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河水投毒一事云绮落和云晚舟两人已经调查清楚。
带回来两名疑犯。
一名乞丐,一名刺客。
回到了抚州之后,不曾想凌浅寒竟然身在抚州坐镇,仅仅几天的功夫,将抚州的事安排得有条不紊。
云绮落在见到了凌浅寒本尊的那一瞬间,忽而眼神之中是飘忽不定的闪躲,内心还在想着一件事。
他怎么来了?
凌浅寒见到云绮落,显然张口便问的是正事,:“此行一去,有何收获或是进展,幽州的情况如何了?”
“幽州的情况还算是在掌控之中。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昌流河的上游,被投了毒,是很常见的牧户毒死牲口用的毒药。百姓们吃水用水,就中了河水里带的毒死伤惨重。但是好在的是,幽州城有个好官儿,在出事的昌流河上游进行了处理,拦截了大部分的毒水进一步扩散,下游也会有所波及,不过影响不大。河水流动的过程中,就会逐渐的自净。”
“听起来进展不错。”
“不过我带回来的这两个人,还是要交由王爷您来处置。其中一人是乞丐,疑似投毒之人。怎么看都是受人指使的。而另一个人就更加的离谱,在我和我哥调查的途中,竟然带着一帮人来刺杀我们,招招置我们于死地,不留余地。试问到底其中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这一个活口了。”
“那你受没受伤?”
“当然没有。但是我觉得,王爷这件事应该引起重视的点,是为何在付抚州灾荒内乱得时候,幽州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还有……有人企图针对于我们,不想让我们改善现状。这后面的人到底是谁,是要查清楚当然。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从这两个人的身上挖出来。”云绮落条理清晰,琅琅上口。凌浅寒对于云绮落的说辞想法,完完全全的赞同和顺从:“本王明白你的意思。”
“那抚州这边可有何改善?”她反问。
“按照你的办法,抚州这边的改善颇丰,本王也觉得你的办法甚是起效。这几天,多亏了你,多亏了你们所有人在这坚守,本王确实是来得迟了。”
“王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责任所在。”裴子鱼说道,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
“本王有你们,幸甚至哉。先将这两个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要突出些事情来才行。”凌浅寒说。
“倒是王爷您怎么突然间就来抚州了呢?”云绮落问的这话显然是有些心里着急想知道。
她时不时的看看身后的云晚舟,怀疑是云晚舟的透风报信,才把凌浅寒给招来了,为的就是牢牢的将有了逃心的云绮落锁在身边。
云晚舟借住了云绮落怀疑的目光,彻底的坑了云绮落:“你别看我,与我无关。”
凌浅寒又不是傻子,兄妹二人的哑谜一猜便知。
“怎么回事?”凌浅寒明知故问。
“没什么。”她答。
自己的突然出现,好像是给云绮落带来了困惑,凌浅寒感觉的到。
“既然政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俩是不是该聊一聊私事了?”凌浅寒问云绮落。
云绮落这个时候选择了装傻:“什么?私事?”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过来这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本王顺便和你说一些事情。”
凌浅寒果然是有目的的……
其他的人屏退了之后,凌浅寒扔给云绮落一套衣裳,说:“一会儿把衣服换一下吧,看你这些天劳累的,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云绮落这几天的确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身处灾区,身不由己,整个人弄得跟个土猴子一样。
她随意的擦了擦小脸儿,从凌浅寒的身边走过:“怎么?王爷竟然这么贴心,大老远的就为了给我送几件衣服?”
凌浅寒俊眸微微的眯了眯,:“那倒不是。”
“那就是不放心抚州这边的事情,所以才会亲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怪异,说不清道不明。
凌浅寒回答她说:“确实是不放心的,不过本王所不放心的不光只有抚州的事,还有你……”他的神色,迷惘却冷淡,:“抚州条件艰苦,自然比不上王府,本王是怕你受了苦,本王心疼啊。你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带……本王着实放心不下呢……”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云绮落与之对视,又好似她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被凌浅寒看穿,并记在了心里。
凌浅寒是绝对不会因为几件衣服而跑一趟抚州的。
她注视着他,温婉一笑:“你这是话里有话?”
“本王的话里有没有话,全看你心里有没有事。落落,本王就问你一句话。”
“你说。”
“算了……”凌浅寒看不惯云绮落这副理智的模样。
他倒是希望她可以和自己闹一闹,最起码能证明的是云绮落的心里是在乎的。
“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算盘逃得过本王的眼睛吗?”
“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云绮落如今是想走还是不想走,在凌浅寒到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走不成的定局了。
即是这样,何必承认?
“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他问她的同时又在一步步的靠近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安芊芊怀孕了,所以才会憋在心里寻个机会打算不声不响的离开。”
不知为什么,云绮落明明早就知道了的事,从凌浅寒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那样的残酷。
云绮落美艳无双的容貌之下,掩藏着无尽悲伤,不仅如此,还要强行佯装出一副残忍的喜悦:“安芊芊怀孕了?”
“是。”
“所以呢?王爷是来跟我分享这个喜讯的?还是来跟我忏悔的?在我看来这两样都不需要,因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你总是这么不屑一顾的态度!是在装给本王看,还是本就是如此?”
“是你不曾给我在乎一切的勇气。越是在乎,越是痛苦,我为什么要在乎呢?”
“孩子不是我的。”
凌浅寒的这句话,并没有让云绮落觉得讶异,反而觉得可笑。
“其实有些事情本就是无所谓,我云绮落既然敢听就敢接受。但你不能将我当个傻子一样哄骗。你们之间如果没发生什么关系的话,她安芊芊敢在你面前说她怀孕了这四个字吗?做了就是做了,无需隐瞒。”云绮落决绝的将话说出了口,怒色难掩于面,背对着他。
凌浅寒低吼道:“那是因为大婚当夜我给她下了药,并伪造了与她圆房的假象。那个时候我既然将安柄霖的女儿娶进了门,连碰都没碰一下这件事传出去后果会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你比我更加清楚!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去相信我,还是说,你云绮落心里根本就已经没有了继续和我走下去的信念?以至于每时每刻你都想着要一走了之!”
凌浅寒的一席话,好像触及了云绮落的最脆弱的地方。
云绮落突然然转身,情绪激动的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凌浅寒的脸上,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的大喊:“凌浅寒,你他妈的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你一直都在欺负我!”
凌浅寒愣住了。
随后,她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这份压抑已久的情绪仿佛顷刻间的爆发出来,撒泼般指着凌浅寒大骂:“凌浅寒你就是一王八蛋!全无心肝的东西。你说你心里有我,可你娶了一个又一个,连黎洛羽你都没放过,你说你爱我,可你给了我什么?荣华富贵?老娘不缺!一世安稳,老娘也没享受过。我惹不起还不行,偏偏要把我锁在身边遭着活人罪!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你转头来还想要一句信任?我选择最适合我自己的生存方式有错了嘛?”云绮落哭得泣不成声,还在指着他大骂:“老娘要不是爱你,鬼他妈的遭着活人罪,受着活人苦。一刀捅死你来得痛快,守个寡也比现在舒服多了!”
明明是他做错了,还质问起了自己,云绮落心里的委屈与怒气一并爆发而出。
凌浅寒看着她暴怒大哭的样子,心都在滴血。
她的每一滴泪,好像都是他的罪。
由此可见,自己对她的伤害有多深……
能让凌浅寒意识到错的,只有她的眼泪。
“对不起,我错了。”凌浅寒萎了下来,低声说。
“什么?”
“我错了。”
“听不见。”
“本王说,本王错了!听懂了吗?”这绝无仅有的道歉态度,十分的强硬。
“什么态度!”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要本王怎样?”
凌浅寒窘迫怨恨的指着自己脸上的红色巴掌印,云绮落又哭又笑的得寸进尺:“你怎么就不去死呢!”
“有想死的,有想疯的,就没见过这么想守寡的。”凌浅寒一把将她推在了门边,用力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是无理,可她却很难得的没有抗拒。
云绮落不小心瞥见了他脸上的巴掌印,在激吻之中瞬间破了功,乐出了声音。
凌浅寒鄙视的瞪了她一眼:“你若再敢打本王,本王休妻。”
“这叫驯夫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