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低调如他，却又说：“我想让全世界知道。”
“不行，媒体采访颜靖的时候，我刻意没露面，颜靖当时也没有公开我的名字，今晚的嘉宾只知道我是苏导，但我是空间导游的事跟外界只剩一层窗户纸了，你可不能去捅破。”
“捅破你就没有清静日子了。”
“总部有相应的应急保护方案，但我目前的生活会被全部打乱。”
“外界太想了解你们旅行社，你们越是捂着就越是神秘，越惹人探究，有关于你们内部的一手资料，能卖一个奇高的价钱，有利益驱使，就会有人想法设法撕开你们的神秘面纱。”
“对呀，所以说不能捅破，就像你猎人的身份。”
“我们俩还真是相像。”
都被抛弃过，都有不能与人言说的隐秘职业。
她说：“我们相互拽着彼此的命门，在这辈子都要纠缠不清了。”
“我……”他吻上她的唇，嗅着唯属于她的香气：“乐意被你纠缠一辈子。”
她红着脸笑了，酒店安置在楼顶的户外霓虹灯塔，斑斓灯光映照在她的脸颊上，被他清晰看见，她打从心里洋溢出来的容笑，没有职业化的约束，没有一愁莫展的忧思，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眸里像有三尺阳光，不多不少，刚好照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瞬间就驱散了他心里的孤独与阴暗。
“宝宝，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拥着她亲吻，她生涩地回应他，轻启唇蕊接迎他的到来，这一辈子的纠缠从此刻正式开始。
宴会厅里，舞会还在继续，颜靖借口身体疲乏，跟江天成交谈了几句，一个人先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许久没有动弹，手心里攥紧的床单又跟麻花一样，情丝缠绕无奈，无奈交织疼痛，一整夜过去也没有缓和下来一点点，他甚至不确定，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他身上的伤渐好，一点一点想起了那天晚上爆炸的瞬间，南柯一梦曾大喊她的名字，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南柯一梦的声音还很熟悉，像极了翁子南。
他不敢把翁子南和南柯一梦画上等号，因为中间有个她。
如果这个等号不成立，他放手就是正确的，把她交给翁子南，跟翁子南开开心心在一起。
反之，这个等号成立，他今天就大错特错。
猎人不是执法者，猎人是罪犯，她就有可能包庇藏匿，协助南柯一梦逃脱法律的制裁，她自己也就踩过法律的界线，回头艰难。
第二天上午是年度总结大会，发布末来规划，下午是茶会，自由交流，晚上是晚宴，优秀员工逐一上台领奖。
颜靖没有出席，身体不适，早早回了A城。
苏雯没能送颜靖上车，翁子南小气得很，不准她去，黏她一整天寸步不离，昨晚都是在他房间睡的。
第三天动身回A城前，几位核心高层单独约翁子南再谈谈，翁子南拒之不见，江天成就把电话打到了苏雯在这里，翁子南要她摁下免提才准接。
“苏导，拜托了，A城分社陆续增加转换机，增加人员配备，打造成又一颗总部的掌上明珠，资金虽然周转的过来，但是能有翁先生帮一把，总部的压力会小很多。”
她照着翁子南的意思问：“这是要翁先生投资吗？”
“可以是合作，也可以是投资，总部诚心诚意，翁先生有意向的话，A城分社40％的股份就会到翁先生名下，年终分红什么的照股份算。”
翁子南摇了摇头。
苏雯就对江天成说：“翁先生不感兴趣。”
“那你帮忙打听打听，翁先对什么感兴趣？总部这边有多个项目，A城分社不满意，可以谈别的分社。”
“他对……”
翁子南没给她任何提示，这个答案显而易见，他对她感兴趣，但她说不出口，就把手机拿给翁子南，翁子南又不接，让她自己搞定。
她尴尬地咳了声，说：“翁先生的意思是他对我们旅行社所有项目都没什么兴趣，他要回A城了，不想再在J城停留，若是有什么想谈的，改天去童梦慈善坐下来慢慢聊。”
“这……好吧。”
江天成也不好难为她，知会几位核心高层，酒店大门口排队相送。
翁子南要搭宋婕妤的车，张佳苗懂事地坐到副驾驶去，把后排坐空出来。跟几位核心高层一一握完手，江天成来给翁子南开车门，他让他的宝宝先坐进去，然后自己才上车。
领导们挥手再见，苏雯隔着车窗都拘谨得要死，张佳苗更是笑到嘴角僵硬，宋婕妤早已经无奈又无语，专心开车就好，只有翁子南气定神闲：“婕妤，到A城找个地方吃饭。”
“我不想和你吃饭。”
“出来两三天，想你的小鲜肉们了？”
“姐还有很多工作，没时间陪你消遣，你打发我的上司门就跟打发菜市场大妈，但我不同，我要伺候着，A城分社的发展规划书还有几个细节要修改。”
“别改了，左右不过做给我看的。”
“你要投资？”
“你在A城分社有多少股份？”
张佳苗立马捂住耳朵碎碎念：“我什么也听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越秘密的事，我越听不见。”
宋婕妤笑到无奈，拿开张佳苗的手，说：“喵酱，你是小雯的徒弟，子南就是你师娘了，正式和你师娘打个招呼。”
“师娘好。”
翁子南照单全收：“师娘会关照你的。”
苏雯倒进靠背，妹妹过后，翁子南又不费吸灰之力就收服了一位她身边的人。
车子驶出城区，上高速后车辆渐少，宋婕妤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有A城分社15％的股份。”
“江天成说，如果我感兴趣，会给我40％”
“靠！这么多！”
“不是没有原因的。”
“总部不缺扩大A城分社的资金，之所以拉拢你，就是想图你大慈善家的名声，给我们旅行社镀上正能量的光辉。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是双赢，旅行社取名叫四通八达，但不是那么好渗入的，多得是有钱人想注资，以此掌控旅行社一二，可都被拒绝了，唯独向你抛出了橄榄枝。”
“你们旅行社的大BOSS是谁？那几位核心高层只是管理，并不是BOSS。”
“不知道，没人见过。”
“让大BOSS来跟我谈，拿出Ａ城分社50％以上的股份，我会考虑。”
“50％以上？你这一口咬得太大，我只能把你这话递上去，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真没有人见过大BOSS，据说一直在国外，也有一说在国内，大BOSS只和核心高层联系，视频会议又只能看见一张空椅子，唯一能确定大BOSS是男的，年龄不大，四十岁左右。”
“大BOSS要来跟我谈，你直接帮我约时间，约好再跟我说。”
“OK。”
他想知道四通八达背后的大BOSS是谁，这个人的本事太大了，开发空间旅游，还拿到合法经营权，荣迪一直在关注，但一直没有查到一星半点。
空间里有太多的未知，围绕空间又有更多的未知在发生，猎人只是其中一个群体，那么旅行社呢？猎人在空间里挣钱，旅行社又图的是什么？也是为了钱？
旅行社在一线城市都有分社，一年下来能挣不少，可是各种开销一一除去，开放空间和未开放空间里的科学实验基地，实际是旅行社在养活，花费巨大，现加上对已知空间的探究摸索，大致算下来，旅行社一年到头剩不下多少钱。
这位大BOSS完全可以把钱拿去做别的生意，只会比经营旅行社赚得多。
一个想要赚钱的人，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就像一个喜欢吃肉的人，有肉吃就绝对不会费时费力啃骨头，累歪了腮帮子也没有吃下多少肉。
所以，综上所述，这位大BOSS不是为了钱才经营旅行社的。
他这会没瞌睡，就给荣迪发消息，问问龙九的买家查得怎么了样了。
【南爷，不好意思，刚才在忙。】
【忙什么？】
【床上那点事。】
【几分钟就完事了，看来荣老板需要大补一下。】
【这话南爷没说对，南爷您给我发消息时，我已经忙了好大一会。】
【那你更该进补，还想下回也能忙这么久的话。】
【不用补，我随时都能大战三百回合，南爷，言归正传，找我啥事？】
【龙九的买家有线索了吗？】
【没有。】
【章敏呢？】
【昨天打猎受了伤，伤得不轻。】
【我见过章敏打猎，无意间碰见的，很一般。】
【对啊，但往往就有一些很一般的人，总以为自己不一般，正所谓满壶不响，半壶叮当。】
【我手头上的事忙完了，章敏打猎跟我说一声。】
【没问题。】
【另外，还是查不到四通八达的大BOSS吗？】
【不是查不到，而是根本没法查，幽灵似的，就没有一个人见过。】
【大BOSS总会和四通八达的核心高层联系。】
【南爷，我连你的IP都追踪不到，还能追踪到这位大BOSS的？南爷高看我了。】
【那就没什么事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