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白褚说，“你不必在意。”
“那不行的话我给你单独点个三鲜的吧！”
“不用了。”白褚说，“我不饿。”
“行吧。”程思语叹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林记却吃不下了，他现在总算看出来了，程思雨喜欢的人是白褚，要不然怎么不关心他呢，他也不怎么爱吃辣，只吃了一点点，眼睛连往这边看都没看。
酸死他了！
鞠函夹了一块牛肉，空间太挤，不小心在往盘子放的时候，掉到了别的地方。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他夹过去的牛肉竟然落在了白褚的双腿/中间，两人皆是一愣，鞠函抽了一张纸就准备去帮他擦。
“我来吧。”他接过鞠函手中的纸，擦了一下后扔到一边的垃圾桶内。
程思雨听到他俩之间不小的动作，“没事吧？”
“没事。”
白褚当做无事发生，坐直了身体。
鞠函倒是一脸愧疚，毕竟人家那条裤子干净整洁，被他搞得有油渍，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毕竟校服裤子只有两条，洗不干净的话是不是就只剩一条了，再去订的话，学校的费用不是一般的高，白褚这种家庭条件能负担的起吗？
他正准备给对方道歉时，白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飘飘留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转身出了包厢。
他没有往洗手间方向走，则是朝着相反的位置走去，白褚走到了靠近楼梯口的位置，眼睛警惕扫了周边一圈，这才缓缓从校服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母亲二字。
白褚接起电话。
“儿子，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回家。”
“今晚同学过生日，晚一点回去。”
“啊？”舒梦雅紧张的说，“男生女生？”
“女生。”他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那你今天必须在十点以前回来。”
白褚知道他的母亲再担心什么，“妈，放心，只是同学。”
“妈妈是害怕你太晚回来危险，不行的话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你叔叔带我去接你。”
“不用。”白痴脱口而出的否决，他知道等舒梦雅来了的话，肯定要进来查看，“我十点会回去。”
说完后，他不等母亲的话，挂断电话。
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消化母亲带来的压抑，他就听到鞠函的声音。
“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帅哥，他往洗手间方向去了，怎么没见他人？”
“有一个帅哥，他是往楼梯方向。”
“谢谢。”
鞠函以为白褚是走了，赶紧跑到楼梯方向，一眼就看到朝他缓缓走来的人。
“你干什么去了？”他蹙起眉头，“不是说去洗手间怎么你没在啊？”
“你找我吗？”白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顺其自然转移话题，“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去洗手间洗你裤子了。”鞠函打量了沾有油渍的校服裤子，“说不定还能帮你忙。”
“我没洁癖。”白褚轻松一笑，走近他身边，“你吃饱了吗？”
“没有。”鞠函跟着他的脚步往包厢走，“别提了，早上和中午都没好好吃饭。”
“那你晚上就多吃点。”
两人走进包间。
林记单独拉住鞠函的胳膊，挤眉弄眼，伸手指了指门口。
“？”鞠函歪头瞅他。
林记站起身，拉着鞠函又出了门。
包间外的两人分别站在过道两侧，鞠函不耐烦的说：“有屁就赶紧放，我还没吃饱呢。”
林记嘴巴翕张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行了。”鞠函看透他的想法，“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不就是想说程思雨喜欢白褚呗。”
“！！！”林记睁大双眼，“巨哥，连你这种智商的人都能看出来。”
“草，你这话什么意思。”鞠函佯装生气，没能过上几秒就装不下去，“换做我，我也是喜欢白褚。”
“……”林记一时语塞，“可惜你是个直男。”
“小记子。”鞠函开导起了他，“你想想，假如你是女的，你会选择长得帅学习好的人，还是一无是处长得一般的？”
“我选择帅的。”
“那不就行了，人之常情。”
“呜呜呜呜。”林记锤了墙壁一番，恨自己没有一张帅气的容颜，顺便再痛恨一下这看脸的时代。
“别哭了。”鞠函伸出胳膊摸了摸他的脑袋，“等有钱了给你整个容就好了。”
“……”还不如不安慰，这下林记终于知道自己输在了那里，但是转念一想，老天给你开了扇门，肯定就会给你关上大门，白褚他也是有缺点的人，“巨哥，他白褚也不是完美的，他也有缺点。”
“什么缺点？”鞠函首先想到的是闷，冷。
“穷啊！”林记心里平衡了不少，“这是他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巨哥，你看他连手机都没有，还要用你的。”
林记以为鞠函会赞同他的话，使他意外的是，巨哥脸色一冷，敲了他脑门一下，说：“穷不是缺点。”
“啊？”
“也不是所有人会穷一辈子。”鞠函说，“林记你这眼光也太狭隘了，你再在白褚面前提关于穷的话，小心我揍你啊！”
特意攥紧拳头，在林记视线比划几下。
他总感觉巨哥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可以保证的是，放在以前，他说出这话，鞠函百分之百会附和几句，完全赞同自己的观点。
而现在，仅仅因为穷困潦倒的白褚改变他的想法。
“不提就不提了。”林记不想失去巨哥这个朋友，只能顺着他的话，“那我们继续去吃饭吧。”
“嗯。”
他们推开门进去，火锅已经关了火，原先餐桌的一群人去了里面k歌。
鞠函望着平静不冒泡的锅底，又一次朝林记的脑门弹了一下，眼神幽怨。
林记打哈哈一笑，赶紧逃一般跑到里面的k歌。
吃饱喝足后，一群人的活力更是无限量，况且都是十七八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少年少女。
沙发前面的矮几重新摆放了饮料与酒。
程思雨举着话筒兴奋地喊道：“今天我成年啦，可以喝酒了，未成年不需喝酒哦！”
包间里除了他们三个高二的学生，剩下高三的一大半都已经成年，过了十八岁，各自端着酒杯，这边碰碰，那边碰碰，为十八岁干杯。
林记钦羡地说：“我的十八岁还得一年，我也想喝酒。”
鞠函给他塞了一杯饮料，从颜色来看和啤酒一样都是一个色，“行了，你就把这个当酒喝吧。”
“唉！”林记喝了一口，唱出来是冰红茶，足足叹了半分钟的气。
白褚安静地坐在自己旁边，周遭的一切吵闹仿佛和他格格不入，鞠函屁/股往他的挪了挪，说：“白褚，来咱两干一杯。”
说着边把旁边干净的杯子倒入饮料，递在他的眼前。
白褚低头看着他纤长手指握着的玻璃杯，眼神倏然一暗，右手去接杯子，他的手挨住鞠函的指尖，两个人又一次有了触碰。
鞠函迅速收回手，眼神飘忽不定。
白褚薄唇扬起弧度，轻轻与他的杯子一碰，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cheers。”
“车丝车丝。”他用地道口语发音说完，端起杯子一口喝尽，一杯饮料让他喝出了二锅头的感觉。
林记眼巴巴望着眼前的景象，自己仿佛成了一位孤寡老人，巨哥跟学霸的关系又一次突飞猛进，生气的事情就这么轻松解决，而且他俩的关系比之前更要好。
要不是巨哥是直男，他差点要以为这是白褚下的套。
过了一会，鞠函发现林记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安静地不是本人的作风，说：“你怎么了？”
林记哼一声，“我这是因为一个男人失去了爱情又失去了兄弟。”
“草。”鞠函听不懂他的话，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么好话，“你什么意思？”
林记在心底叹气，表面上晃了晃脑袋。
程思雨那边的一群同学，已经喝得酒酣耳热，嚷嚷着要玩游戏。
其中有个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微胖，一只手端着酒杯，另外一只手去抓立体的话筒。
人摇摇晃晃的，终于拽住了话筒，在音乐声中开口说道：“停停停，干喝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玩个大的。”
“啥大的？”
“就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一群人异口同声唏嘘不已，“切～”
程思雨拿着另外一只话筒，说：“这样吧，我们来转酒瓶，转到谁，谁就必须回答转酒瓶人的问题，回答不上来就喝酒，未满十八岁的就来表演节目。”
“好好好！”
有人兴奋附和。
鞠函没有一点兴趣去参加这种游戏，准备找个舒适的沙发角落假寐一会。
程思雨的下一句就是说：“每个人都必须参加哦！”
正准备拿着抱枕靠着睡觉的鞠函一脸懵。
林记和他不同，拽着鞠函的衣角，一直在说：“我要转到我自己，然后趁着机会表达我的心意，”
“……”鞠函扶着自己的额头说，“我可以弃权吗？”
林记摇头：“不行，我要表白，巨哥，待会你得帮我！”
“你这是白费力气，人家早已经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