他宝宝的小手：“2000万。”
“2100万。”
“3000万。”
“3100万。”
颜靖每手只加100万，用意明显，还含情脉脉看着苏雯。
宋婕妤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看看面色铁青的翁子南，心里又挺痛快的，颜靖等同帮她出了口积压多年的恶气，能把翁子南气成这样，颜靖委实是个人才。
“小雯，嫁给我好吗？借这今天这么难得的机会，我颜靖正式向你求婚，回A城我们就订婚，然后等你毕业。”
颜靖真挚而又缱绻地一字一句说完，听得翁子南再次举起号牌：“1亿。”
火药味越来越浓，能把宴会厅给炸了，傻子都能看明白，不是颜处长在和翁先生竞拍，而是翁先生在和颜处长抢人。
颜靖没有再加价，牵着苏雯来到翁子南面前，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
苏雯没有想到翁子南会把价格抬到1个亿，这对她说是天文数字，心里百感交集，跟颜靖演不下去了。
颜靖迎视翁子南怒火中烧的目光，说：“翁先生，你好像很反对我和小雯在一起？”
“她不是你的，你最好物归原主。”
“要我物归原主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物归原位的主拿出诚意来，我不是小雯的男朋友，我是她哥，但是想要我松手，把她交给别的人呵护，我就一定要看到足够的诚意。”
“什么诚意？”
“小雯就在你面前，你说呢？”
翁子南明白了，去把人鱼鳞片取下来，当众交进苏雯手中，轻抚她此时此刻慌张而又不安的小脸：“苏雯，我喜欢你，抬头三尺有神灵，我翁子南向神灵起誓，此生与你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苏雯眼眶一红，眼泪就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他以为她碍于人多，不好意思就这样接受他，哪知她拽住他领带把他往面前一带，迎上她认真而又执着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看进了他的心，然后她问他说：“是你非要跟我在一起的，对吗？”
他迁就着她和他的身高差，低下容颜，掀唇吐字：“不错。”
“我并没有逼你起誓，对吗？”
“不错。”
“也是你，让我跟你去领证，专门给你管钱，对吗？”
“不错。”
“那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松开我的手弃我而去，即便一松开就后悔了，也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找不到我，我绝对不会回头再爱抛弃过我的你，因为我不信誓言，我只相信你。”
他和她都是被抛弃过的人，抛弃的痛，撕心裂肺，她相信他不会亲手施加给她第二次。
翁子南充溢了热泪，在她眉心烙一下吻，感谢信任，感谢生命中从此有了你。
嘉宾们开始起哄，翁总这想法甚有深意，用一亿豪礼拴苏导在身边一辈子，众人也明白了颜靖的用心良苦，为苏导的人生大事保驾护航，假扮情侣公然跟翁先生抢人鱼鳞片。
宋婕妤看向颜靖，不想留下来强颜欢笑，她可以陪颜靖另外找个地方喝酒。
颜靖无声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很好。
拍卖环节结束后是舞会，翁子南带她先退场，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地方，瞬间带她来到中天酒店顶层的天台，星空下，一目收尽万家灯火。
天台风很大，但有他拥着她，她不觉有多冷。
她说：“我啥也不求，只求你不要老吃颜靖的醋，我要跟颜靖跑早跑了，一直以来，我把颜靖当哥哥看，颜靖一直也是知道的，虽然颜靖心里难免会失落，但他不会杵在你我之间，让我们三个谁也不好过，颜靖的退出难能可贵。”
“过几年，颜靖在处长的位置上干出点成绩，我可以再帮他高升。”
“打算把猎物送给颜靖？”
“荣迪时不时放些消息给颜靖，颜靖抓起犯人来就会事半功倍，自然步步高升，我们呢？什么时候去领证？”
“我毕业先。”
“遥远。”
“耐心等着吧，我现在首要是学习和工作，你要靠后排。”
“我排第一。”
“我还有妈妈和妹妹，怎么排都把你排不到第一。”
“至少要在颜靖的前面。”
“别啥都跟颜靖比，颜靖是你的贵人，不是你的对手。”
“我应该才是颜靖的贵人。”
“升职和我，颜靖稀罕哪一个？”
“……”
翁子南闷了一会，说：“我允许你把颜靖当哥哥，可以去颜靖家走动，但不能在颜靖家过夜，颜靖联系你，或是你联系颜靖，都要向我汇报，被我发现你们瞒着我往来，我不会动颜靖，但我会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我又不怕你。”
“当真不怕？”
“不怕。”
他捧起她的脸狼吻，任凭她推抵拍打就是不松开，她死咬着牙关不让他攻城略地，他就在她唇上用力咬下去。
“疼，讨厌……”
出声就被他沦陷，追撵她四下躲避的舌尖，他还把她往后摊，半人高的护栏外，三十多层楼的高度，后背朝后一仰，她慌张尖叫着把他抱紧，然后就被他截获了舌尖，霸道占有，惩罚加报复，明明假交往，却故意秀恩爱给他看。
“以后要乖，不准再和颜靖串通了整我，”他放柔了动作温声哄骗，再有下次，他真会生气的。
“我追到机场留你，你说不认识我，使性子在季医生家呆着不回来，我也是没办法。现在，我们旅行社内部都晓得我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