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落刚要上马,便听见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只身前去不如与我同行啊。”
云绮落回头一看:“元宁?”
“你怎么……”
“我的出现很让你意外?”元宁一身轻便的装扮,显然已经准备好一同前行了。
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所以……元公子是要跟我一起去灵秀山吗?”云绮落一再的确认,因为元宁这个人,她有些摸不透。
“原本是不想去的,只不过最近我也不忙,而且我还熟悉灵秀山的路,索性帮帮你好了,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送上门来的“导航”干嘛不收呢?云绮落欣然接受了元宁的加入,两个人一同前行。
东畔五地。
五个地点,沿河边境,要塞关口,凡是可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黎明和黎严的踪迹。
最奇怪的是,边关并未有异常情况,不见了的就只有黎严和黎明两个人,外加上各自手持的兵符。
巡察几天无果,凌浅寒也在心中暗自疑心。
接下来要去的是溪水湖畔边,那里是黎明和黎严的私宅,是黎明为了在此处安居镇守而买下来的宅院。
黎洛羽在前面带路,凌浅寒和木焕清两个人跟在后面。
距离拉的好远,木焕清是有话要说:“王爷,这都两天了,您是什么想法。”
“本王没有想法,只有疑虑。”
木焕清小声的言道:“现在看来黎严黎明的命是不重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就这兵符若是被有心之人夺了去,才是最糟糕了的。王爷您觉得呢?”
“就怕是陷阱,如若这两个人已经死了,那咱们这不就是千里迢迢的来了别人精心准备的圈套吗?不过本王唯一的疑惑就是,这两个人要是死了的话。要么是意外,要么是被杀,被杀的几率很大,而且只可能是有人刻意对付二人夺取兵符,要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这里一片太平?”
“王爷不也说,也可能是圈套吗?”
“圈套是一定会有破绽的,你看看咱们到了这里的两天,可以说是祥和一片,安然有序,要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
“那要是这两个人没死,只是反叛了呢?”木焕清说的也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却不大。
既然是反叛,那就更不可能留下兵马镇守了……
总而言之,很是蹊跷。
更何况东畔五地的位置很是敏感。正好是离北府很近的地界儿。
“你们在谈论些什么?”黎洛羽在前驻足停了下来询问二人。
这一路上都少不了凌浅寒和木焕清两个人的谈论,从不将她算在里面。
凌浅寒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只不过是在分析你的两个叔叔到底去了哪里,先去私宅里看看吧。”
“嗯。好……”
黎洛羽垂下了眼眸,似在暗自的思忖些什么的样子。
湖畔边的私宅内。
凌浅寒带的人开始迅速的搜罗着整个宅院,可是却一无所获。
凌浅寒站在院子内查看情况,却发现院子里装饰着的名贵品种花花草草都已经枯萎多时了。
这证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黎洛羽就站在凌浅寒的身后,凌浅寒望向院子,而她默默在后面望着他,以至于凌浅寒毫无察觉。
黎洛羽走上前眉头紧了紧,绕过他,郑重的又强硬的站在他的面前,,弄得凌浅寒不明所以,目光讶异的看着她。
她刚开口:“兵……”
“报———”手下来报,凌浅寒迅速转身:“什么情况?”
“殿下,还请您后院一趟啊。”手下气喘嘘嘘,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凌浅寒走到后院,之间明杀蹲在一旁,检查这地上一处杂物。
见凌浅寒来了,明杀禀:“殿下请看,全是血衣啊。”
此时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目光一滞,为之唏嘘。
是普通的白色亵衣,唯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两套白色亵衣,无一例外的染上了血迹,并非一处,而是全身上下都被染成了红色……
“殿下,这可怎么办?”明杀为难的看向了凌浅寒,凌浅寒伸手接过了血衣,拧着眉头查看着。
将血衣伸展开来,带着浓重的腥臭之气。
粗略一看,身形大致与二人吻合,虽然不能马上断定就是他们两个,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凌浅寒对此深吸了一口气:“血都干了,还找什么啊。”
“能确定吗?”木焕清问。
凌浅寒也不知道,只说了一个字:“撤!”
凌浅寒转身即走,木焕清紧着跟上。只有黎洛羽站在人堆儿的最后,睫间带颤,目色慌乱而惧怕着眼前的情景,嘴唇差点咬出了血。
没人考虑过黎洛羽的感受,凌浅寒无意间注意到了她,停下脚步安慰道:“洛羽,本王知你见此场景心中难受,万事无绝对。但若真是你的叔叔们,本王会厚待他们,给他们死后的殊荣,走吧。”
她就想个木头人一样,点了点头。死死的抓住了凌浅寒的胳膊:“阿浅,我心里难受……”
“别怕。”
黎洛羽的反应很是奇怪,自己叔叔生死未知,她害怕,是正常。担忧也正常,哪怕是伤心更是情理之中。
但是黎洛羽的眼底,只有惧怕和不安……
而后不久,凌浅寒将黎洛羽安抚完之后,找来了木焕清和明杀。
“今晚就撤。”他淡淡的开口。
“撤?”两人惊讶于凌浅寒的决定。
这是凌浅寒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必须撤,这恐是个圈套。兵符就此舍弃吧。若黎严和黎清还活着,那留下血衣是什么意思,同理,若是死了,为何尸体不在,只留下血衣?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就是引导我们继续查下去,难道不是吗?”
“可殿下,若是不继续追查,兵符不要了吗?”明杀问。
凌浅寒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只能是放弃了。”
“现在已经发现了血衣,直接打了退堂鼓也未必是安全到全身而退吧?”木焕清似乎不太认可凌浅寒的举动,进而反驳。
凌浅寒一向敏锐,他现在已经嗅到了危险,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向前,因小失大。
他道:“关键之时,要懂得取舍。这两位将领已经是堪比弃子。本王不管发生了什么,血衣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有人刻意安排。”
“那王爷就这么不找了,放弃兵符暂且不提,黎洛羽怎么办,黎家怎么办?王爷不会忘了,刚刚黎洛羽那个样子吧?难道就这么放弃她的两个叔叔,就这么回去吗?”
“你少拿黎家来压本王!”
凌浅寒和木焕清两个人突然就这么吵起来了。相互之间两个人都如同被心中的冲动蒙蔽了理智。
明杀也是第一次看两人之间的气氛这么冷凝,自己更分不出谁对谁错。
“王爷……木公子。这件事还是要商量,你们别这个样子,明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凌浅寒压制住了怒火,平缓下来情绪,对二人言道:“处理好这里的事,今天赶回去也来不及了,索性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凑合一夜,明天再说。”
“是。殿下。”
明杀不知殿下怎么想的,但是木焕清知道……
半夜三更。
冷月高悬。
黎府私宅附近的小村落里。黎洛羽整个人显得鬼鬼祟祟的,遥望神色异常的紧张。一边走着,一边四顾。
她灵巧的迈进了个破旧的木屋里,喊着:“叶清!叶清!”
木屋一片漆黑,无人应声。
连带院子也是乌漆嘛黑的,连盏灯都没有,黎洛羽只能凭着听声来识别是否有异常。
黎洛羽伙同叶清,做了一件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
是自己的主意,让叶清帮忙。
事情还要追溯到黎晏清重病不起的那段日子。
黎洛羽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父亲,本以为父亲是劳累过度身体不佳,所以才会卧床不起。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偷偷的看见了黎晏清在咯血……
那一刻,她不光是知道了父亲命不久矣。还知道自己的处境尴尬,父亲不在了之后,更不会有人会全心全意的待自己。
那她就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
父亲病的突然,黎洛羽除了暗自哀伤之余,也为自已谋了一条后路。
黎家现在是父亲黎晏清在掌管。但是父亲死了之后,这黎家的内部就要“变天”了。其中黎严和黎明两位叔叔战功赫赫,是黎家的栋梁之材。
况且二人手握黎家的兵符,掌控着兵权,父亲不在了之后,若是黎严和黎明两位叔叔不再效忠于凌浅寒了可怎么办?
那自己和凌浅寒岂不是更加没可能了?如今黎家才是自己和凌浅寒之间唯一的联系,绝对不能断。
为防患于未然,她借着自己的私欲,行了最为无耻之事,打算先下手为强。左思右想之后,黎洛羽开始找上了叶清,这个与她交好的画师选择再次帮助她。
黎洛羽在家伪造家书,让黎晏清以为自己的兄弟安然,再让叶清去杀掉他们,夺取兵符。
(还有一章,可能会很晚的,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