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谭枫不再讲话,将头撇开,望着窗外那刺眼的阳光。
“墨公子,若是想要早日启程,就因好好养伤,将伤养好就可早日出发了。”
苏白治愈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墨谭枫在被子下紧紧握着的拳头却是稍稍松了点劲儿。
“嗯。”
墨谭枫道。
上官弦这边听着苏白讲话,内心却是有什么东西在紧紧攥在一起般,他慢慢将头往苏白那边转过去。
却是看到其那抹治愈的笑容。
不同于被土匪掳走之时的慌张,眼前的苏白眼神中似有一种将所有伤痛都抚平的温柔,阳光自窗户洒进来,透过苏白的青丝,洋洋洒洒碎了一地。
一种胸口紧紧皱在一起的感觉。
“上官公子,喝药了。”
与墨谭枫不一样,上官弦的手也受伤了,因此这药是苏白一口一口给他喂的。
“小心烫。”
苏白将汤勺中的药汤轻吹了几下,才递到上官弦的面前。
这小子可真有艳福,墨谭枫朝那边瞟了一眼,咧嘴笑着,这药可真苦。
这药可真甜,上官弦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一碗药汤也见了低。
“两位公子好生歇息,小女子不打扰了。”
苏白临走之前却是一直在看向墨谭枫,但两人都未曾发觉。
躺在床上何事都不能做,真的是有些许无趣,墨谭枫倒是可以读读书简,这样一来,手受伤的上官弦却就无事可做了。
“咳。”
看着聚精会神读书的墨谭枫,上官弦装作无意间发出声音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咳咳咳。”
墨谭枫没有理睬,而是与他发出同样的咳嗽声回敬着。
这小子,别看平时在外人面前一副高冷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与墨谭枫独处的时候却是一副幼稚模样。
“唉。”
上官弦见墨谭枫对自己不予理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何事?”
墨谭枫将书简放下,上官弦到底是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吾可能有中意之人了。”
上官弦似乎将墨谭枫当作了知己,掂量了片刻之后便对墨谭枫说道。
“中意……”
墨谭枫先是愣了会神,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讲的是男女之情,而来到此地之后接触的却只有收留他们的苏白,
“是苏白姑娘?”
“……嗯。”
上官弦顿时变得有些许羞怯,可能是墨谭枫的问话太过于直接。
这倒是让墨谭枫觉得有些惊讶,刚刚看到苏白喂上官弦药汤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出来。
第二日一早醒来,上官弦却消失在了床上,但却透过窗子听到了对方在屋外与苏白进行着交谈。
行动还是蛮快的,不像墨谭枫,沦落至此番根本无心追求这些男女私情,比较在意的还是东渊如今变成了何等模样。
且镇长前几日的那番话他也一直没有遗忘。
“若是我有能力当这君主,不就是要与皇兄抢夺这皇位么?”
事实就摆在眼前,确实如此,但后来也只是一笑而过。
比较东渊这个国家现在是以一种国破的方式存在,或许在不少人眼里已然成为了历史,比起事后谁来坐这皇位,倒不如先将国家的政权建立起来。
往年住习惯那北岚的宫殿,此处虽没有那样豪华,但是却有不少的书简,无疑令他觉得还不错。
“唉。”
刚刚拿起书简的墨谭枫突然看到被上官弦打断。
对方垂头丧气地走进房间,坐在了床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让墨谭枫有点好奇,之前不是说对苏白有男女之情么,如今搭上话了却又是这番模样。
“又发生了何事?”
墨谭枫合上了书简,对方的伤比他轻得多,正好能给他讲述一下出去的见闻。
“昨日不是说了对苏白心系苏白姑娘么?今日便寻思着去试探一番。”
待到上官弦说罢,结合了刚刚进来之时那番垂头丧气,姑且是试探的结果不是很合他的意。
“苏白姑娘似乎中意你东渊太子墨谭玄。”
后面的几个字上官弦读得格外重,包含了无奈与发泄不出来的些许恨意。
“嗯?”
本想着就算是中意之人也因是小镇里的其他百姓,却不想正是墨谭枫自己,这让他顿时有些惊讶。
但也很快就将此事抛至脑后,身上的伤快要养得差不多了,若是不出意外再调养几日便可启程。
心思都放在这里的墨谭枫自然是无暇顾及什么别人对自己的感情的,于是道:
“要放弃?”
原本只是挖苦,却见上官弦猛然抬起头来,认真询问:
“墨公子,若是你同样中意苏白姑娘,我定不会插手。”
这么一句话让墨谭枫直接愣住,可能上官弦的确是误会了什么。
“不,现在在想复兴东渊之事,实在无暇抽空来处理男女之事。”
墨谭枫解释着,生怕这场误会耽误了上官弦的未来。
原本眼神暗淡的上官弦听闻此言只后竟重新焕发起了光芒,苏白对墨谭枫不过也是初见时的好感,若是他自己可以加把劲,指不定能让苏白回心转意呢。
“了解了。”
上官弦随后便又走出了门,墨谭枫只听着上官弦要为苏白打扫院子,而对方却说他有伤在身,不肯让其帮忙。
听着两人的交涉声,墨谭枫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读着手中的书简。
“季,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不要担心,我有新伙伴了。”
抚摸着那块有些许磨损的玉佩,墨谭枫自言自语着。
而后的几日,墨谭枫透过窗子,望着苏白的小院子里所发生着的一切,之前在苏白面前无比高冷的上官弦,这几日一直在试图讨好着苏白,属实是让人苦笑不得。
打扫院子,喂家禽,煮饭,刷碗等等,上官弦都抢着做,甚至是连熬制的汤药都坚持他来给墨谭枫送。
“看什么,今后也就是我来为你送汤药了,可不能让你夺去了苏白姑娘的芳心。”
墨谭枫满头黑线,这还是刚认识之时的那个高贵而又腹黑的西琼皇子么,不过是遇到中意之人而已,却是好似变了一个人般,对待自己却还有一些小傲娇。
他不知道的是,上官弦早已将其当成了知己,不过觉得说出口比较不好意思,索性便也就这般了。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你我伤势都快要痊愈,也是时候离开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