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侯爷去世已经十年了,秦公子在侯爷的墓前也不复存在了。小桂子也为他们守墓十年。十年来他一直在清理他们的墓碑,给他们讲述世事变迁。
邵元是一个优秀的皇帝。他知人善任,用人不疑。十年之治,天下已然太平,四面八方。人民安居乐业,不颠沛流离。自从十年前北域战败投降后,靖国又增加了一位守护战神。战神当上皇帝后,培养了不少名将,保护整个靖国坚固牢不可破。
小桂子絮絮叨叨地说: “今天得到消息,云小姐给舅舅添了个小公子。我说我今年可能不能来看你了。我让我的奴隶代表他们向你道歉。快到景公子来看你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今年他还会聊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据奴隶说,景公子成家还早,他……“
“陛下派人去问奴隶是否有景少爷的下落。他想让景少爷在朝堂服务,但景少爷走遍山山水水,踪迹难寻。奴隶从哪里知道的?“
“陛下在位这么多年,后宫也有三个后妃,皇子只有一个,这让皇太后很担心。可是陛下说,他不希望小王子殿下从小生活在阴谋和算计中,以为只要受过良好的教育就能担起大任。“
小桂子长期守护秀水村,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每当他知道的时候,他总会在邵祁和秦博涵的坟墓前一遍遍地告诉他们,也不怕坟墓里的人跳起来让他不再说话。
小桂子没有在邵祁和秦博涵的坟墓前建造草房。他每天回村里休息。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提着篮子回到村里。一路上,他收到了不少村民的善意。
途中,他的好邻居张达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小桂,快来,你家有客人。”
小桂子听到了,开始往回跑。当他汗流浃背地回到家时,他看见一个穿着深黑色锦袍的年轻公子双手站立着。公子帅得不得了,眉宇间只有一点冷淡,不太好相处。当年有些老成持重的荣景公子,如今更是肃然起敬,不苟言笑。他继承了侯爷的遗志,从弱冠开始走遍了山山水水,看遍了靖国的江河湖海。他们住的地方,帮助人民,惩恶扬善。
说起来,在侯爷的众多子弟中,只有景公子与侯爷有些相似。
小桂子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他敬礼: “我看过景公子。”
邵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小桂子抱在手臂上的竹篮上,说:“你又去看爸爸和老师了吗?”
“是的,”小桂子说。
邵景的目光渐渐变得深远。过了很久,他说:“我准备离开靖国到外面去旅游,走之前去看望我的父亲和老师。”
小主人要走了,他这奴才哪里能说不呢?小桂子默默地帮邵景整理,带他去拜邵祁和秦博涵,最后看着他远去。
小桂子不知道要在外面旅行多久,但从景公子庄重的神色来看,可能这几年都看不到了。
小桂子送走了邵景,接收了邵景和陈三 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总是一起出没。明明西北和京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他们来参观侯爷和秦公子时总是聚在一起。还有成为安平王的郑云。虽然陛下允许他随时进京,但私自离岗真的好吗?陈三公子,也是,已经过去了,站起来了,却不急着结婚生子,是不是要孤独终老?
郑云一如既往,依旧桀骜不驯。他来到秀水村后,直接拿着两坛酒到邵祁的坟前,说侯爷生前不能喝酒,死后不能让他贪心。他还说,他带来的酒是从西北专门酿造的烈酒。除了部队里的士兵,一般人都没有尝过。
小桂子一度被郑云装满了两杯。在他看来,西北的好酒比不上村里的米酒,至少米酒喝起来是甜的。
陈三 和郑云也没有在秀水村待太久,因为他们都有事情要做。 每年抽点时间去秀水村看看侯爷和秦公子,已经很难得了。
几天后,在邵祁纪念日的前一天,皇家仪仗像往常一样准时抵达秀水村。小桂子和村民们早早地向村长跪拜欢迎。
太后和天皇陛下同时到访秀水村,这对秀水村来说是莫大的荣耀。许多布衣一辈子都没能荣幸地看到天堂。而秀水村的村民几乎每年都能见到他们一次。别的不说,单是其他村村民羡慕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们骄傲很久。
皇太后和皇帝陛下并没有在秀水村修建专门的宫殿。他们干脆把邵祁和小桂子曾经住过的房子扩建了,住在里面。十年来,皇太后每年都会来住几天,但他们从未想过这里的环境恶劣。
皇太后身边仍供应来顺。小桂子每年都能看到来顺,但每次见面,他总能准确地看到来顺的背弯了,脸上的皱纹多了,或者头发少了百分之几。
十年可以冲淡许多悲欢离合,但太后每次到秀水村,身上总是萦绕着一层浓郁的忧伤。
小桂子会见了太后和皇帝。经过十年的磨砺,皇帝不再是那个红着眼睛在侯爷面前为所欲为的八皇子。他不怒而威,目光锐利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太后轻轻地看着小桂子,头垂在一边。她一直知道邵祁很喜欢这个小奴隶,因为他头脑简单,行动忠诚,正合他的胃口。所以在爱屋及乌的心情下,太后对小桂子也多了几分宽容。
在邵祁祭奠的那天,太后和天皇都静静地站在邵祁的墓前。显然,他们没有说话,但他们似乎把一切都传达给了邵祁。
太后抚摸着邵祁的墓碑,低声说:“安息吧,母亲已经为你报仇了。”
如果说太后这辈子最讨厌谁,那一定是靖帝和丽妃了。
如果不是因为靖帝的傲慢,自负,猜疑,担心,她的奇儿怎么会为了皇子的位置而报废,年纪轻轻又怎么会去呢?
太后清楚地记得,她的七儿出宫那天,她去见靖帝。靖帝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惊讶,所以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到目前为止还不想透明。
那一天,她历历在目地记得自己的一言一行和靖帝的神情。
“皇上还记得,齐儿出生那天,紫色密密麻麻,平流层云层掩映着日光起伏,你很高兴,孩子取名祈福,就是向神灵祈福,你希望齐儿能给百姓带来福音。齐儿心怀仁慈,敬父母,敬朋友,敬兄弟,亲贤臣,护百姓。他一心为天下着想,为你分忧,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呢?你明明知道那个丽妃故意陷害他。你做了什么?“
靖帝的表情渐渐变得茫然。他发黄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痛苦。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想说点什么,但嘴里却是几个沙哑的音节。
“你废了他的王子,把他赶出皇室,现在你要杀了他。你真是个好父亲!“
太后无畏地继续说:“你不是偏爱丽妃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丽妃做了哪些好事?她爱上了你的好儿子邵平。就连邵瑜也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据丽妃透露,她之所以要陷害齐儿,是想让邵瑜当太子。对了,你体内的毒物也是丽妃的功劳。“
靖帝终于生气了。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变红了,嘴巴不停地颤抖,一口血喷涌而出,把他盖着的明黄色锦缎棉被弄得头昏眼花。靖帝并不关心这个。他的嘴唇艰难地扭动着: “闭上……你的嘴。”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戒备森严吗,还是你中毒了?你以为是刘飞每天的人参汤?其实不然。你不觉得这两年你卧室里的东西多了很多吗?都是你心爱的公主们根据你的喜好找到的,然后…… 你看,这后宫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耐人寻味和勾心斗角,甚至在你头上是多么的凶残。你觉得仔细清理比较好吗?“
靖帝的眼睛裂了,整个身体像筛子一样摇晃。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太后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神却阴沉得可以滴水。她冷冷地看着靖帝的呼吸变得急促和紊乱,看着靖帝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看着靖帝死不瞑目。
她的欢呼注定要死,那么到底是什么罪魁祸首还活着?
至于丽妃,难道她不放荡吗?是她干的。如果她做了呢?冷宫里的女人最好处理一下,消失一两个谁也不会在意。当邵平被送到劣质勾栏医院时,丽妃还在做着嫁给邵平的梦。不幸的是,进入勾栏医院的第三天,她的梦想就被一个又丑又胖的男人彻底击碎了。此后,噩梦不断。
丽妃在勾栏医院住了四年,才重获自由。她死时容貌惨不忍睹,不再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