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几个人聚在贵妃宫里,其中最开心的莫要属沈葵了,她笑得肚子疼:“我原先可不打算叫她这样难堪,只是想要让她将那半个月以后的比赛自个儿撤去就得了。”
“结果你们倒好,竟是阴差阳错叫她跪在大庭广众之下,依我看啊,她本来就是个高傲的性子,现如今啊,啧。”
皇帝喝了口茶,放下了杯子:“也不知道我们这是为了谁,为了护着谁,现如今你倒是幸灾乐祸了。”
“这话说得,陛下好像就没从中得利似地,陛下惦记北夜也有日子了吧?要我说,就该趁此机会,一举发兵。”贵妃娘娘戳破了皇帝陛下,笑着道。
沈葵坐到了贵妃娘娘的身边,头靠在贵妃娘娘的肩膀上,附和道:“就是就是!”
皇帝摆摆手,认真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年大祁各地多发洪灾,为了救济百姓,国库空虚,实在不适宜开战。”
原本玩闹的气氛因为皇帝这番话冷了下来。
闻渡道:“陛下圣明。”
谭欢笑嘻嘻地将气氛重新暖了起来:“说起来,我虽然是帮着沈葵的,可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沈葵你这计划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沈葵一只手拿起果子,啃了一口以后,道:“你等且听我细细道来。”
“我原先是想这北夜公主给我下的战书里的三场比赛当中不是有武吗?我不是不会武吗?而欢欢你……”
“嘿嘿嘿。”
谭欢恍然大悟:“你是想要我替你今日先比完这场武吗?”
沈葵一拍脑袋:“怪我,还没说清楚呢。”
“即使你今日比了,她半个月以后也不一定承认,我的意思是要教她自个儿改了这场比赛,换个别的比比,而且若是只需要你,我自个儿又何必要潜入明华殿内呢?”
沈葵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破烂的油纸来,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白粉来。
“这东西叫做费筋散,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浑身无力躺在床上整整三个月,还叫人查不出问题来。”
沈葵得意洋洋。
“我只是借着谭欢你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谭欢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闻渡一直都坐在旁边,一句话不说,那一双黑漆漆的瞳孔倒映出沈葵的样子来,深邃得可怕。
沈葵被他这视线看得害怕,傅随注意到了这点,叫了一声闻渡。
闻渡回过神来,收回了那可怕的视线。
谭欢伸手抓住闻渡的手,用了点力,示意他安心下来,她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担心沈葵算计自己,可是谭欢啊,就是愿意相信沈葵永远不会害怕自己。
要是哪一天儿沈葵都要害自己了,那她也是真不知道有谁可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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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随和沈葵双双走在宫道上。
“我说你也长点心,做事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万一这一次你要是失手了,又加上我要是不知道,谁来救你啊?”
傅随一没有了外人就开始絮絮叨叨。
沈葵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结果手又被傅随握住。
“这计划嘛,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沈葵嘟囔了一声。
傅随瞪了一眼沈葵:“你还有理了?”
沈葵回了一句:“分明是你太激动了,太小心谨慎了。”
傅随气呼呼地道:“我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什么时候瞧见过……不对,你问问看,京都中有哪一个人见过我会为了一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着急过?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在意的人?”
沈葵没话可说了。
傅随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沈葵投入傅随的怀里,“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不是今天过去了吗?也没什么事情了。这样,我下次要是还有什么计划之类的,一定让你先知道,让你给我估摸估摸,好不好?”
沈葵知道傅随这回儿是真动了气了。
要是平常她这般热情,他早给了回应,可是今儿,他却没半点反应。
沈葵抓住傅随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凑,撒娇道:“别气了,好不好?今儿真是我错了,这样,我许你一个愿望,你说,我满足你,但是可不准再生气了。”
傅随受不住沈葵撒娇:“好了好了,那今天就这样吧,真是最受不住你了,要是说起来,全天下也就你一个人能够死死地拿捏住我了。”
“既然你说了允我一个愿望,那得让我好好想想了。”
沈葵觉得给自己下了一个套,立刻补上:“可不准是太过分的。”
“亲自家的娘子不算是过分吧?”
傅随将沈葵摁在宫墙上,狠狠地亲了好几口。
“我瞧着闻渡不像是跟我们一条心的,你小心点。”
闻渡当然不是跟我们一条心的,他是跟谭欢一条心的,沈葵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