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亮起红灯,宋婕妤抖着手给荣迪打电话,让荣迪拿个主意,临吉在一旁听荣迪接完电话,说:“你去医院,我走趟刑侦局。”
“临总,你该不会……”
“事已至此,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临吉说,然后就去取车,匆匆赶往刑侦局。
一个小时后,颜靖推开审讯室的门:“临总和国际国空专案组说明了情况,翁先生,你可以走了。”
翁子南的表情并不轻松:“临吉在哪?”
“临总需要继续留在刑侦局,翁先生,你先去医院,小雯不太好,现在在手术室里,如果出血止不住,就要摘除子宫。”
瞬间,似有一道雷炸开在头顶,翁子南跌跌撞撞跑出审讯室,蓝光闪过,人已在手术室外,拉拽着宋婕妤问:“怎么搞成这样?”
“苏妈妈病倒,雷雷和晨晨接回了家里,小羽雨又患了新生儿黄疸,不好的事叠在一起发生,小雯就扛不住了。”
“手术做多久了?”
“一个小时左右,刚有护士出来说,出血有效控制住了,袁医生在想办法保住小雯的子宫,但仍然不乐观。”
该死!
翁子南一拳挥在墙上,指骨关节的皮都挥破了。
他不在乎她以后还能不能给他生孩子,但心疼她遭这么大的罪,都怪自己大意,低估了繁锦的手段。
季轩打理好小羽雨,来到手术室外,拍拍翁子南的肩膀,说:“你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一切一定会好起来,但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不能再出事。”
“我儿子交给你了。”
“妥妥的,放心。”
又过去一个小时,袁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取下口罩,吐出长长一口轻松的气,说:“不要再刺激患者,好生静养,过个三四年还能添二孩,就都不要在手术室外等了,回病房吧,患者还有一会才出来。”
翁子南侧开脸擦掉眼里的泪,听袁医生的,回病房等。
苏雯晕睡到凌晨才醒,看见病床边的翁子南,哽咽着问他:“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宝宝想我了吗?”
“想了,还梦见了你。”
“刚刚你还在睡,我去看了看我们的儿子,不哭也不闹,护士说我们的儿子特能吃奶,过几天回到我们身边时,保准小脸上能长出肉来。”
“我想看看儿子。”
“看这个,护士帮忙拍的照片。”
小家伙躺在专门治疗新生儿黄疸的光照箱里,穿着纸尿裤躺成一个大字型,就像在晒太阳。
看到儿子没事,她说:“你呢?还要去刑侦局吗?”
“宝宝,没有出院前,我不会再离开你。”
“你是怎么出来的?”
“应该是临吉跟国际空间专案组说了些什么,具体我还没有问,就先交给临吉处理,我多陪陪你,妈妈好些了,能走动了就来看你。雷雷和晨晨在家里很乖,做作业,温习功课,你什么都不要再担心。”
“我……”
“不准说话了,这会离天亮还早,再睡一觉,”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需要翁先生讲故事哄太太睡觉吗?”
“不了,翁太太又不是小孩子。”
有他握着她的手,她便能安然入梦。
最艰难的几天过去,苏雯精气神好些了,翁子南才把警方发布的一篇通告给她看。
他说:“我回来的那天就发布了,一会有一个采访,你想看的话,我放给你看。”
“你也要去接受采访吗?”
“我不去,颜靖强行压了下来,只让临吉出面。”
打开网络直播平台,他喂她吃完药,采访直播就开始了,临吉面对镜头说出自己的来历,以及与翁子南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不同空间的基因结合在一起,造就了翁子南与常人不同。
临吉还在镜头前强调,没有人见过南柯一梦的脸,就不能把南柯一梦和翁子南画上等号,南柯一梦的异能打哪里来,只有南柯一梦自己知道。
舆论先平静后炸锅,纷纷猜测南柯一梦会不会也是‘空间混血儿’?
记者邀请临吉和翁子南一起再做一期采访,临吉说:“近段时间不考虑,我的弟妹刚生下孩子不久,子南无暇兼顾,又还有不法分子借题发挥,意图搅乱公共认知,对我弟弟及家人进行伤害,这一切的起因缘于最初我拒绝与不法分子合作,拒绝为他们的不法行为提供便利。”
“警方已经立案,听闻已故孤儿院院长奚心月是空间间谍,这是真的吗?”
“这个答案要警方来给,不过,一封来源不明的匿名信,本就没有可信度,而子南在慈善事业上的贡献是有目可睹的,这样人都还是个坏人,世上还真就没有好人了。”
记者尴尬笑笑,自己从来没有捐过一分钱的爱心,却在怀疑童梦慈善的翁总是拿钱杀人的空间赏金猎人。
采房结束后,苏雯在病房里见到了临吉,临吉左右看看:“我的小侄儿呢?”
翁子南说:“季轩去治疗室了,一会就抱来。”
“还要治疗?”
“季轩说不用再在光照箱里晒着,可以留在我们身边,季轩也不急着回国,小雯出院就跟我们回家,住到你的侄儿长回白胖为止。”
“雨过天晴,真好。”
翁子南把眉心的凝重收在心里藏起来,暂时的雨过天晴而已,局面转反,但魅门一定不会罢休。
“小宝贝儿来啰~”
季轩抱着小羽雨进来,先给苏雯抱会,临吉才抱了过去,说:“什么是心尖肉,这就是。”
“羡慕?”翁子南问,有些小气。
“是挺羡慕的,看着你们一对接一对生孩子,我又还单着,哪天实在是羡慕得紧,就把旅行社交给你们,我回我的U019A空间结婚去。”
“再不结婚,年岁上来想结都没人嫁你。”
“你就笑话我吧,都知道我们是亲兄弟,我这做哥哥就让着你些。”
翁子南白临吉一眼,复又跟临吉说了声:“谢谢。”
临吉会心一笑,喂小侄子牛奶去。
苏雯出院,苏妈妈也一同出院了,翁子南拦着不让苏妈妈到家就忙着煲汤,家里新添了两佣人,苏妈妈只管休息。
雷雷闹情绪不想去学校,晚上翁子南在书房和荣迪说事,雷雷溜进房间,亲亲小羽雨,拉着苏雯的手问:“妈咪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吗?”
“当然啊。”
“爸比让我周一就回学校,妈咪能不能跟爸比说一说,我真的不想去。”
“这可不行,雷雷现在是小哥哥,要更勇敢,可弟弟做榜样。”
“同学们总笑话我。”
“之前有坏人胡编乱造,说你爸比是坏人,但现在已经全都解释清楚了,如果同学们还要笑话你,说明这些同学都是小笨蛋,被谣言骗了。”
“妈咪,我还是不想去学校。”
“晨晨呢?小阿姨也闹着不去?”
“小阿姨没有,小阿姨说不去学校要被妈咪打屁。股。”
“嗯,你不去爸比也会打你屁。股。”
“讨厌了啦。”
苏雯往床里边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床边给雷雷坐着,她说:“学校里能学到知识,有了知识才不会被人欺负,遇到事情的时候,才能分辨得出什么是对的,雷雷乖,妈咪答应你,这学期的运动会,妈咪和爸比一起去给雷雷加油。”
雷雷很勉强地点下头,跟她拉勾勾说:“妈咪不许骗我。”
“不会,保证不会。”
“妈咪有了小羽雨,也要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嗯,必须滴!”
翁子南跟荣迪说完事回房间,雷雷挨着苏雯睡着了,翁子南想抱走雷雷,苏雯摁住翁子南的手,收小声音说:“有了小羽雨,雷雷欢喜归欢喜,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感,之前的事又带给雷雷许多负面情绪,今晚就让雷雷挨着我们睡,明早雷雷醒了才会是高高兴兴的。”
“嗯,学校那边我会去找校长沟通,这会不早了,快睡吧。”
“羽雨该换纸屎裤了。”
“我来换。”
“羽雨晚上洗澡换下来的小衣服还没有洗。”
“明天我洗。”
“羽雨的鱼肝油吃完了。”
“我交待了张叔,明天买菜的时候去买些回来。”
“还有……”
“没有了,宝宝,现在是睡觉时间。”
他把她塞进被窝,警告她再说一个字,他就吻肿她的唇。
苏雯干笑两声,乖乖睡觉先。
翁子南守着苏雯睡着就又去了书房,繁锦给他发来消息:“这样都没能让南爷显出原形,南爷当真厉害。”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爷不懂是假,不承认才是真,不过无所谓,第一个回合结束,接下来就是第二回合。”
“适可而止。”
“临吉自曝来历,认下翁子南这个弟弟,反转了局面,这一招很高明,但并不是无懈可击,奚心月是魅门早期的空间间谍,按老门主的意思,接近一位来自临吉故乡的科学家,后来戏假情真,跟这位科学家生了下一孩子,科学家好像就是姓临。”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
“这不是八卦而是事实,我没猜错的话,翁子南就是那个私生子,临吉的岁数对不上,但翁子南一岁不差。南爷,有惊讶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