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鸣冤
改编作者:一言 2020-06-19 10:272,253

  天兰惊愕,想劝住管家。不管怎么说,菊香也是家中的小姐,又待字闺中,并非阿桃那样梳起不嫁的女子,房间哪能任由男工随便进入和搜查?要是传出去,名声就毁了。桂花并不理会,仍然让王管家搜查。

  王管家左右为难,迟迟不动,桂花索性亲自踏进了菊香的房间。

  衣柜里的衣服被挑起飞落在地,桌上的东西被扫得到处都是,抽屉里的针线、手帕也被腾空……

  嘈杂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落在地板上又被轻轻弹起。

  刹那间,房间里寂静无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唯有那金灿灿的镯子欢实地滚动。

  菊香吓得面如土色,桂花冷看了她一眼,捡起镯子后以审判者的口吻问她:“这金手镯是你的?”

  金手镯是秀娟当初给菊香的,要她在父亲黄元和大夫人面前揭发秀娟与金城亲热有私情的事。长桌宴结束后,秀娟还专门溜到厨房催她求她,菊香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愿搅和浑水,把镯子还给了秀娟。

  秀娟高傲惯了,没曾想一个下贱的哑女居然也敢拒绝她!暗暗在心里记下了仇。

  菊香又聋又哑,无力自辩,天兰想帮女儿解释两句,可她刚喊出一声“大姐”,桂花就不留情面地呵斥她闭嘴。

  菊香摇摇头,表示镯子确实不是她的。桂花冷嘲热讽了一顿后把菊香领到了黄元和黄大姑等人跟前,黄大姑一眼就认出金手镯是她买给秀娟的。

  菊香哑口难辨,天兰的代为辩解显得无力又苍白,一旁的秀娟暗藏笑意,得意地等着看好戏。黄大姑不愿横生枝节,收住平时的脾气没说菊香半句不是,反把秀娟训了两句。

  桂花见这事牵扯到黄大姑家里,索性把皮球踢给了黄元,让黄元拿主意。黄元大怒,直骂菊香丢脸,骂天兰教女无方!

  黄大姑回娘家住两天就要回去,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劝住怒火中烧的黄元,转身又把秀娟教训了一通,怪她丢三落四才惹出这种事。随后又安抚菊香,劝她离开,不必受罚。

  菊香心中一片空白,自知冤枉却无法辩驳,如果她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坐实了偷窃手镯的罪名吗?她不能走!

  菊香不走,在桂花、秀娟等人看来是不识抬举,不懂顺台阶下坡,正要发难,她却突然转身跑去了祠堂。

  菊香对着黄家祖宗牌位恭敬跪拜,起身拿起一根长长的白烛,把它放到油灯前点燃。

  追上来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菊香要做什么。只见菊香转身面相众人,一手按在心口上,一手高举烛火,眼看祖宗牌位!

  黄元看不懂菊香在搞什么,冷问天兰:“她在说什么?”

  天兰心疼得直抹眼泪,哽咽道:“她说……她说列祖列宗在上,如果手镯是她偷的,就让她的手……被火……烧得皮开肉绽。”

  祠堂重地,岂能胡闹,黄元大声喝止,菊香却固执地伸出手掌靠近烛火。

  众人惊愕不已,连秀娟也没想到菊香会有如此刚烈的反应,又惊又怕,不敢细看,不安地捏着裙角,偷偷抬眼向金城要个主意,却被金城的严厉不安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美玉、秀凤等人吓得把身体直往后倒,仿佛要靠近火焰的不是菊香的手,而是他们自己的手,被火灼烧的痛感被她们清晰地想象了出来。

  天兰心疼得直锤胸口,阿桃也泪如雨下却因为人微言轻而无可奈何。

  黄大姑回过神来,催促秀凤和秀娟劝阻菊香。

  “不!”一声大喝从黄元口中喊出,他道:“就让她这么做!我倒要看看她能忍多久!”

  装模作样威胁人的把戏他不是没见过,深为厌烦,如果菊香也想靠这个办法蒙混过关,他绝不轻饶!

  黄元不理会菊香的死活,更不管她会不会受伤,大步走出了祠堂。天兰一口一句“先生”地追上,求他饶了菊香,黄元头也不回只留下决绝的背影。

  桂花冷看着天兰,她算什么太太?嫁给黄元几十年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喊,更别说叫声丈夫了,仍像做下人时那样称他为先生。

  桂花怕黄大姑心生怜悯,阴阳怪气地说道:“阿姐,她在演戏呢!让她演个够吧!列祖列宗在上,如果她真是冤枉的,会为她证明清白。算了,我们去玩牌吧。”

  黄大姑见菊香性子烈,心知劝不住,只好随桂花去了。刚转身,烛火突然一晃,烛光一闪而灭!

  桂花脚下一颤,心中骤然一紧,还没回过神来,却听阿桃惊叫一声:“祖宗显灵了!祖宗显灵了!”

  阿桃眼含泪花,语无伦次地为菊香喊冤。

  桂花、金城不承认也罢,烛火熄灭是事实,黄大姑等人更愿意相信菊香是无辜的。

  一场栽赃陷害的戏码戛然而止,大家没有再责难菊香,但也没有予她安抚,就好像她这样身份的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唯有一人,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她便是秀娟。

  秀娟悄悄溜进了金城的房间,慌乱地语无伦次地念着“报应来了”,“我的报应来了”。

  金城心烦意乱地把缠上来的秀娟推开,责备道:“你怎么也跟阿桃一样胡说?”

  秀娟丢了魂儿似的喃喃自语:“不止我遭了报应,你的报应也来了!我刚才觉得恶心,去厕所吐了……我……我可能有你的孩子了……”

  金城吓坏了,赶紧往门窗外警惕地看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方才收回目光提醒秀娟:“你别开玩笑!”

  “我像开玩笑吗?”秀娟俏脸苍白,道:“我这就去跟Nya说清楚,说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金城面如土色,拉住秀娟,低喊:“你不要胡来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胡闹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不要逼我好不好?”

  金城的求饶,像极了不战而败的懦夫。秀娟失望地看着他,看着看着浑身就没了力气,她厌恶地推开金城,转身走开。那小小的房间,短短的一截路,却好像有几条街那么远,每一步都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也是可笑,她以为他会跳洋舞曲会说洋文爱穿西装,深受西洋思想的影响,为了爱情可以背叛所有,没想到他只是懦夫,既不洋派也不传统,害苦了她啊。

继续阅读:第10章:当爱情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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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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