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宽慰了王大娘几句,吃了饭离开,王大娘都还是满脸愁容,秦璐有些感动,目送着王大娘离开,转身就对上了姑娘们担忧的目光。
回到九丹阁,一直不曾开口的玉芳华开口说道:“我也觉得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了,你帮忙可以,可你也得搞清楚对方是谁啊。”
“对方不就是一个回乡荣养的大人吗?你我都知道的事情。”秦璐毫不在意,走到桌前给自己斟茶。
玉芳华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他是回乡荣养的大人,既然你也知道,你为何还要为了不相识的人得罪他?你明知得罪了他没有什么好处。”
秦璐闻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玉芳华,“所以这件事在你的心里是不可为对吗?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冤枉而无所作为,对吗?”
玉芳华哑然,那些原本也觉得秦璐做错的姑娘脸颊通红,秦璐目光从她们脸上扫过,莞尔轻笑道:“如果当初我冷眼旁观,你们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们虽说帮不了别人什么,可人这一生求的不就是一个问心无愧吗?”
姑娘们纷纷点头,很是认可秦璐所言,秦璐见众人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越发高兴起来,让姑娘们关了门跟自己去调香室中。
玉芳华有些莫名,她已经许久未进调香室了,这会儿进去看到里面的一切,觉得熟悉又陌生,“秦璐,你说这调香我们进来做什么?”
“教你们如何调制防身香药。”说着秦璐直接走进调香室,姑娘们都跟了上去。
一直在调香室里待到入夜,几个人才纷纷离开,秦璐按了按眉心,收拾了东西也会了房间,她掌灯后开始坐在案台前整理方子,将痒痒粉和酥骨粉的方子整理后临摹了几张,打算明日给姑娘们分一下。
而后又将最近想出来的美容养颜的香露香脂的方子整理好,她这才去歇息。
翌日一早,秦璐起来后就待在调香室中,负责调香的女子也一一过来着手调香,秦璐将方子递给她们,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站在旁边看着。
姑娘们虽说已经入门,可也还是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哪里出问题,加之秦璐一直看着,她们就越发的紧张,里面年龄较小的女子更是手一抖,原料粉末全部洒在了炉子上。
火舌向着她的手袭去,秦璐瞳孔一缩,一把推开了女子,那女子跌倒在地上,手指颤抖眼眶通红,秦璐灭了火后眉头紧锁,旁边的女子赶紧过去将摔倒的人扶起来,而后察言观色地看着秦璐。
“秦璐,她也是紧张,所以才会犯错,你也别跟她计较。”年长一些的女子来到秦璐面前,笑着想要做和事佬。
秦璐脸色阴测测地,旁边的人见了都忍不住往后退,秦璐自然也明白这事怪不得那女子,可回想方才险情,她实在是不得不再次叮嘱调香室中的危险。
姑娘们都认真听着,秦璐说罢目光落在依旧眼眶通红的女孩身上,思量片刻走了过去,“我不是想要凶你,而是刚才我如果没有推开你,你的手恐怕就废了。”
“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亦是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我会谨记在心。”女子连连点头应下。
有了这么个意外,姑娘们更加警觉起来,调制香露时再不像以前那样毛手毛脚,秦璐很是欣慰,确定姑娘们都可以独立调香后,方才离开了调香室,打算去研究新的香脂。
推门而出恰巧遇到玉芳华,问及缘由方才知道是原料铺子送来了原料,秦璐不曾多想,“你让专门去买原料的姑娘看看,没有问题就可以收了。”
玉芳华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就是看了,她们觉得这原料有问题,又担心自己看错了,所以才让我来找你。”
闻言秦璐挑眉,思忖片刻跟着玉芳华去了九丹阁,那送原料过来的伙计赶忙上前,“我这送来原料无人收,拿回去会挨骂,昨日姑娘不就说过让送原料过来的吗?这临时变了主意?”
秦璐眸光落在铺子伙计身上,那伙计被秦璐看得发怵,咽了咽口水还想扯着嗓子吼时,秦璐就收回了视线,“如果送来的原料没有问题,我们自然是立刻收起来。”说着秦璐上前来到布袋子前面,“可这东西如果有问题,我们也收不了,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伙计叉着腰怒目瞪着秦璐。
秦璐冷嗤道:“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送来次等原料是何等用意?”
“什么次等原料?我们家的原料算得上安平镇最好的原料,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才是,如果真的觉得有问题,尽管将此事闹出去。”
“上次你们所用就是这种原料,如今倒是怪起原料不好了,这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伙计是个狠角色,说出的话也想是早已铭记于心,秦璐抿嘴不语,眸光冰冷的看着伙计,伙计梗着脖子叉着腰,像是有心将这件事闹大的模样。
玉芳华听不下去了,想要过去跟伙计理论,被秦璐拦下,她扯了扯嘴皮笑肉不笑的让玉芳华给伙计结账,送走伙计后,她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秦璐,你明知这些原料有问题,为何还要收下来?”玉芳华越想越气,指着秦璐质问。
秦璐淡淡的瞥了玉芳华一眼,过去检查了一下原料可不可以用,“刚才伙计的表情你也看到了,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件事真的闹出去,毁了名声的到底是他们还是我们,你听不出来吗?”
“难道我们就要咬牙接受吗?凭什么啊?”玉芳华瞪大了眼睛。
“这些原料用不得,你们找个地方处理掉。”秦璐没有理会玉芳华,转身对采购原料的姑娘说道。
姑娘们面面相觑,不解为何原料用不得秦璐还要收下,想要询问又怕惹怒秦璐,只能将不满憋在心里,秦璐看在眼里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径直离开了九丹阁出去寻找替代的原料。
在安平镇转了一圈也未曾寻到可以替代的东西,新品不得不延后,秦璐让玉芳华看管九丹阁,自己带着其他姑娘去了安平镇的后山,打算亲自去寻找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