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之后,天色也渐渐昏暗了下来。
别看房屋的外形简陋,其内部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在房屋的内墙都贴着毛茸茸的挡板。
摸起来十分柔软,也能为这寒冬增添几分温暖。
而夏季炎热之时,可将其随时撤下,也算是方便了。
“若是有何不适请及时告知。”
上官弦将一杯热水递给墨谭枫,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墨谭枫也算得上是自己这寒舍的客人,姑且按客人的礼数招待。
墨谭枫却是困倦不堪,白日上演的生死大戏已经让他不再奢求什么,只愿安安稳稳睡一觉。
“居所可有一隅空闲,且让我修养一阵子罢。”
再这样下去怕是会直接困倒在地。
“出门右手边便是一间空房,墨公子先行住下。”
这座小茅屋都是上官弦自己盖的,原本是为了美观多盖了一个房间,却是起到了作用。
墨谭枫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地迈进了那个房间,倒在床上直接便是睡着了,虽是竹子编的硬邦邦的床,但此时却比什么锦被玉枕舒适地多。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墨谭枫才察觉到全身被压得非常痛,而且剧烈奔走而造成的肌肉拉伤使他差点从床上摔下。
此刻已经是晌午。
他扶着墙慢慢走出房间,这一幕刚巧被读着竹简的上官弦睹到。
“要不要一起去沐浴?”
上官弦询问着。
如今墨谭枫搁着那厚厚的破绒衣都能闻到身体上的那股臭味,与之前那位浑身散发着微微檀香的皇子判若两人。
“正值寒冬,何来沐浴一说。”
“知晓外面河流为何不会结冰吗,河流的源头是一处温泉。”
……
沐浴过后穿着上官弦为他准备的锦衣,昔日皇子的风范再现,墨谭枫将头发束起的一刹,上官弦似乎睹到了君王的气度。
此处虽无什么美景,但上官弦却拥有不少藏书,这让墨谭枫大喜。
要知道在北岚的三年时间可都没书籍来填补自己的精神空缺,今日这般如同来到了宝库。
“喜欢便拿去看罢。”
上官弦自己也是喜好读书,对于与自己相同爱好的墨谭枫,只是笑笑。
次日,墨谭枫正在房屋内沉浸在书籍之中时,房间内不知哪里的铃铛突然响起。
在一旁煮茶的上官弦脸色一变。
“何事?”
墨谭枫察觉到异样,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有人在往这里靠近。”
这四周都被上官弦布上了机关,若是有人试图靠近则会牵引铃铛作响。
“此处为深山,三载无人踏入过,今日怎会有人光顾?”
听着上官弦的话,墨谭枫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待我出去查看一番。”
上官弦起身便走出了茅屋,出门的一刹那便是安铸元那张大脸。
“就说夜晚此地总有灯光,今日前来一看果真是你的藏匿之地。”
他嚣张道。
近来他发现山头上透着微微亮光,本想着赌一把的心思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给他撞着了。
“安铸元!”
随后出来的墨谭枫望着这个要将自己赶尽杀绝的人,紧握拳头。
“哟,太子殿下,这下可无人来对您施救了。”
望着愤怒的墨谭枫,安铸元的笑容愈加扭曲,他就喜欢这种将猎物逼得走投无路的感觉,尤其是这种逃脱了几次以为相安无事的猎物。
“吾乃西琼的皇子,敢对我出手不怕引起两国的战争么?”
南离与北岚是以联姻为前提攻打东渊的,而若是安铸元私人挑起战争,南离定不会参与。
北岚与西琼又势均力敌,谁能取胜也还不一定。
“区区西琼,老子会怕么?有种就打,直接率兵踏平你们甚么西琼!”
安铸元并不吃这一套。
墨谭枫扶额,眼前此人的性格他早已琢磨透。
无非就是讲话办事不经大脑思考,解决事情第一个念头便是使用蛮力,后果一向不考虑。
跟他讲这种上升到国家层面的事情,简直徒费口舌。
“戏耍了我多次,可不要觉得能痛痛快快死去!”
安铸元可不会让墨谭枫就痛快地去死,之前戏耍他的感情,让他在这两国边界闹出笑话,实属不可忍。
他挥挥手,两名士兵直接将两位皇子踹进房屋,并且拿着粗大的铁链将房屋的门死死锁好。
“此人这是作甚?”
上官弦吃痛地自地上爬起,任凭如何用力都无法将门打开。
墨谭枫察觉到不妙,就是连窗户也被铁链死死绑了起来!
一把明晃晃的火突然自门口灼烧起来,很快便在茅草屋子上迅速蔓延,只一瞬间,浓烟开始充斥这个狭小的房屋。
“就在绝望中被烧地尸骨无存罢,哈哈哈哈!”
自屋外还不断传来安铸元那嘶吼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