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宋姑娘,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找你师傅的下落和找元稚的行踪这两件事的最终目的是重合的。但从你师傅那边入手,你们在行,在幽明县逐步搜寻,我们在行,那不如就此兵分两路,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效率颇高。你觉得如何?”
宋依罗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那凌公子的意思是……”
“我都依夫人的。”凌浅寒的目光最后依旧留在了云绮落的身上。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朝福客栈得人就先去去我师傅柳天德曾经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至于你们……我们就不管了。”宋依罗其实明显已经感觉出了云绮落的用意。
“那好,就怎么办。”云绮落一口答应了下来。
凌浅寒和云绮落两人漫无目的的站在幽明县的街头。
“你该不会是为了远离这个宋依罗,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凌浅寒问。
“凌浅寒,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个小心眼儿的女人?大是大非我还是懂的,既然她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去她师傅的故居寻找线索,那就让她去找好了,我们别拦着。而咱们俩,以及你身后的这些弟兄们,得忙起咱们的事情来。”
“咱们这些人,幽明县翻个底朝天儿恐怕是有点困难啊。”凌浅寒不懂云绮落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人选择了边走边说。
“你之前还记得吗?我给黎洛羽下了血蛊的事情?”
“我记得,怎么了?”
“我下的血蛊,无药可解。就连元稚也没有办法化解黎洛羽体内的血蛊。但是黎洛羽跟在元稚的身边这么久的原因,估计也是和血蛊有关。”云绮落理智的分析道。
“你是说,元稚有办法压制?”
“对,没错,元稚是有办法压制,但却没办法去除。压制血蛊有一味必不可少的毒药,叫做云灵木。这种药材有剧毒,只要压制血蛊,必用此药。只要他们在幽明县没逃出去,只要黎洛羽想要活命,他们必需之品就是云灵木,明白么?”
云绮落的话,凌浅寒自然是会意了的可明杀却问:“可是,娘娘……幽明县的药房可真是不少啊。如果这样问下去,再筛选,估计没个十天八天都够呛能得出咱们想要的线索。”
“这个好说。首先,云灵木不一定每家药铺子都有。再来,你们优先选择街里的一些生意兴隆的一些药铺子问,其他的小药铺,整天都不进一个人的那种就不用去查了。”
“为什么?”凌浅寒问。
“你笨呐,如果你是黎洛羽和元稚的话,你选择一家一天都进不了几个人的小药铺子去买云灵木,那是一件多显眼的事儿啊。相反,越是人多的药铺,反倒让他们觉得不容易留下踪迹呀。”
“那照你的意思,对于我们来说人多的药铺也更难查出来。”凌浅寒说。
云绮落无奈的摊了摊手:“双刃剑,没办法喽。你带人去找,我在茶楼里喝茶等你好消息。”
云绮落倒是会享清闲,自动的给自己找到了去处,凌浅寒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不是在找人,是在折腾我吧?”
“随便你怎么说,我累了,要休息。”
云绮落傲娇的走出了凌浅寒的视线范围之外。
云绮落带着凌浅寒在路边吃馄饨。
她自己是一碗接着一碗,凌浅寒是一口都不吃。两人就像是性别弄混了一样,一个是抱着海碗狂吃不饱的大汉,一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老板,我还想再要一碗。”
“好嘞。”
路边摊老板已经很久没遇上过这么能吃的了。接待云绮落自然是笑眯眯的。
“行了,别吃了,这都吃几碗了?”凌浅寒看着她的样子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嫌弃。
“那你怎么不吃啊?”
“我才不吃。”
“为什么?你不饿吗?一会儿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不管你。”云绮落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嚼着一边说着。
凌浅寒明显就是放不下身段儿。
“你吃吧,我不吃。”
“你就吃一口嘛,一会儿饿坏了我会心疼的。来嘛!”一个大馄饨就这么塞到了凌浅寒的嘴里,凌浅寒先是痛苦,然后是面无表情的咽下去。
“怎么样?好吃不用憋着,不用这么严肃,跟别人欠了你钱一样。”
“烫嘴了。”凌浅寒满满的都是不愿意,瞥了一眼云绮落,并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能吃?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云绮落给呛死。
她赶紧顺了一口气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给你生个馄饨,你要不要?”
“是你生的我就要。”他还认真了起来。
云绮落乐呵呵的说:“没怀没怀,放心吧您。”
“不过有件事儿你答应了要帮我的,你可得帮到底。”
“什么事儿啊?”
“西启的事儿啊,你该不会就这么忘了吧?我一人孤立无缘,急需你的帮助。”云绮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求人。
凌浅寒盘算着,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过了一会儿问她:“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现在萧启山病危,他对我并不是很信任。我不确定他会不会重用于我。宫中两股势力,一股是四公主和她哥哥,一股是丞相秦羽的势力。”
“你之前跟我说过,萧缙云的哥哥没有继位的资格,那就没有什么威胁,而文官的势力,我觉得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对,秦羽和他妻子长公主要强行扶持萧雨宁上位,萧雨宁远嫁玉晋国,是玉晋国的人,也会有玉晋国的势力。”
“那看来你应该忌惮的,就只有丞相这一波势力了?”
“没错,没错。”云绮落点点头。
凌浅寒琢磨了半天,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儿腰牌,递给了云绮落,:“拿着这块腰牌,我手中现在无兵无将,帮不了你。拿着它,如果有需要,去西启和天元边境调兵。在皇权变更乃至争夺的时候,兵权是最有用的。如果他们可以以公主出嫁为由而利用玉晋国的实力,你也可以。”
“那我岂不是属于私通外敌?”
“这可不算,男婚女嫁,两厢情愿,谁规定你不能嫁给我了?那个萧雨宁能利用她夫君玉晋国的势力,你为什么不行?我也是你夫君,若有人问,你就说你在民间的时候就已经婚配,这不就行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多谢凌公子出手相助。”云绮落像模像样的揖
了揖小手,被凌浅寒过分打断:“光谢不行,赶紧亲我一口。”
“就不。”
“亲!”
“就不,大庭广众的你怎么一点都不嫌羞?”云绮落拒绝了凌浅寒的要求。
凌浅寒不紧不慢的说……“你不亲我一口,我到时候就派人去说,我腰牌丢了,凡是拿了我腰牌的人,一律扣押,且腰牌无效。”
“你过分!”
“那你亲我。”
“行行行,我亲,我亲!”云绮落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了,亲了下他的手背,还是极其嫌弃的那一种,知道的看得清楚那是亲手背,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凌浅寒手上得了怪病让她嗤之以鼻呢。
凌浅寒不满意,突然够起身子直接亲在了她的嘴上,并纠正她:“以后我让你亲我,这么亲,懂吗?亲别的地方均属无效。”
“就不!”
“那也由不得你。”
两人坐在馄饨摊子旁不停地吵嘴,一来二去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明杀带着人往回返,送来了消息。
“主子,有消息了。”明杀道。
“说。”
“按照吩咐,符合条件的药铺子,一,有云灵木,二在闹市,位置不偏生意好的,只有这三家。不过这三家里面,有两家卖出云灵木这种药材的时间是在上个月,时间并不符合,也就是说,只有一家药铺子符合条件。”
“哪家?”凌浅寒问。
“前面有个长胡同,胡同尽头右拐,另一条街上头一家,富记药铺。”
“知道了,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和她去看看。”
“明白。”
富记药铺子的生意不错,小小一个屋子,竟人满为患,云绮落和凌浅寒两个人站在门口,等了好久才挤进去。
药铺的门口,还有坐诊的郎中,外面诊脉,里面抓药。
“青木两钱,福地黄三钱,桂树枝两钱……药您拿好,下一位,要抓点什么药?”
“您这个我给您送过去。放心放心。”
“好嘞……”
掌柜的在不停的招呼着前来抓药的人,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两个人。
“掌柜的……我想问一下……”云绮落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没人理会。
反正看着这两人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儿……
凌浅寒实在是被这周围的嘲哳弄得心烦,吼了一声,:“我有病了,谁来看看,千金!”
掌柜的听闻此话,眼睛冒了绿光,朝着凌浅寒的面前走了过来,仿佛看见了衣食父母,恭恭敬敬。
“这位公子,您是带着药方抓药,还是在郎中这先好好脉呢?药铺有些忙,实在无心冷待了您呢。”
凌浅寒拍在桌子上一枚银锭子,问:“有些话问你。”
“您说。”
云绮落先行开口问道:“最近有人来买云灵木这种药材是吗?你卖了多少,都有谁来买的?应该有记录的吧?”
云绮落想要通过购置的剂量,来确定他们是否还会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