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奇冷笑道:“你要更改赌注?你有什么资格和对赌?”
一旁的秃发傉檀从萧赛红站出来之后,眼睛就落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这女子英姿飒爽,风彩逼人,实在是让人心动的之色,看到拔奇和能臣氐之两个人对萧赛红下套子,秃发傉檀极为不满,几次想要说话,可是碍着这些人都是来帮他们秃发家打仗的原因,所以才没有说话,可是这会他实在忍不得了,沉声道:“拔奇大王,你的意思是萧首领不配和你赌,那你还提这件事做什么?还是让你的大将坐下,让萧首领出去向汉军挑战吧。”
拔奇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换了别人他还敢说话,秃发傉檀是秃发乌孤最有能耐的弟弟(本来是秃发利鹿孤,但是已经死了),日后肯定要接任秃发乌孤的王位,这样的人他真心不想得罪,无奈之下,拔奇冷哼一声,向萧赛红道:“好吧,我就成全,你想要我拿什么出来赌,你只管提,我大高丽什么都有。”
萧赛红沉静的道:“小女子还缺一件应手的兵器和一匹好马,我听说拔奇大王昔日从中原客商手中,购得当年晋文公重耳手执的大夏龙雀宝刀,另外有一匹宝马梅花点点雪鹿骜,若是拔奇大王以这两样为注,那我们和您赌一把!”
拔奇脸色一变,却不好说话了,他是肖想萧赛红的美丽,但是这两样东西被他们视为奇宝,在大高丽那毛都长不出来的国家里,他还想着留传下去,当镇国之宝呢,要说把梅花点点雪鹿骜拿出来赌赌也就罢了,必竟战马有年限,到寿了要死,留不了多久,可是大夏龙雀他实在舍不得拿出来。
秃发傉檀看在眼里,大声道:“这两样小东西,拔奇大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这样,我再加赌一件东西,我手里有当年檀石檀大王赠我的一幅铠甲,金鹄双翼盔,银鸾飞羽甲,若是萧首领赢了,我情愿以这衣甲相赠。”
能臣氐之早就听说闻过这幅盔甲的名头,听了这话,立刻道:“那若是麻余将军赢了呢?”
秃发傉檀看了一眼萧赛红,见她站在那里,虽然身高不足,但是对着麻余全无惧意,不觉得一下子信心大涨,道:“若是麻余将军赢了,那这盔甲我就赠予拔奇大王好了。”
拔奇还没等说话,能臣氐之先一拍腿,叫道:“好!二爷出手大方!”然后凑到了拔奇的身边,低声道:“你快应下,赢了之后,我不要别的,就要那盔甲。”
拔奇恨恨的道:“你若要那盔甲,我不是没有了吗。”
能臣氐之恨极的骂道:“你得了大美妞还不够啊?”
拔奇是个一个铜板要搓碎了花的主,这会只是摇头,能臣氐之无奈,只得叫道:“这样,我有一匹马,叫做雪里站也押上,这下行了吗?”
能臣氐之的雪里站也是一匹名马,北疆人人皆知,但是拔奇还是摇头,能臣氐之也是被那盔甲给迷了心了,凑到了北胡王阿鲁银哥身边,也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阿鲁银哥叫道:“我有一条枪,名曰‘芦花柳叶枪’也算是一条好枪,我也凑个热闹。”
秃发乌孤哈哈大笑,指了指乌丸王塌顿道:“乌丸王,你不凑凑热闹吗?”
塌顿冷笑一声,道:“我们乌丸穷,没有能力凑这个热闹。”塌顿是真不愿意理会这种屁事,但是他身后闪出一个女子,笑咪咪的道:“萧姐姐,一会比斗,我愿意帮你押阵。”
萧赛红知道这女子是塌顿的小老婆;辗迟尽,是乌丸第一女将,擅使一条枪,箭术高超,每每发箭,必是一弓三箭,被人称为‘神箭娘娘’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被塌顿宠得没边没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挡不得。
萧赛红善意的一笑,道:“辗迟尽姐姐肯帮赛红押,是赛红的荣幸。”一会打起来,就算是萧赛红赢了,能不能要到赌注也不一定,那拔奇是出了名的老赖,虽然有秃发傉檀在,但是拔奇打赖到了极点,秃发乌孤还想用他的兵马打仗,也许就会让这事这样混过去,但是有了辗迟尽出手就不一样了,首先在比赛的时候,绝没有人敢暗算萧赛红了,第二有辗尽说话,那赌注也肯定能拿得回来,那塌顿与秃发乌孤不同,谁要是惹了他,他当场就会翻脸,才不管什么大事小事呢。
“那好!”秃发乌孤大声叫道:“既是如此,就请诸位到大帐外面,看看这场比斗,同时请麻余将军和萧首领各自回去穿甲!”
众人一齐答应,萧赛红回到自己的自己的帐中,她的三个妹子金花、银花、玉花三个一齐拥了上来,萧金花的脾气最是火爆,厉声叫道:“这事没完,那能臣氐之这么害我们,我们再也不做他她的手下了!”
萧赛红苦笑一声,道:“各部落被各王控制,也不是一天了,我们想要反出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萧玉花为人稳重,道:“大姐,我们要是想反出去,这一次就是机会。”
萧赛红脑子里都被这场无妄的争斗给压住了,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主意,不由得向着萧玉花看去,萧玉花一笑,道:“大姐一会把那个麻余给砍了,拔奇必然会恼羞成怒,一定会要求杀了大姐报仇,我想别人就是开口,也挡不住那个拔老赖,只辗迟尽能挡住她,那时您就我们三个就向辗迟尽求救,代价就是用我们全部落投入辗迟尽的门下为奴。”
萧赛红脸色一变,道:“我怎么能让全部与人为奴呢?”
萧玉花道:“大姐好糊涂,你想想,若是我们不投入辗迟尽的帐下,那我们就不能脱离能臣氐之,就算是大姐这次赢了,能臣氐之能放过大姐?首先他就会要那幅盔甲,甲到手之后,那拔奇再开出价码,他就会把刀、马都逼着我们还回去,然后就是大姐的命,到时候大组没了,我们三个,如何护得住自己啊!”
萧银花这会也委屈的道:“大姐,我们部落连老小在内,才七千人,早就不被人重视了,虽然对外说我们是独立部落,可是跟给能臣氐之当奴隶又差多少,能臣氐之那个贱狗儿子,天天缠着二姐,就是我和玉花两个也被人窥伺好久了,于其被那些臭男人欺辱,还不如去投辗迟尽,我看她身边的女奴,没有一个敢有人去欺辱的。”
萧赛红想了想,道:“好,就依你们所言!”
几个人收拾利落,从帐里出来,萧赛红催马轮刀到了场中,五家大王还有一众首领看到萧赛红手里的绣绒刀还有那匹青鬃马,不由得人人摇头,怪不得那萧赛红会打拔奇刀、马的主意,她用得不过就是普通之物,全无希罕。
麻余这会也吼一声进入场中,这家伙骑着一匹骆驼,手里提着一条独腿铜人,那么高的身量,再骑在那么一个家伙上,只有他砍人,没有人砍他的道理,怪不得拔奇敢让他出阵。
监场官就是辗迟尽,她跨下一匹红砂飞彩云,掌中提着一条枪,催马进阵,把大枪向着阵中一伸,叫道:“都把兵器押过来!”
萧赛红的刀、麻余的铜人都伸了过来,就押在了辗迟尽的枪上,那麻余身高一丈,骆驼也有一丈高,若是打人,那铜人拍下来就行了,可是辗迟尽才多大的力量,麻余要是那样把铜人给轮下来,能把辗迟尽的枪给打飞了,那就找死了,塌顿非活剥了他不可,所以这会只得弯着腰把铜人轻轻送下来,身子一弯,窝得难受,辗迟尽又故意挺着枪不动,麻余一会汗就下来了。
辗迟尽向着萧赛红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随后才道:“比武开试!”说完用力一挑,用枪把两件兵器都给挑了起来,按着习惯,如果两个人只是普通比武,那两个人就会借势后退,然后带马再向前,可是两个人要是生死之决,那兵器就会立刻劈下来,砸在刚才监场官大枪点过的地面。
辗迟尽一把两件兵器挑起来,就拍马出场了,鲜卑人下场,就是普通的比武都能打得尸体横阵,而且没有任何的规则,怎么打都行,只要弄死对手,那就一切全成,这种情况下,别人再在场中,十有八九,就容易误伤了,而辗尽尽一走,麻余也带着骆驼向后,拔奇要得是活美人,不是死胭脂,所以他并没有生死之战的心,可萧赛红却是一刀剁在了辗迟尽大枪刚才点过去的地面,随后不待麻余带骆驼回头,催马向前,轮刀向着麻余劈去。
麻余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勇将了,听到刀风回手一铜人,萧赛红的大刀正劈在了铜人之上,一声巨响,萧赛红两膀发麻,双手虎口流血,大刀在掌心连跳数次,差一点就脱手飞出去了。
萧赛红脸色大变,压住了大刀,带马就走,麻余这会拉缰绳回头,手里轮着独腿铜人狠狠的拍了下来,萧赛红好在及时让开了,那铜人狠狠的拍落在地面上,铜人的脑袋把地面给戳了一个斗大的窟窿。
萧赛红脸色微变,暗道:“不好,这人力量太大,我不是他的对手!”正想着的工夫,那骆驼飞驰而来,不论速度、灵巧竟然都在萧赛红那匹马上,萧赛红一颗心低落在了谷底,这会她都不敢想取胜的事了,一口刀翻开,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只求保命,而麻余得了拔奇的吩咐,独腿铜人上下翻飞,就在萧赛红的身前身后,头上脚下不停的转着,难为他那么大的身量,竟然灵活如猱,玩得萧赛红左支右拙,随时都有落败的可能。
“宿主注意,萧赛红遇到生命危险,若宿主花费一千积分,可以开动萧赛红特殊属性‘五刀’暂时进入神品下位,解脱大难,若是宿主不肯,萧赛红即将因战败不堪受辱,而自杀。”
这会丁立带着梦烡、张宁、张白骑、胡车儿四人潜出太原,正向南而行,准备到南边会合唐赛儿,然后一齐南下去豫章,听到系统的消息,不由得一怔,急忙问道:“是怎么回事?”他不能随便就给萧赛红开挂,要是正和她的是自己的部下,那不就坑人了吗。
系统立刻把原由说明,丁立当时就怒了:“奶奶个的,我说是什么人这么讨厌,原来是棒子,还还;还特么的拔奇,他就应该倒过来念,那才名垂千古,是个男人就离不呢。”
“立刻开通!棒子就该打压!”丁立情不自禁的吼出来了,身边几个人古怪的看着他,丁立干咳一声,道:“我喊一声,发泄一下情感不行吗?”
张白骑那是大花痴,立刻说道:“主公喊得声音惊天动地,泣鬼击神,好让人震惊啊!”
丁立苦笑一声,瞪了一眼非要带着张白骑的张宁,张宁偷笑不止,却装出一幅正经的样子,丁立无奈之急,一摆手叫道:“走!”悻悻的向前走去。
此时萧赛红已经被麻余斗得有些撑不住了,她一咬银牙,暗自叫道:“我不能输!只得是拼命了!”想到这里手里的大刀突然一转,刀头向后,刀尖向前,刀纂向后,那三棱头的刀纂就像是一本三棱刺刀一样,一招‘指天划地’向着麻余刺去。
麻余冷笑一声,手里的独腿铜人立起来,就像是一面盾牌一样的护在自己的身前,刀纂狠狠的刺上,发出叮当的一声脆响,但是这点力量,完全不让麻余当回事,他怪笑一声,刚要收了独人,哪知道萧赛化用力转动大刀,那刀纂就像是电钻头一般飞速旋转,嘶拉一声,竟然把独腿铜人的身体给刺穿了,萧赛红跟着向前一用力,那刀纂就向着麻余刺过来。
急变之下,麻余来不及深想,急忙用力一拧,想把萧赛红的大刀就势给拧脱手,可是萧赛红闪电一般把大刀一抽,刀杆就从独人身体里抽了出来,随后萧赛红大刀一立,就是一记开天僻地,一往无前的把刀劈了下来。
麻余这会完全来不及变招,急切之间一拍骆驼脑袋,那骆驼倒也护主,把头向着萧赛红的刀上迎了过来,只要萧赛红把它的头劈落,麻余就能借这一刻萧赛大刀迟滞之机,从骆驼身上逃开,而以他的力量和身高,就是没了骆驼,也不至于就败了。
萧赛红看穿了麻余的心思,大刀一停,让开了骆驼脑袋,闪身而尽又是一招‘拨云扫雾’荡了过去,这一刀本来是砍人的脖子的,但是这会萧赛红的够不到麻余的脖子,只能劈到他的肚子,那刀就把麻余的肚子给舔开了,然后一直向后劈去,把麻余的肚子完全横劈了开来,肝花肠肚都滚了出来,萧赛红的刀卡在了麻余的脊骨上,这才停下。
麻余惨叫一声,独腿铜人向着萧赛红玩命一般的拍了下来,萧赛红无法再躲,干脆刀也不要了,从马上滚下去,抱头滚开,麻余把萧赛红的马给拍成了肉泥,自己也从骆驼上滚下来,就死在了肉泥马的身边。
萧赛红滚得好远,才站起来,还没等站稳,那拔奇就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叫道:“给我杀了她!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