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落冷冰冰的看着齐贵妃,二人相视而看,云绮落忽而笑了:“用你的命,换你兄弟命,就这样。在我手里,他能活,但是落在了朝廷的手中,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等齐贵妃回答,云绮落径直的走了出去,而在此之后,齐贵妃咬牙切齿的恨到了哭泣。
就算是出手,也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济于事了……
云绮落走在回去当我路上,箫笛笛问:“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问。”她边走边说。
箫笛笛咽了咽口水,问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心中拿不准的问题,:“如今,已经到了这副田地,我实在是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
“齐贵妃的孩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云绮落听闻这个问题,虽然并未正面回答,脚步加快的往前走,箫笛笛紧追其后。
她忽而开口对箫笛笛说:“我不是个好人,我不想让那个孩子出生。即便齐贵妃想要杀我,可我还是觉得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和你没关系?”
“那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出生,让局势越来越错综复杂。如果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了,齐逸和齐贵妃就会迅速的滋长自己的势力。在晚宴的那次,我身上所带的异香,就是毒。让孕者元气紊乱的毒。但我也放了解药,就在我送给她的蔻丹里面,她应该是没涂抹。齐贵妃可能会认为蔻丹不上台面,又或者是怕蔻丹里有毒,其实都错了,不抹才有毒。”
“再后来,我又坚定了我的想法。齐贵妃果然不是个好母亲,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扳倒我,这倒是让我那点点的愧疚都没有了。”云绮落说来,还觉得轻松。
云绮落的心中也怜惜过,不然她不会在蔻丹里放上解药。只是这样一个生命,连他的母亲都不曾在乎,真是悲哀至极。
云绮落回到了缘意殿。
刚一推开缘意殿的门,屋子里做了尊大佛爷。
凌浅寒怎么来了?随意入宫也就罢了,他怎么还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云绮落为了掩人耳目,以极快的速度将门紧紧的关得严实,焦灼的质问:“你……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来的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来很危险的,如果让别人看见的话,可就遭了。”
“你说话啊!”
凌浅寒的行为每每都能让云绮落方寸大乱。
凌浅寒不紧不慢的说:“这天下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么?”
“别把变态跟踪说得这么睿智好吗?”
“我可没有……”凌浅寒无辜的解释:“西启的宫墙,可拦不住我,至于你的住处嘛……”
“又是箫笛笛告诉木焕清,木焕清又告诉你的,是嘛?”
“我来都来了,你较真也没用啊,难不成还想要赶我走不成?”
云绮落冷哼了一声:“那你真是猜对了,你还是赶紧走比较好。皇宫这里不安全,如果让别人看见了你,咱们俩就都完蛋了。”
“没关系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凌浅寒你有完没完,你就是故意的是吗?你当拜把子呢?”
在云绮落看来,凌浅寒真是不能待在宫中。
一来是危险,二来是尴尬啊……放不开……
两人都冷静了下来,对于这尊超大号的佛爷云绮落最后选择了将他供起来。
云绮落先是将大门关上,外门也关上。然后把他拉到床上,再把外面遮挡的帘帐给拉上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堪比金屋藏娇啊。
最后,云绮落才盘腿儿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说:“说吧,什么事儿。说完你赶紧回去吧。”
凌浅寒有些不满的问:“你至于?”
“我就差最后最后一点点了,马上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我露出了马脚,一切前功尽弃。”
“我听说萧启山的身体不好,是吗?”
“并非如此,而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关头。我不知道他会将皇位传给谁,凤翎近在咫尺,我不可能放弃。”
“如果真的拿不到凤翎,你跟我回去吧。”凌浅寒轻描淡写一句话。
云绮落信誓旦旦的回答:“我一定拿得到。”
“那你拿到了之后,跟我回去吧。”
她算是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跟他回去,这才是重点。
“凌浅寒,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现在应该大局为重……不是……”
“你觉得我不够理智?我比谁都理智。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跟你过平淡的生活。我的生命里可以没有权利,地位,但不能没有你。”
“可我不允许你这样,我不许你丢掉你该拥有的一切。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你凭本事把我给娶回去。”
“好,没问题。”
“前提是我愿意。”
“说到底,还是你说了算?”他问。
“没错,就是我说了算。我若愿意,你孤身一人我也跟你走,我若不愿意,千里红妆从天元铺到西启,我也不会和你走。”
“那你可真是越来越刁钻了。”凌浅寒感叹。
“你等等,这个你看一下。”
云绮落从怀中掏出了齐贵妃给的东西,指着说道:“这是杀手阁遍布各处的地图。元稚从浠水滨逃走,只能往北逃,人生地不熟的,你说他会不会再次在杀手阁落脚呢?齐逸会不会给他安排好了呢?”
“如果是这样猜测的话,那就是……”凌浅寒指向地图上的一处,:“这里就是浠水滨之外的唯一落脚点,这上面写着的是朝福客栈,会是杀手阁另一个聚集地吗?”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试试。要不咱们俩分头行动,不能再让元稚逃了。”
“你在宫中安全吗?帝位更替之际,是皇宫中最为混乱的时候,我怕你凤翎没拿到,最后被人算计。要不让我的人保护你吧。”
“不用了。不过我倒是有些疑惑,你对元稚越来越紧追不舍了。”
单纯只是捉拿元稚,凌浅寒根本就没必要亲自出动的。凌浅寒不知道该怎么跟云绮落具体说,化繁为简:“我有样东西,叫注灵珏,对我很重要。遗失了另一半,怀疑在元稚的手中,我必须拿回来。”
“那是什么?”
“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云绮落的神色似有落寞,让人难以察觉:“是……冉染的东西吗?”
“小傻瓜,怎么可能呢?”
云绮落还是有这么个心结:“那你上辈子,到底有多爱冉染,有爱我这么多吗?”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傻问题会从她口中问出。
“上辈子的事,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的样子,还有最后的结局。”
“那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在今世爱她吗?”
“你想听真话吗?”
“想。”
“如果能再遇见的话,也许会。但不巧的是,我没遇上她,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这就够了,我还想着一个上辈子的孤魂野鬼干什么呢?”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深知她心中残留的痛。
“那你为何从未跟我说过,如果你真的跟我说,我或许会理解的啊?”
凌浅寒修长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傻吗?我既然这么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和另一个女人的往事,这不自讨没趣是什么呢?”
“如果你肯说,我就愿意相信,你大可跟我说。”
“好,我发誓,以后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跟你说,好不好?”
“嗯。”
凌浅寒突然想起了前事:“不过,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将你娶回去呢?”
“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这可难住了凌浅寒,他疑惑的看着云绮落,问:“我得多有诚意?”
“看你咯。”云绮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凌浅寒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这是云绮落犯浑给自己出难题呢。
既然她犯浑,那他就只能更浑。
“不管你愿不愿意,可以不论之前的前尘往事。就论当下,不久之前我不已经是你的人了吗?你自作主张的轻薄了我一晚上,这事儿你是不是应该有个说法?”
“那是救命之恩,你拿这个与之相提并论吗?”
“救命之恩?”凌浅寒挑眉,他第二天早上起来除了浑身酸疼之外,其他什么都没留下。
“药从何来,是不是你下的?”他问。
“天大的冤枉,我是想将你迷晕,在房中和你见一面而已,奈何箫笛笛下错了药!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箫笛笛做的,那就等同于你做的,明白吗?所以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必须对我负责。”
“凭什么?”
“凭我是受害者。”
“你是什么受害者?你又不是童男子,你有什么好矫情的?”
“我怎么不是童男子了?”他无辜的反问。云绮落一口反驳:“你是个什么童男子?以前……”
凌浅寒上纲上线,就等她说走嘴,之后恍然大悟:“对啊,以前也不是了。好像以前也是你,那还等什么呢,还要百般刁难的让我娶你回去?伦理纲常来讲,你不要我就是你无德,谈什么娶不娶的?必须跟我走!”
“凌浅寒你无耻!这就是个圈套!”云绮落是走不出他画的这个圆圈儿了,只有恼羞成怒的份儿了。
“怎么?没话说了?”
云绮落微怒的别过了脸。
“真生气了?”凌浅寒俯身凑近了小声问,她回了个:“哼!”
“要不这样,你看怎么样?”凌浅寒俊美的眼眸轻轻眯起,万分挑逗在她耳边低吟:“我送你一样大大的聘礼,你就跟我回去,如何?”
“什么?”
“给你个孩子。”
“凌浅寒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聘礼?”没等她说完,他的唇已经轻轻的堵住了她的嘴,迫使她微微的向后仰。
云绮落眼看着要被他压得倒在床上,马上轻声制止:“不行,不行……”
凌浅寒停了下来,可接下来的每一个眼神都不是质问,每一个动作都是撩拨。
他清楚她的身子,更知道如何才能让她臣服。
“你……你……你去看看门关严了没有?”云绮落害羞的别过了头。
那门,都快被云绮落给焊死了,哪里还会有没关严的那一说儿?凌浅寒深吸了一口气,秀眉轻轻皱着:“落落,火烧的感觉真的不好。”
云绮落的小脸微红,呼吸沉重着:“叫我灭火师傅。”
“让你跟我皮!看我怎么收拾你。”
迷迷糊糊的,云绮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遍布漆黑。
一看就是半夜了。
“还不醒啊?这都睡了多久了?”
“再睡一会儿,我累了。”云绮落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这都睡了两个时辰了,还睡不够?”
“两个时辰之前,我就应该进入梦乡。可有些人呢,从下午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前就没闲着过。我这个时候补补觉怎么了?”
“你睡就睡嘛,干嘛捆着我?”凌浅寒反问她。
“怕你跑掉。”
“我要是跑了你肯定追不上我。”
“为什么?”云绮落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凌浅寒,凌浅寒下一句话道:“不怪箫笛笛说你,小胖子。”
云绮落听完一拳怼在了他的胸口,恶狠狠的看着他:“我没胖!”
“是是是。”
“你这种男人最是差劲,就算我胖了,也没见你多手下留情。我到现在被你顶的小肚子都疼。”
“小肚子怎么会疼呢?”
“还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天天受你虐待,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自己在外,就胖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要我来说?”云绮落开始喋喋不休。
凌浅寒不理她,给她伸手揉了揉小肚子,说:“不疼,不疼,千万别疼。”
“疼死了。”
“你忍忍吧,那你上次的时候好像也没对我手下留情啊,我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疼,由内而外的疼。”凌浅寒还很无辜的看着她,谁曾想云绮落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那可能是你身体太虚的缘故吧。”
“我身体虚?你确定?”他仿佛浑身紧绷着,充满了力量,威胁着云绮落,云绮落转移话题:“我困了,再睡一会儿啊。”说完小脸儿又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总是有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除了身上的伤疤有些多以外,其他的简直是完美无缺。
“真困了?”
“嗯。”
画面本以为会唯美,可下一刻却从来都不尽人意,凌浅寒将她的脑袋掰过去,说:“困了也不能睡,给我清醒点儿。”
“你干嘛?”
“我怎么听说,二公主还养男宠解闷儿啊?”凌浅寒的语气突然变得酸溜溜的,眼神也变得犀利。
云绮落对此不想解释,大胆承认:“是啊,没错啊,你有意见?”
“你!”凌浅寒气的脸都红了,吼了声:“你乱来!”
“怎么乱来了?我觉得很好啊!”
“你想气死我是吗?都干什么了?”
“你猜。”
“你让我猜?云绮落你负点责任行不行?很严肃的事情别这么嬉皮笑脸的可好?”
“看你那副扣扣搜搜的样子,能不能大度一点儿?现在你也是我的男宠之一,你说……我都做了什么呀?”云绮落这明显就是在玩火儿,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戴绿帽子这种事情,而且他还疑似带了好多顶……
凌浅寒瞬间气得火冒三丈,不知如何是好,眼睛死死瞪着她:“你给我说实话,我不相信!”
“逗你呢,他们都没你一半儿好看,我也下不去嘴呀。”
“那你这意思,好看点儿的就能下得去嘴了?”他反问。
这个……这个让云绮落要如何回答?
果然男人小心眼儿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云绮落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的亲吻了下他的突出且性感的喉结,而后问:“我和他们做了什么,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被她这么一撩,凌浅寒的身体瞬间燃起了无名之火,快要烧坏了身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想要我死,是吗?”凌浅寒早已控制不住自己。云绮落后悔的趴在了他的肩头,轻叹:“好像不是要你死,而是我在给自己找死。”
“知道就好。”
……
翌日。
萧启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几日未曾上朝。
他的身体,是真的扛不住了。
每天都是服药,诊脉,咯血,然后再继续服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萧启山也不知道。
经过最近诸多事情这么一闹,萧启山的病越发的严重了。以至于现在连国事都处理不了。
“长行,再来给朕念念奏折吧,朕只相信你,朕来听,你来帮朕批改。”
“皇上,属下认为,您可以找个帮手,不用这么劳累的费心神。”
“找谁啊?”萧启山睁开了眼,意味深长的看着魏长行。
伴君如伴虎,魏长行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闭嘴不言。
“报……皇上,齐贵妃那边求见。”太监带着口信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