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苗给小师弟包了个大大的红包,一定要苏雯替小师弟收下,师傅师娘最近太倒霉了,收下这个红包,祛祛晦气。
“要办满月酒吗?”穆秀问苏雯,他可以和张佳苗一起帮着张罗。
“暂时没有决定,过几天再看吧。”
宋婕妤说:“办满月酒仓促的话,小羽雨满100天的时候再办也一样。”
苏雯没心情想这些,看着小小的儿子,眼泪就想往下掉,儿子抱在怀里是那么的软,需要翁子南和她一起呵护。
穆秀说了些话宽心的话,略坐了一会就带张佳苗先走了。
宋婕妤交待家里保姆带好女儿,接苏妈妈来顾照苏雯和孩子,不如她留下来。
“总部现在怎么样了?”苏雯问。
“够忙够乱,80%的游客取消了行程,所有分社又还得正常运行,正常发薪水,要不然旅行社上上下下会全部瘫痪。”
“H806E空间坍塌,对旅行社造成巨大的影响,短时间内缓不过来,子南也出了事,我又还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
“天无绝人之路,不信旅行社和子南就这么栽在魅门的坑里爬不起来。”
“游客取消行程,按合约,除去手续费,其他费用要全部退回,旅行社的资金周转会出现紧张,子南的钱现在又不方便动,临总该要焦头烂额了。”
“维持运转没问题,该退的也退得出来,只是,恢复H806E空间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H806E空间是旅行社的名片,一定是要恢复的。”
“太难了,耗时而又费力,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宋婕妤抱小羽雨去婴儿车里,扶苏雯躺下说:“你别想这些了,多休息,子南从局子里出来,看见你憔悴了一大圈,子南会怪我没照顾好你。”
“宋姐,帮我去看看子南。”
“你乖乖睡一觉,我就去看看子南。”
“好。”
她这就睡觉,宋婕妤安排好私人护理,看着苏雯和小羽雨,立马就去刑侦局。
翁子南拒不回答所有问题,楚齐横挡在中间,要问什么也得先问过他,林国栋亲临现场,审讯工作也难以展开。
“翁先生,楚律师,这样子耗着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楚齐拍桌:“有证据就拿出来指证我的当事人是南柯一梦,没有就赶紧放人,少啰嗦。”
“翁先生和南柯一梦都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那个小视频就是证据。”
“照林局这么说,能吃饱肚子的就是大米饭,那叫面条米线情何以堪?我的当事人是特殊了些,但这不能证明我的当事人就是南柯一梦。”
“翁先生,可不可解释一下为什么与常人不同?”
林国栋绕开楚齐直接问翁子南,翁子南低着视线,似什么也没听到,楚齐就说:“林局,请尊重我当事人的隐私,站在法律的角度,谁告发谁举证,林局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就别把我当事人当罪犯。”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还翁先生一个清白。”
“那林局就该去查视频的来源,去查什么人在网上造谣,少揪着我当事人说事,我当事人有特殊能力,这事不犯法。”
“但是,有特殊能力就能更轻易地从事违法犯罪活动,南柯一梦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柯一梦是南柯一梦,我当事人是我当事人,林局把两者混为一谈,我可要告林局诽谤了,认识我楚齐的人都知道,我最喜欢打民告官的官司。”
“楚律师,你这是胡搅蛮缠。”
“不是你把我当事人抓回局子里,我会跟你胡搅蛮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警方可以乱抓人,我就不可以找你闹,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这……楚律师讲点道理好不好?天地良心,我真是为了解决问题,才把翁先生请回局子里的。”
“这也叫请?你请你朋友喝茶,也是这样开警车去的?我告诉你,别回答我是,个人行为占用公家财产,林局,你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呃……”
林国栋败下阵来,灰头土脸离开审讯室,去到隔壁的监听室里对颜靖说:“翁先生不肯配合,楚律师又牙尖嘴利,小颜,我没办法了,要不你去试试?”
“我觉得我应该避嫌,毕尽我和翁太太的关系亲如兄妹。”
“这都什么时候了,比避门子嫌?”
“请钟局出马吧,翁先生是钟局下命带回来的,就让钟局自己来处理。”
“钟局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之前就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交给我全权处理,现下钟局又怎么会来?”
“钟局把烫手的山芋抛给我们,我们可以不接,钟局要是不来,48小时后,我们就以证据不足为由把翁先生放了。”
林国栋迟疑许久,百感交集地点了下头。
宋婕妤给翁子南和楚齐带了些吃的来,楚齐大口往嘴里塞,吃饱了才有力气跟警方争辩,翁子南一口也吃不下,问宋婕妤说:“她还好吗?”
“也就那样了,答应来看看你,小雯才肯睡一会。”
“你回吧,替我告诉她,有楚齐在只管放心。另外,不要让临吉插手,如果旅行社需要用钱,就给季轩打电话,我在国外的资产,有一大半是用季轩的名字,季轩出面就可以筹到钱给旅行社应急。”
“操心操心你自己,你和小雯真是俩口子,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还顾着旅行社,需要动用你在国外的资产,姐会跟季轩联系,你早点把自己弄出去,姐别的也不求了。”
翁子沉默,什么时候能出去,他心里没数,魅门费尽心思揭穿他猎人的身份,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季轩在新闻里看见,第二天就赶到了医院,跟宋婕妤一打照面,宋婕妤暂时抛开老死不相往来的分手宣言,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48小时过去,颜靖有心放了翁子南,钟宝琛又带着国际空间专案组来到A城分局。
国际专案组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揭发已故的孤儿院院长奚心月是魅门的空间间谍,翁子南又一向关照孤儿院,与奚心月关系密切。
“翁先生,”钟宝琛坐到对翁子南对面,介绍完一旁的国际空间专案组此行的组长,说:“需要翁先生解释的事太多了,不知翁先生想从哪一件说起?”
“无可奉告。”
翁子南只给这四个字,剩下的楚齐包揽了,说:“一出没完又来一出,一会说我当事人是空间赏金猎人,一会又说我当事人是空间间谍,证据呢?一封匿名信就能定罪,还拿法官做什么?”
“楚律师不要激动,该查的我们会查,但也需要翁先生配合。”
“我当事人已经很配合,要不会坐在审讯室里?”
“翁先生惜字如金,楚律师你又横拦竖挡,再这样子耗着,翁先生十天半月也出不去。对了,我还没有恭喜翁先生喜得贵子。”
翁子南听得攥紧了拳头,说:“我想走,你们谁也拦不住,钟局最好抓紧时间,早点找到证据证明我是空间赏金猎人和间谍,刑侦局不是一手遮天的地方,我也不允许冤假错案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钟宝琛冷笑,说:“翁先生还是说点别的吧。”
“我翁子南只做一件问心有愧的事,当年和我太太结婚时太过仓促,委屈了我太太。”
“这些话对翁先生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有证据就控告我,有手段只管使出来,我不会解释一个字,落在存了心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眼里,我的解释就是遮饰,只为会我招来更多的非议。”
“翁先生应该相信警方。”
“不好意思,一直以来,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们种披着制服的败类。”
钟宝琛一阵眉尾抽搐,恼得一拍桌走了,着实没有有力的证据能证明翁子南是南柯一梦,也不能凭匿名信就把空间间谍的帽子扣死在翁子南的头上。
颜靖等钟宝琛带国际专案组去酒店安置,关掉审讯室里的监控,门口站了一会,说:“要是想去看看小雯,现在可以去。”
翁子南拒绝了,被钟宝琛发现颜靖放他出去过,颜靖会很麻烦。
几天过去,舆论一刻也没有消停,记者不分白天黑夜围着医院和刑侦局,苏雯强迫自己打起精气神,而又越来越吃力。
雷雷和妹妹给她打电话,学校里呆不住,同学们嘲笑雷雷有个怪物爸爸,她麻烦宋婕妤把雷雷和晨晨接回家,安置好两孩子,苏妈妈又病倒了,住进了医院。
小羽雨还出现了新生儿黄疸。
季轩指天发誓,新生儿黄疸不是什么绝症,几天就能治好,但也成了压垮苏雯的最后那根稻草,季轩刚抱小羽雨去治疗,苏雯就晕倒了,吓得宋婕妤一脸苍白,赶紧叫来袁医生。
袁医生掀开被子,看见床上新染红的血渍,术后这么多天,正常情况下不会像这样出血。
“通知翁先生,翁太太情况不乐观,我马上安排检查,如果出血止不住,就要给翁太太做子宫切除术。”
“这……”
宋婕妤六神无主,拿起手机半天没能摁下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