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莫云即将离开云县。云漓组织了留在云县的师兄弟,为韩莫云举行了欢送会。
因为这些节目的播出,韩莫云已经小有名气。来到餐厅用餐时,他还做了一番伪装,避开无处不在的粉丝。
云漓看着头脸裹得严严实实进来的大师兄,率先起哄: “大明星,大明星。”
弟子们跟着应和。韩莫云摘下墨镜,围巾和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他无可奈何地走过来: “什么大明星,这是在戏弄弟子。他被罚了三杯酒。“
云漓笑眯眯地拿着酒,喝了几口。
“没有,因为我还是个孩子。”
韩莫云坐在云漓旁边,举起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云漓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又上下漂浮,打回原形。
“别弄乱我的发型。我讨厌别人碰我的头。“
韩莫云放下手,几个弟弟端着酒杯过来敬酒。韩莫云拒绝接受任何来者。对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没有必要太多的礼遇,也没有必要让冯媛教他们观察颜色和各种交流方式。打开肚子喝吧。
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会有这样无拘无束的时光。
他即将踏入的名利场,是无拘无束二字的天敌。
“大明星,珍惜吧。这种酒一杯不到一杯。“坐在身旁的机灵小弟说话恰逢其时,仿佛是他内心的声音。
韩莫云处理了最后一批来敬酒的人,招呼大家吃饭,看了看身旁的云漓。
云漓一滴酒也没喝,白瓷般的皮肤却有些粉红,仿佛连酒香都能让他醉倒。韩莫云开始担心,当他成年后不得不喝酒时,如果他太容易喝醉了该怎么办。
“能喝就不喝。”他规劝道。
“哈?这应该对你自己说。你是个大明星。如果你喝醉了,被拍到有什么坏消息,我们可以在头条上看到你。只是不知道是娱乐头条还是法制头条。“
“小阿漓,你诅咒师兄。”韩莫云习惯再次举起手来揉揉自己的头发。
云漓举起手挥挥手,让他走开: “我说了别碰我的头。”
韩莫云默默地看了他几秒钟。他的指尖微微发痒,但却动弹不得。
“阿漓,你一直在生老师的气吗?”
“我不敢对大明星生气。”
“那就是愤怒。”韩莫云握住云漓的手。“你生气是有理由的。”
“我没有。”云漓双手拿起饮料,让韩莫云无从下手。
“你不是第一个离开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你的所作所为没有错。我没有权利生任何人的气。我希望你永远围绕着我,抱着我,最爱我。但那是你的生活。我没有权利要求你爱我。你没有义务永远绑在我和老戏班身上。“
任性的少年,少年,以自我为中心的少年,溺爱的少年,总知道怎样才能让别人最爱他,仿佛自己天赋异禀。
让别人爱他不是他的权利,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韩莫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让他呼吸。
“阿漓,跟我来。”他说话突兀,仿佛这几天的不安随着这句话应验了。
他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小城没有留恋,却放不下云漓。
他的粗心大意,让人不得不为他担心。小时候,我担心他会跑掉摔倒。我担心他会被别人欺负。随着他慢慢长大,我担心他会和别人一起喝醉,担心他夜不能寐,担心他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欺骗。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不能在我们面前看着他。忧虑和不安会如影随形,让他坐立不安。
云漓大吃一惊: “哈?!你疯了?你去当大明星,让我跟着你。我还得去上学。“
“你可以去别处上学。”韩莫云急需说服他,“我可以帮你联系,让你上最好的高中。”
“我不去。”云漓毫不犹豫地果断摇了摇头。“你可以随意离开云家班。”云漓还是有点得意,“我是一个有家族企业要继承的人,不像你。”
韩莫云再也说服不了,没人能说服云漓下定决心。
云漓一直粘着他,但他想离开,而云漓对他似乎也没有留恋。
他甚至不说以后还会再见面,仿佛这一别就是别。
“以后--”韩莫云考虑了一下这个词,但被云漓打断了。
“谁能说得清未来会怎样,说不清会怎样?”云漓突然又变得不耐烦了。“别老是烦我。我厌倦了谈论这件事。我想吃点东西。“
韩莫云只能闭嘴拿起筷子给他夹菜。
晚宴解散时,韩莫云打扮得整整齐齐。当它下楼的时候,冯媛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众弟子看到冯媛后,纷纷向韩莫云使眼色。
小秦一脸羡慕: “当大明星就好,以后身边的人都是大美人。”
小秋连连点头。
云漓抱着胳膊站在台阶上,一脸疏远,冷眼旁观,仿佛组织完这场告别会,就已经尽到了一个弟弟的责任。
冯媛叫韩莫云尽快上车。韩莫云看着云漓,云漓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
但他的神情仿佛牵连着无数细丝,粘在他的手脚上,让他迈不开脚步。
尽管冯媛再三催促,韩莫云还是走到云漓身边,帮他把衣服的拉到最上面。他随便戴的围巾也扎起来,遮住了云漓瓷白的大半张脸。
“阿漓,那我先走。”韩莫云抓住他的肩膀。
云漓点了点头: “你快走,这门口不能停车。小心交会处罚你。“
“……”韩莫云觉得更不愿意去了。
云漓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但他不想说出来。
这只狡猾的小狐狸。
韩莫云上了车,背后似乎牵连着无数无形的丝线。他想奔向辉煌的未来,却走不起潇洒的路。
冯媛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坐在身后若有所思的韩莫云: “我又敢肯定。你弟弟真的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一言一行,表情,似乎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他能让别人偏爱他,让别人觉得亏欠他,让别人恋恋不舍。
玩了十几年的狐妖,真的能有魅力人的本事吗?冯媛觉得自己也挺适合娱乐圈的,但他不像是一个愿意让人摆布自己生活的人。
“我不想再听到你对他的评论。”韩莫云一脸茫然地望着外面,那个他即将抛弃的小镇。
冯媛耸了耸肩: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