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叶子叶子2021-01-02 23:303,949

  长顺阁。

  深夜。

  漆黑一片的长顺阁屋子里,安芊芊一人做在桌前,一动不动的深思着。

  自打安柄霖走了之后,安芊芊回到了自己的长顺阁后,她就一直忧心忡忡的,连一旁的孙嬷嬷都不敢轻易的打扰。

  这都到了深夜,孙嬷嬷才端着饭推开了房门,:“小姐,您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么下去身体可受不了。”

  “我知道了,嬷嬷。”

  嘴上是应答着,但是身体却没有行动。

  孙嬷嬷将饭菜一一摆放在安芊芊的面前,一边说着:“小姐,就算是您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些呀。”

  一听“孩子”二字,安芊芊越发的失落的捂着肚子,毫不避讳的嘟囔着:“他若真是王爷的骨肉该多好?”

  不知情的孙嬷嬷一惊,连忙捂住了安芊芊的嘴:“小姐莫要胡说八道,怎能说这样的糊涂话?”

  安芊芊深吸了一口气:“嬷嬷,我也不瞒着你了,这孩子大概率不是王爷的。”

  孙嬷嬷瞠目:“小姐……您怎么……您怎么能?这不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王爷自打进府那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房中,我是真的着急,怕自己永居侧妃之位,所以才会暗自打些小算盘,暗地里和霍隐在一起了。因为时间隔得太近了,不知是霍隐的孩子,还是王爷的孩子,不过大概率是霍隐的,不会是王爷的。也正因为如此,王爷未曾有过怀疑。”

  “小姐您糊涂了呀,怎么可以这么随意的就……这可是砍头的重罪啊!”孙嬷嬷异常的慌张。

  而安芊芊经过了一天以来的沉淀越发的平静:“原本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不会有露馅的那一天,就连我父亲我都未曾告知其半分。可是现在唯独有一件事,是最让我担心的。”

  “小姐所说的是何事?”

  “我总觉得霍隐没那么好打发,我怕他到时候会坏了我的事,所以我必须想办法除掉霍隐才行。”

  “霍隐是太傅大人的得意门生,这样贸然的除掉,未免有些……”

  孙嬷嬷觉得事情过于冒险。t

  “而且这本就是杀头的大罪,霍隐何必戳破这张窗户纸呢?”

  安芊芊看向了孙嬷嬷:“嬷嬷,你不懂霍隐的为人。我当初就是利用了他对我的感情,在这件事情上并不理性,所以我特别害怕问题会出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到了非除不可的地步,我劝小姐早些决断,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但是自打见了父亲之后,我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小姐这是何意?”

  “霍隐是我父亲的左右手。幽州一事,无论是刺杀云绮落的刺客,还是河水投毒,都是父亲授意霍隐去做的。今天上午,王爷和父亲说了这两件事情,投毒一事没有进展,但是刺客一事,却有了进展。”

  “那还说了什么?查到霍隐了?”

  “我不知道,父亲也不知道。王爷对待父亲,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他轻描淡写的跟父亲透漏出这样的小心并非是异常行为。但是咱们的心中有鬼,听着话中的含义自然是不同的。如果只是普通的谈话还好,杀掉霍隐就好,这件事一了百了。如果王爷的话是试探的话,他有了眉目一定会继续查下去。”

  “那就更应该杀掉霍隐!”孙嬷嬷说。

  安芊芊看向孙嬷嬷,:“父亲说了,那就更不能动霍隐。”

  “为什么?”

  “如果是试探,王爷巴不得父亲有所行动。这个时候霍隐死了,在王爷看来这就等于霍隐做了父亲的替罪羊,将这把火彻底的引到了父亲的身上。矛头也将指向父亲。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这个时候按兵不动,霍隐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如果王爷真的有了证据,根本就不会试探,而是直接扣押。现在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那小姐您的意思呢?有没有和太傅大人说?”

  安芊芊忧愁的捂着头:“还没,我哪敢和父亲说这件事啊。”

  无论如何安芊芊都不会将这件事告知父亲,她的目标只有霍隐一个人。

  “最让我头疼的是,父亲的意思,与我现在所求相悖。父亲要霍隐活,可是我现在的情况必须让霍隐死,才能安心。”

  “小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霍隐这块,得寻一个好办法才行啊。”

  “这正是我忧愁的原因。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安芊芊想要赌一把,就赌凌浅寒个根本没在试探安柄霖,只是父亲安柄霖的胡思乱想。

  但是想了一下午,安芊芊根本就赌不起啊……

  安芊芊疲惫心烦的趴在了桌子上,愁思万分。孙嬷嬷见此,也不好再做打扰干涉,最后的决定,只能由安芊芊自己来定夺。

  另一边。

  云绮落心里有些怀疑凌浅寒。

  他手上的伤疤,绝对不是校练场所致。

  骗得了别人,绝对骗不了她云绮落。

  要说凌浅寒最近有什么奇怪之处,其他的时间,他都恨不得将自己黏在他的身上,寸步不离。唯独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会以公务为由,留在书房里。

  但是云绮落问了下人,凌浅寒只是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在秘密的做些什么。

  云绮落今天必须弄清楚他的秘密。

  书房里灯火通明,云绮落不想再等,直接破门而入,来了个稳准狠的突袭。

  未曾见人,先闻其声,那是凌浅寒震怒之下的呵斥:“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凌浅寒以为只是下人。这个时候,他刚好在划伤放血,万万未曾想到云绮落的突然到来。

  结果在抬眼之际,云绮落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幕,对于云绮落来说是奇怪且惊悚的。

  那么一盆鲜红的血,瞧着凌浅寒的架势不难看出,都是他从身体里放出来的……

  这是什么疯狂的做法?

  二人四目相对,云绮落的惊恐和凌浅寒的无措都造就了当下气氛的静止沉默。

  他的目光似有躲闪,却又深知来不及了。

  “你在干什么?”云绮落心慌没底气的问。

  她不确定凌浅寒到底在做什么事……

  这个出血量,甚是让人觉得惊悚。

  “落落,你听我说。”

  “你到底在做什么?!”

  凌浅寒意识到,事已至此,早就已经瞒不下去了。

  他撸下了袖子,整理好仪态走到她的面前:“你别怕,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云绮落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怎么放了那么多的血?你是不想活了?”

  他咧嘴笑的牵强,却难掩脸色的苍白。

  凌浅寒不紧不慢的从血水之中,掏出了个被血色浸染的流珠瓶,拿到她的面前晃了晃,又自然而然的放回到了血水里。

  “本来是没打算告知于你。这是流珠瓶,黎洛羽曾说,这是当初元稚收集风龄度为数不多的那一缕精元的瓶子。当然,这个瓶子,也可以以血养之,养足十日之后,便可吸出你体内的血石,也就是风龄度的精元。这是一个机会,我想要尝试。”

  云绮落的目光,不是凌浅寒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而是盆中放着的流珠瓶。

  时而眼眶似有模糊,又有鼻尖忽感酸楚。

  她抬眸,却无法直视他坚定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你娶了黎洛羽的最终原因?就是为了她的片面之词?你相信了?也这么做了?”

  “只要是办法,都要尝试一下。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血石折磨一辈子,刚好流珠瓶可以解决这一切,为何不试?”

  “可那是血,那是血!”

  “无妨。”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俨然成了压垮云绮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心,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虚虚实实。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实?

  她的额头处,青筋凸起,唇瓣轻颤的死死盯着他面无惧色的脸:“如今是以血养之,那如果是以心养之呢?你也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吗?”

  “做!”

  他的回答,从未有过半分的犹豫:“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不在乎你的误解,也不在乎付出的所有代价。”

  “你真是疯魔,以为这就可以感动我吗?”云绮落的声音在颤抖着:“我恨死你了,凌浅寒。我真是恨死你了……”

  “恨我?无所谓……”他的面色坦然,全无波澜。

  下一刻,她彻底的爆发了。云绮落的手疯狂的捶打着凌浅寒的胸口,撕扯着他,低吼着质问:“你到底都瞒了我什么?你告诉我你都瞒了我什么?”

  “落落,你听我说,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变得顺利而已,所以才会瞒着你。”

  她的捶打,她的怨言,他都接受。

  可他越是这样,云绮落的心里越是不舒服。

  是对他默默付出的震撼,还是曾经错怪于他的悔恨?

  都有吧……

  错的都是对的,对的又都是错的。

  凌浅寒的心,天地可鉴,行为却又真假难辨……

  “凌浅寒……你做了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肯让我知道分毫?你想要感动我?留住我?可你又知不知道,在你娶了黎洛羽的那一刻我有多么绝望。你知道那种心悸的感觉吗?”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绝望,有多无助。有一段时间,我早就让自己释然了,无论你娶了多少的女人,我都可以无所谓,唯独只有黎洛羽,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绝望。我以为……我以为……”鼻头一酸,云绮落彻底的哭出了声音:

  “我以为……你早就看不到我的在乎,又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唯独你的情是假的。凌浅寒,你机关算尽,却又傻得透顶。”

  他的声音很是嘶哑,在欲言又止之间又选择了开口:“其实并非有意想要瞒你。我知道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经历了什么。我的这份爱,因为亏欠而变得卑微而懦弱。欠下的债,总要默默的还。我自己都觉得不配,如何才能再让你动心呢?”

  “你难道就不怕,我来不及听你的解释,便恨了你一辈子吗?”

  “咎由自取得来的恨意不值一提,我在你面前早就无所畏惧,我只要你安然。如果你问我值得吗,那么我的回答永远都是值得,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她曾经恨之入骨而来的痛不欲生,是对他最残酷的误解。

  而他,则选择了一直欺瞒。

  云绮落不是在怪他的欺瞒。

  而是至始至终为着彼此的两颗心,从未交织在一起。

  凌浅寒总是这个样子……

  “你以为我会感动吗?那你就太天真了。”

  云绮落伸出了手,想要打翻那盛满血水的盆子,再触碰着的那瞬间,不忍直视的又收回了手,转身离去。

  巨大的落差,让云绮落崩溃。

  对于感情,她越来越脆弱,越来越经不住打击。

  东璃国。

  自打上次玉琪雪在侯府门口在圣上面前这么一闹之后,玉衡对准元宁的矛头有所偏移。

  但是这并不代表玉衡完完全全的相信元宁的清白。

  囚禁大牢近二十天,对于元宁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侮辱。这原本就活得通透的元宁再一次尝尽了人情冷暖。

  定国侯府四公子,囚于内牢,苦于无证,软禁于寒府。

  这是玉衡下的一道圣旨。

  东璃国的寒府,乃囚禁皇家罪人之地。

  在东璃国有个规矩,东璃皇室乃至外戚获重罪之人,不得以死来一了百了,而是送往寒府,困苦一生。

  这看似是对皇族的特殊保护,实际是更深层的折磨与侮辱。

  有的时候,死真的是一种解脱。

  也就是说,如果元宁没办法扭转乾坤的话,这寒府,就是元宁的最终之地。

继续阅读:第398章 来历不明,秋千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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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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