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惊风作为使用香露的人,并没有感觉出太大的问题来,倒是秦璐刚才离开时的态度让他蹙眉沉思,想不明白后他也不再多想,跟着离开了长巷。
回到暂住的院子,几个侍卫在门口等候着,在于惊风走过去时皆数蹙眉,面面相觑后纷纷伸手捂住了鼻子。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于惊风眉头紧锁,不悦地看着侍卫们。
侍卫们轻咳了一声闭嘴不说话,于惊风翻了个白眼去到了里面,刚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就隐隐约约听见了蜜蜂飞过来的声音。
侍卫们吓了一跳,赶紧去伙房取来了火把,帮于惊风赶走了蜜蜂,于惊风的贴身侍卫终于忍不了了,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殿下,你是不是去花圃滚了一圈?”
“什么意思?”于惊风拉下脸去,眯着眼睛看着侍卫。
侍卫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如实说道:“你这会儿身上的香味比勾栏中涂抹着胭脂水粉的姑娘们还要浓烈,简直是……简直是让人不敢靠近。”
于惊风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忽然想起刚才秦璐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他抬手闻了闻手腕,果然被浓郁到刺鼻的香露味给吓到。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如给我弄来热水?”
侍卫们赶紧应下,小跑着去弄来热水,屏风后面烟雾缭绕,于惊风褪了外袍后就直接入了木桶之中,将整个人都埋在了热水里。
一番清洗后,于惊风身上的香露味没有散去,还染香了一桶水,于惊风试了不少办法,发现这款香露的香味无论如何都去不掉。
秦璐也很好奇于惊风那边的情况,她想要看看那款香露的香味可以留多久,遂开始偷偷地观察起于惊风的动向来。
连着三天过去了,于惊风身上的香露味依旧,侍卫们叫苦不迭,纷纷表示在于惊风身旁无法专心当值,于惊风忍无可忍,只得趁夜偷偷地溜进了林府。
这日秦璐处理好了香露打算休息,让丫鬟提来了热水想要洗澡,绘制着山水的屏风挡住了后面腾腾而起的热气,秦璐葱白的手指缓缓地解开了衣带,踩着轻快的步子抬着木台子入了木桶里面。
温热的热水将她包裹起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秦璐猛地睁开眼睛,溺在热水中的身子都冰凉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外面。
屏风上面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清俊挺拔的身影秦璐一眼就认出来了,忍不住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要解药而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解药配出来,居然我就闯进去了。”于惊风咬牙威胁道。
秦璐指尖发颤地指着于惊风,呵斥已经来到了嘴边,却担心于惊风真的冲进来,只能咬咬牙将这些话都咽了下去,“我答应你,不过你不可以进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不进去就不会进去,不过你最好也别给我耍花招。”于惊风侧头看向窗外,根本不敢转头去看屏风后面的春色。
秦璐深吸了口气离开了木桶,身上的水珠滑落,她伸手拿过褒衣穿上,从屏风后面出去的时候,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身上的衣衫倒是穿戴整齐了。
于惊风转头看向秦璐,看到秦璐的脸被热气蒸的有些泛红,眸子里也好似藏着一汪春江水,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后咬牙上前抓住了秦璐的手腕。
“别耍花招,快些给我把解药配出来。”于惊风恶狠狠地说道。
秦璐着实被突然出现的于惊风吓到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去旁边开始调制解药。
于惊风担心秦璐再在解药里面做手脚,一瞬不瞬地看着秦璐,在看到秦璐水漾大眼有些泛红,修长的手指捏着器皿忙碌的时候,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听他们说你如今手法越发娴熟了,只当是那些人夸大其词,如今真的看到了,才知他们所言并非夸大。”于惊风清了清嗓子,开口夸赞道。
秦璐闻言抬眸看了于惊风一眼,思忖片刻后,开始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用小刀将原料的这些地方除掉吗?是因为这些地方看上去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差别,其实已经坏了。”
“还有这里,这里也不能要,不过并非是坏了,而是有的原料不能要首不能要尾,其实用了也没什么,就是调香师们的一些特殊癖好罢了,觉得用了就不太吉利。”
“……”于惊风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夸了秦璐一句,秦璐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听着那些手法和用意,于惊风只觉头大,最后落荒而逃去了外面院子。
秦璐看着于惊风离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拍了拍胸脯失力般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擦掉鬓角的冷汗,“吓死我了。”
她生怕于惊风再回来,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这次于惊风突然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于尴尬,她不敢马虎,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约莫用了两个时辰的功夫,秦璐才将解药调制出来,她松了口气,捏着解药出去的时候,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于惊风出现在了面前。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于惊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解药呢?”
“这就是解药,我可没在里面做手脚。”秦璐说罢将解药一股脑地塞进了于惊风怀里,挣脱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交叉在胸前。
于惊风用过解药之后,待得身上浓郁的香味散去,他才脸色缓和一些,抬头就看到秦璐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在秦璐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他猛地往前了一步。
“你干什……”
“说,你以后不会再在香露里面动手脚了,不然也不会放过你。”于惊风冷着看说道。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秦璐这会儿吓坏了,生怕于惊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自然是有求必应。
于惊风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秦璐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