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云暖寻当然不想做,一是她不想让云绮落就这么出去,二来,万一是毒药,魏氏被毒死了,那岂不是成了云绮落杀人,自己给她递刀了?
云绮落已经这副田地自然不怕,但是她可不承担这个风险。
云暖寻开口拒绝:“姐姐,不是妹妹不帮你。一来你这么做没什么用处,二来魏氏那边已经有人诊治,你拿药也于事无补啊。”
她的推脱却早就在云绮落的计算之中。
“我真的只是想要出去,再来让魏氏不再承受病痛。只有你能帮我了,妹妹。”
云绮落紧紧抓住云暖寻的双手,不肯放开,可云暖寻却未曾动摇自己的想法。
云绮落接着问:“你难道是怕我下毒害魏氏吗?”
云暖寻不语。
或许这才是她拒绝帮助的根本原因。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害她,我自身都难保了,妹妹,你就帮帮我吧!”
“可姐姐卓做这件事,不一定就能让父亲放了你啊。”云暖寻有些为难。
“那我总不能让别人直接帮我求情啊,我只能让父亲看见我的改变,看见我的懂事,这样父亲才可能原谅我。”
云绮落满目诚然,渴求着云暖寻的帮助。
终于,云暖寻屈服于她的纠缠,只能点头。
“好吧,那我把药拿走,伺候魏氏的时候我给魏氏喝下,要是魏氏真的症状真的有所好转的话,也算是没白费力气,父亲一高兴,也能让姐姐出来了。”云暖寻无奈的说着。
云绮落的目光全是感激,看云暖寻的目光像是救世主。
云暖寻看着她,二人之间的气氛仿若停滞住了一样,而云绮落则表现得满怀期待。
“好吧,姐姐,我就帮你这一次。”
“多谢妹妹!”云绮落如释重负,云暖寻微微点了点头,并对云绮落说:“姐姐,我也只是个传话的,若是父亲不放了你……又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岔子,可千万别怪罪妹妹。”
“不会又什么岔子的,只要妹妹肯帮我,我定会牢记于心。”
云暖寻笑了笑,:“这倒是不必了,你我姐妹,何须客气。”
不是云暖寻想要帮她,耳饰云绮落现在对她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自己日后做事情……也需要个挡箭牌……
云暖寻接过了药之后便转身离开。云绮落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松了一口气。
“小姐,这能行吗?”小卓上前忧心的问。
“行不行的已经的已经和云暖寻说完了,不行也得行。”
“小姐,我说的是您能不能出去,这才是头等的大事。”
“这样,你听我说。”云绮落被小卓墨迹的烦了,起身一把把她给按在地上,让她老老实实的坐下并说道:“事已至此呢,你也不用太担心,要么这事儿成了,咱们俩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好日子就在后面呢。要是不成……”
“会怎么样?”
“那就得喝西北风了呗,最不济就是在这儿破祠堂待一辈子吧。”云绮落吓唬小卓,小卓着急的拉住她的手:“小姐,您可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啊!”
“那就别墨迹了,赶紧祈祷一切顺利!”
云绮落不耐烦的看着小卓,小卓竟然真的乖巧的靠在一边,双手合十的祈祷,可谓是心无杂念。
云绮落给云暖寻的药,是已经熬好了的药汁,分量不多,只有小小一壶,云暖寻命玉竹拎着,两个人回到去了蔷薇苑。
赶巧不巧,云远启回府了。
云梦溪特别的喜欢博得父亲的宠爱,连自己亲娘都顾不上了,直接跑去迎接父亲。
在云暖寻看来,这样大可不必。
云远启一会儿一定会来看望魏氏,到时候自然也会把勤恳照料魏氏的自己放在眼中。
云暖寻几乎是每一步,哪怕是举手投足都要算计……
魏氏今天的情况还好,早上上完了止疼药之后沉沉的睡去,现在消停得很。
此时的屋子里只有云暖寻和玉竹两个人。
云暖寻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舒缓的伸了伸胳膊,忙活了一上午,有些乏累。
可云暖寻却并未有想要把眼前的这壶药给魏氏喝下去的打算。
“小姐,这药!……”玉竹小心的提醒道。
云暖寻的眼神留在了药壶上,许久开口:“你把药端去隔壁,我这就是过去。”
玉竹也不知道这是何意,只能照做,云暖寻遥望了一圈,蔷薇苑除了伺候的人之外,也无要紧之人,她便一头咋进了隔壁屋子,身影显得鬼鬼祟祟。
“你去给我准备点砒霜,去!”云暖寻果断冷静的吩咐玉竹,玉竹愣住:“小姐,……您说什么?”
“我让你去给我弄些砒霜,我房里的就有,去给我拿来!”云暖寻的语气不是十万火急,但也焦灼倍生。
玉竹不敢多问,赶紧的去拿。
玉竹走后,云暖寻伸手打开了药壶的盖子,眼里流露出的是一味的偏执。
她自言自语:“云绮落,对不起了,你想出来怕是不可能了。”
在这里面下砒霜,经人不注意的给魏氏喝下。魏氏没了,云绮落也跟着完了……
到时候这药出自云绮落之手,板上钉钉的事便可让云绮落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就算有人会怀疑,那也是在云绮落解释清楚之前。
药出自云绮落之手,她定然百口莫辩。
云暖寻一下,接着一下的用勺子摆弄着药汁,嘴角泛起了得意的一笑。
她从自己的头上,缓慢的拿下了一枚珠花,珠花的末端,是一枚不长不短的簪子,材质……是银!
等到一会儿的景象就是……
魏氏喝药暴毙,单纯的自己察觉不对,手持银针验毒,最后慌张失措,一切之事归于云绮落的身上。
想到这里的云暖寻多少有些兴奋,簪子直接扔在了药壶中,她一见,慌忙的想要捞起来,药壶里面的药汁还有些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