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刘公公说,要将玉苏奇和玉苏宁两个人都一并带走,玉夫人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回头问:“公公。带他们两个做什么?”
刘公公早就已经没了耐心:“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玉夫人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了,给两个儿子使眼神儿的同时又在盘算着。
然而再怎么样,也是无济于事了。事情远远比她预想到的还要糟糕离谱。
见到了玉衡之后,玉夫人先是谨慎行礼,然后是察言观色。
“臣妇参见皇上,不知皇上让臣妇前来是为何事?”
“你们侯府的事,你说还能有什么事?”玉衡回答。
玉夫人不敢揣度圣意,多少是有些拘谨难安在心中,跪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喘,等着玉衡说下一句。
玉衡见她不说话,便自己继续说下去:“朕没找玉祁,你也该知道是为什么。”
“臣妇不知。”
“你诬陷他人,贩卖私盐,实则自己身处其中,贼喊捉贼!百般的从中暗做手脚,扰乱视听,这不是罪?”
玉夫人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臣妇是冤枉的,不知是谁要将这样的罪名按在我这一介妇人的身上,请皇上明察。”
玉衡是想要收网,而并非是来听玉夫人的辩解的。玉衡越过玉夫人,指着后面跪着的玉苏奇和玉苏宁两个人,问:“你们两个有什么说得吗?若是有,赶紧说,若是不说的话,可就别怪朕处事无情!”
玉苏奇和玉苏宁两个人为难的低着头,当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左右为难……
说了也未必能逃过一劫。
玉苏奇开口道:“皇上,请明察。”
“那就是没话要说了?”
玉夫人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赶紧的说:“皇上,我要见侯爷,我要见侯爷!”
“这件事由朕亲自处理,难不成玉夫人觉得会有失偏颇?”玉衡废话不多说,直接命人将段福安带了上来。
玉衡今天,并非是来听玉夫人辩解的,而是审判她的,所以态度才会如此的狠绝。
想想这件事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多久,如今玉衡当然要解了这口暗气!
当段福安被带上来的那一刻,玉夫人彻底的慌了。
应该死了的人,怎么能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
“怎么没死?对吗?这就是你要问的,是吗?卸磨杀驴这种事儿,玉夫人做的可真是绝了。”
段福安自知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他定要将玉夫人狠狠地拉下去!
玉衡站在玉夫人的身前:“段福安在此,已经将所有能招的,全部都招了。你在私下贩卖私盐,伙同曹邦泉谋取暴利,诬陷元宁这些事情,朕都已经为你一一记下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上,我没有!我没有!您不能听信段福安的一面之词,他是胡说的,没有证据,如何证明?”
“人证还不算?那为何你们侯府家的四公子,被诬陷之时,人证就算了呢?还是说你小小的一个侯府的夫人,想要凌驾在朕的头上多时?”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皇上!”
“罪无可恕!来人,将此毒妇押入死牢,择日处斩。将她的两个儿子也一同押入,听候发落!”玉衡说一不二,可算是了结了这桩事情。
玉夫人害怕了,大声的哭喊着:“请皇上明察,我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察。”
玉衡真是诧异,在他这个圣上的面前,玉夫人也敢狡辩。
“母亲,母亲,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皇上,皇上开恩呐皇上。”玉苏奇意识到,自己是被母亲给拉下了水了。
“如果你们不想牵连侯府的话,最好是给朕安分一点,免得到最后侯府也会受你们牵连。”
说实话,玉衡现在不能完全相信玉祁的无辜。
玉祁是不是牵连其中,有待调查。
但是玉祁在侯府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即刻赶到了皇宫之中。先是了解情况,然后再是求情。
但是玉祁知道,这样做确实是于事无补的。
玉祁得知了一切,备受打击,原本就不太康健的身子一下子又病倒了。侯府未倒,但结合眼下的情况,侯府算是快要彻底的没落了。
玉夫人暂且不提,玉祁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这换做是谁,能受得了?
戴罪之身的元宁,终于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在元稚的帮助下,元宁顺利的将段福安交到了玉衡的面前,才得以为自己洗清嫌疑。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另一边。
王府。
“大燕,子汝,东璃,阿瑾,这些邻国态度明确,过些日子都会来到天元国,以宾礼之仪参加您登基之前的多国朝宴。”明杀在凌浅寒的耳边念叨着。
“大燕国和子汝国也会来?”
“是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向与咱们敌对的他们在这个时候想要给您留个好印象,也是正常。只是最近多雨季,所以设宴也会推迟了几天。”
明杀又说:“不过这次,东洲那边的西启一向是与我们没什么往来,这次也会到场。”
西启,一个神秘的国度。天元处于西洲大陆,西启属于东洲大陆,中间隔着的是海,西启的主动,乃凌浅寒意料之外。
毕竟两个大国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多年。
凌浅寒想了想,问:“是有人给西启送去了消息吗?”
“回殿下的话,并没有。”
“知道了。”凌浅寒没有表态,但明杀想要进一步了解凌浅寒的态度:“殿下,那……西启这边……”
“来者不拒。”
“明杀明白了。”
“安柄霖最近有什么动作?”
“回殿下的话,自打殿下上次用话点了点安柄霖之后,他是没动霍隐,但是在私底下的活动更为频繁了,与朝中的多股势力都有所联系。扩大自身势力的同时,包办官员,从中买好的事儿也真是没少做。反正一切有违朝纲之事,安柄霖都未曾有过收手,只不过比之前小心了很多的样子,就看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收网了。”
“本王下月登基之后,必会赏安太傅一份大礼的。鱼,要养肥了再捕。”
“殿下此举,甚好。”
“你先去忙吧,本王有事再叫你。”
门口的太医已经等候了多时。
“刘太医久等了,快快请坐。”
“多谢殿下。”
这是为云绮落搭脉的刘太医,特此前来也是为了汇报云绮落近来的身体情况。
“王妃的身体,可有所好转?”
“回殿下的话,臣刚刚才为王妃娘娘诊了脉,王妃娘娘的脉象平稳,身体也在不断地恢复当中。”
“那是否还需要再用药来缓解治疗身体的不适之症?”
“回殿下的话,还是需要再服用些药的。”
凌浅寒听此话后,很是头疼:“实不相瞒,她喝药最是费劲了,每天都是本王逼着才喝,敢问太医有没有别的办法?”
太医呵呵直笑:“王爷如此宠爱王妃娘娘,怪不得王妃娘娘天真如孩童般。”
“她如孩童?是天山童姥还是老妖精?”凌浅寒真不知道太医此话如何说起。
“是啊,王妃娘娘不愿意让老臣诊脉,抓住了手,又抽了回去,还几次三番的问问老臣的从医年限。就是不往自己的身子上唠,把老臣都快要绕糊涂了。”
“她那是不愿意医治,哪里是什么孩童……”
凌浅寒一语道破。
“对了,本王信得过你,还让你去看看安侧妃的胎像。你是否去过了。”
“殿下,老臣第一个去的就是安侧妃处,毕竟安侧妃怀有身孕,请个平安脉也是应该重视的。”
“她的身子怎么样?”凌浅寒问。
“安侧妃的身子倒还康健,胎像也很稳固,臣下的补药也都在按时的服用。按照殿下的吩咐,她的胎,也都是臣在照料。不过最近的话,老臣觉得有件事特别的奇怪呢。”
“什么事,说来听听。”
“安侧妃一直都在服用着安胎药,这是毋庸置疑的。安胎药的用处是让胎像更加稳固,呈温性的补药,但是老臣最近几次在给安侧妃诊脉的时候,却发觉安侧妃的脉象变得温里带寒。十分奇怪啊。”
“奇怪在哪?是孩子保不住了?”
“有了身孕的人,一定会补。体质温热,但是这寒,像是来源于避子之药所致。也就是说,她既喝了安胎药的同时,又喝了避子药。”
这倒是个稀奇的事儿,凌浅寒不禁也觉得奇怪,他猜测道:“她这是在偷偷的堕胎?”
“那倒也不是,堕胎药和避子药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二者并无关系。受孕讲究的是阴阳结合,过阴过阳都未必是好事。这避子药的作用就是调节女子身体之中的阴气,使其无法与阳气相撞,从而达到无法受孕的目的。这种药,对于已经怀孕的安侧妃来说,是毫无实用的。所以老臣才会觉得奇怪。”
“那安侧妃的身体是否无碍。”
“无碍。”
“这件事你告知安侧妃了吗?”凌浅寒目光如炬的询问。
“老臣就是心存疑虑,并未告诉任何就急着来跟王爷禀报此事了。”
“做得好,那你先回去吧,有事本王再派人请你。”
“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