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得到众人的认可是好的。
但此刻却并非是这大多数的情况。
此刻墨谭枫毕竟是身处于安铸元眼皮底下的,倘若弄出了太大的动静引起官兵的注意,终究是不太好的。
“大家。”
墨谭枫只是试探性地开口,没想到百姓却全都不讲话了,等候着墨谭枫开口。
没想到是此番效果的他一时间愣住,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如今北岚朝廷的官兵还在此地,大家莫要将我暴露。”
为首的一个长得挺壮的青年站了出来,道:
“墨公子尽可放心,吾等虽是北岚百姓,但身为朝廷却不顾吾等安危,今心已然是墨公子的了,定不会暴露。”
此言一出,更是让后面的百姓们一个个附和着。
墨谭枫苦笑着,看来他们还是不明白自己所表达的意思。
“大家先行回去休息罢,这边我再详细与墨公子交谈一下好了。”
镇长倒是听出来些许来,便让那些百姓们先行归去,本来狭隘的房间,在来来往往了许多人之后,却是觉得无比宽敞。
狭隘的感觉消失之后,墨谭枫长舒一口气,刚刚实在是憋得慌。
“镇子的百姓们比较热情,还望两位公子莫要见怪。”
“不会。”
接话的却是上官弦,他直接坐在了床上,站着怎么说呢,伤口痛。
“这位是?”
镇长对于这位较为冷峻的公子很是疑惑,墨谭枫的身份倒是知晓,对于上官弦倒是猜了很多身份。
护卫?侍从?但却都配不上上官弦的气质。
此人性格反复无常,除了在墨谭枫面前话稍微多一些,在其余人面前却都是一张比墨谭枫都要冷峻的脸庞。
“西琼皇子上官弦。”
墨谭枫正要开口介绍,却不想上官弦抢先一步自曝身份,弄得他很是尴尬。
居然也是皇室成员,谁曾想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子,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却是存在着两位来自不同国家的皇子呢。
“镇长,留下来是有何事?”
苏白带苏凡去睡觉,而墨谭枫早已疲惫不堪,心想着赶紧解决镇长所要办的事之后好好入眠罢。
“其实这番保墨公子呢,我有一丝破釜沉舟之意。”
听到这里,墨谭枫觉得此事不简单,睡意也消散了一些。
“镇长可否详细一讲?”
墨谭枫皱着眉,静静聆听。
“没有不漏风的墙,小镇子帮助墨公子逃脱的事肯定会被传出去的。”
镇长道。
墨谭枫当然知晓,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终究瞒不下去。
“这几年镇子也是快要交不起俸禄了,且常常有朝廷重犯来到此地闹腾,当地的百姓们苦不堪言,月月还有土匪来劫掠。”
镇子怎么跟自己讲起小镇的情况来了。
这令墨谭枫摸不着头脑。
“总之在事情败露之后,希望墨公子所在的东渊可以收留我们镇子的居民!”
镇长的声音忽然抬高,墨谭枫被吓了一跳,但更多的还是震撼。
他终于是明白镇子表达的意思了,是要举镇投靠东渊。
“为何镇长会有这种念头,吾现在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亡国奴罢了。”
墨谭枫道,
“非也非也,我在墨公子的身上看到了君王之气概,如果是墨公子的话,定会将东渊管理地很好。”
但他并非太子,不过是一个挡箭牌。
墨谭枫想说,但终究没有开口。
但君王之气概又是甚么?
墨谭枫不懂,一直以来都在以自私自利定位自己的墨谭枫第一次听闻别人这般讲他,但其实与其接触过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但只有镇长一人讲出来罢了。
“我只是像让东渊重新复兴罢了,并无要当皇帝的意思。”
镇长笑了笑,没有讲话,其实到了那个时候,也不是墨谭枫说不当就不当了。
当晚三人又讲了很多,让墨谭枫比较在意的是,一个镇长却有着如此长远的目光,且缜密的程度让墨谭枫觉得很震撼。
“至于两位公子身上的伤,看起来都是淤青,恐明日会肿胀,到时让郎中来为两位治疗罢。”
夜深人静,墨谭枫躺在床上却是怎样都无法入眠,虽有一部分因素来源于身体的内伤,但更大的却是镇长的那一番话。
他让自己的野心膨胀了好多呗,君王……么。
第二日早晨迷迷糊糊醒来,却是觉得皮只见有一团黏黏的东西,很艰难地才将眼睛睁开。
嗓子火辣辣地疼,呼吸出来的每一口气都带给他一种灼热感。
墨谭枫尝试着起身,动了一下却觉得疼痛无比。
“醒了?”
身旁传来了上官弦的声音。
“嗯。”
回答的声音却是沙哑的,这让墨谭枫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老实躺着罢,苏白姑娘去喊郎中了,果真一觉醒来淤青都肿胀了。”
原来如此吗。
墨谭枫放弃了挣扎,内伤真是比外伤还要难受,真是活受罪。
过了一会居然讲起了胡话,上官弦摸了摸他的额头,立马烫地缩回了手。
若不是因为那个玉佩也不会伤成这般罢,何必呢?
上官弦无法理解。
郎中总算是赶来了,墨谭枫只觉得一股清凉盖在了额头上,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何事才终于醒来,好在是不像之前那般迷糊,却是看到身上缠满了绷带。
“怎会如此?”
内伤也要裹绷带的么。
上官弦就在他旁边躺着,身上也一样缠着绷带,道:
“好生休养罢,你怕是多日无法下床了。”
这是刚刚郎中得出的结论。
两位昨日还活蹦乱跳的皇子如今却是被区区绷带禁锢于床铺之上。
“这几日两位公子就在小女子这边修养便好。”
苏白端着煮好的药汤走了进来,刚刚与镇长交涉了一下,毕竟是姑娘家,心细,就算是将伤员交给其也会照顾地很好。
“可是……”
明明三日之前就该启程了,但如今却是还在原地,墨谭枫心急如焚,思乡之情愈来愈重。
“若是以这副样子回去,别谈什么复国了,怕是在路上就会感染身亡。”
上官弦听出其意,便以一种略带嘲讽的口气制止墨谭枫的想法。
究竟还要耽搁多少时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