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
夏若不满地皱眉。
算了,不问了。
对话一时陷入了沉默,为了打破这沉默的尴尬,夏若说:“诶?贺时瑾,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贺时瑾没说话。
夏若主动给自己找台阶:“那我讲咯!”她顿了一下,想了想那个笑话,还没开始讲,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越笑越想笑,怎么止都止不住,她笑得肚子疼,抬起爪子搭在他肩上:“不是……哈哈哈……哥们儿,这真的太特么好笑了……哈哈哈……老娘肚子疼……”
“……”贺时瑾面无表情。
“哈哈哈……就是说有一个人姓铁,但是……哈哈哈……但是他没有头发,请问他得了……哈哈哈……得了什么病?”夏若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贺时瑾面无表情。
“老铁没毛病,哈哈哈……”夏若又是一顿狂笑,都笑成公鸡打鸣儿了。
“……”贺时瑾面无表情,他无语地看了一眼笑得直不起腰的夏若,拍开她搭在他肩上的爪子,漠然朝酒店里走去。
“诶?老……帅哥,你别走啊。我还有好多笑话,一个比一个好笑,哈哈哈……”
某扇窗户后面,红裙女子满脸疑惑:“她在干嘛?”
旁边小姐妹儿也是满脑子问号:“不知道啊!”
夏若笑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停了下来,轻轻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珠,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贺子墨狐疑地问:“你跟我哥聊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夏若拿手机出来看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笑掉,“我给你哥讲了个笑话,他笑得很开心。”
贺子墨:“???”你确定……他笑得很开心?
拍完了婚纱照,晚宴也快开始了。
夏若和贺时瑾、贺子墨、贺晓倾以及其他几位贺家旁系同辈人一桌,那些人夏若都不认识,不过贺子墨和贺晓倾认识,也不至于坐在一起会尴尬。
贺时瑾及贺家长辈们坐在隔壁桌,新娘新郎也在那桌。
饭菜一一端了上来,大家正要开宴,全场灯光忽然熄灭了。宾客陷入一片慌乱之中,议论声四起。一阵音乐声响,歌声从某处传来,紧接着,一束灯光落在了大厅前方,那里多了一组乐队,此刻正忘情歌唱。
夏若惊讶地望着那组乐队,那不是国外最火人气最高的NL乐队吗?近日他们的一首曲子红遍了全球。
谁那么牛,把人整个乐队都请来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上方突然飘下一片片玫瑰花瓣来,形成了花瓣雨飘扬纷飞。
一个人吊着威亚从空中缓缓降了下来,他的口中衔着一根红玫瑰,待到落地,他曲下一腿绅士地跪在贺惜面前,深情款款道:“姐,新婚快乐!”
贺惜看了一眼满场的玫瑰花瓣,每一张桌子上,每一位宾客身上,还有中央那个九层蛋糕上,全是花瓣。她头疼地扶额,这场婚宴,怕是吃不成了。
夏若好奇地看着半跪在贺惜面前的俊美男人,这人谁啊?
贺子墨眼眸深深地望着出现在前面的那人,口中默念了一句:“贺天笑。”
由于这会儿全场都很安静,夏若清晰地听见了贺子墨说的话。
原来那就是贺子墨的弟弟贺天笑,看样子是来给姐姐送祝福的,不过这祝福……
夏若抓了一把怀里的玫瑰花瓣,内心感叹:太多了。
她转头看向贺时瑾,他的头顶和肩上也是玫瑰花瓣,但是看起来却是那么优美,贵族王子的气质一点不减。
贺惜内心怒火中烧,终是忍不住走过去揍贺天笑,不过也并不是真的下重手打。
贺天笑一边躲一边叫喊:“姐,姐,别别别,吊威亚。”
最后这场闹剧以贺天笑被揍为结束,酒店工作人员上来快速清场,把所有饭菜都撤了下去,很快呈上了备用菜式,婚宴也还过得去,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以喝酒为主。
夏若正吃着,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整个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拿着一个小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夏若姐,我哥没和你一起啊?”
夏若这会儿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大部分人已经离场了,就她所在的这一桌,加上刚刚坐下来的贺天笑,总共三个人,贺子墨和贺晓倾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贺天笑现在喝得醉醺醺的,夏若真怕他言多必失,把她和贺时瑾的关系抖出来,不过也好在他喝得醉醺醺的,脑子不大做主,一会儿说这事,一会儿又说那事儿去了。
“夏若姐,我们都好久不见了,喝一杯呗!”
大喜的日子,夏若不好拒绝,所以拿了杯可乐准备和他碰杯,结果这会儿贺天笑脑子又做主了,他嘿嘿一笑,推开了她的杯子。
“夏若姐,你怎么那么损,拿可乐哄我。来,今天你得陪我喝这个”贺天笑拿出了一瓶烈度高的白酒。
啤酒她还可以,白酒她是真的不行。
“这个我喝不了”夏若拒绝。
“怎么那么不给面子,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贺天笑身上沾染了许多酒场风气,硬要给夏若倒了酒递到她面前,“咱俩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喝?”
夏若为难地推脱。
贺天笑不高兴了,开始撒泼:“你就看得起贺子墨是不是?我贺天笑有什么不好?我才是真正的贺家子孙,凭什么你们都瞧不起我?”
谁瞧不起你了?我都不认识你。
“我一直不知道贺子墨这个行为叫什么,但是近日,我新学了一个词儿,叫做鸠占鹊巢,对,他就是鸠占鹊巢。夏小若,你别被他给骗了,他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小时候就看得很清楚。但是他啊,就是会装乖,为了讨口饭吃,像狗一样尽心尽力地讨爸妈的欢心。真的,夏小若,你一定要听我的,他们谁都不相信我。”
夏若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话,不过盲猜应当是婶婶和堂叔更偏爱贺子墨一些,所以让贺天笑心里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父母的爱是很难平分的,就算是猫,主人也会更偏爱性格温和乖巧的那一个。
听白英所描述,贺天笑是很叛逆的那种,且很废。
贺天笑又递给她酒:“你喝,喝了就代表你信我,就代表咱俩才是真朋友。”
真是不想和你做朋友。
夏若无奈,只好接过了杯子,就在她要喝的时候,忽然横空插进来一只手,夺走了她的杯子,然后一仰头,白酒一饮而尽。
夏若抬头望着他性感优美的喉线,以及他上下滑动时诱人的喉结。
贺时瑾喝完,把酒杯倒过来展现给贺天笑看。
似乎是被贺时瑾这一身冷意给激的,贺天笑清醒了几分,“哥?”
贺时瑾嗓音冰冷:“在外面也是这么逼女孩子喝酒的吗?”
贺天笑被他的眼神盯得一颤,整个贺家,他无法无天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堂哥发飙,因为他发起飙来真的有可能六亲不认的那种。
“哥,我……我没有……”
“没逼夏若喝酒吗?”贺时瑾平静地问。
贺天笑心虚,看了眼夏若,又看向自己哥:“我……我错了。”
“别再找她喝酒!”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还是赶紧逃离现场更重要,贺天笑提着自己的酒瓶子赶忙离开了。
贺时瑾在她身旁原本贺天笑坐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夏若慌张抬头张望,这桌已经没人了,而且到处是喝得醉醺醺的人,没什么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会开车吗?”他问。
夏若点头:“会。”
“一会儿你开车。”
“嗯,好。”夏若赶忙低头扒自己没扒完的饭,想起了什么低声问贺时瑾:“老公,你吃饱了吗?”
贺时瑾眼色微微一沉:“不是跟你说,在外面别这么叫我吗?”
夏若偷眼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放心,没有其他人听见。”
贺时瑾神色无奈。
“我没有吃饱。”夏若道:“你应该也没有吃饱,我都没见你动几口。那一会儿我请你吃牛肉粉,随你挑。”
这话说得就很奸诈了,都说请人家吃牛肉粉了,还随人家挑。再怎么挑也就几十块钱,还能表现自己大方的样子。
贺时瑾默默瞥了她一眼,什么也说话。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忽然听见有人大喊一句:“不好了,贺天笑疯了!你们快来看外面。”
夏若朝喊的那人看去,她正在呼唤大家到窗户边去。
还在场的其他人按她说的,跑到了窗户边。夏若好奇发生了什么,给贺时瑾说了一声:“我去看看。”也过去了。
外面虽有灯光,但还是暗暗的,不大看得清。
她巡视了几圈都没看见什么,只听见有几个喝醉了的公子哥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个傻子!把贺家的脸都丢尽了。”
“说他是个废物他还不肯承认。”
“这不明白这两兄弟差距怎么那么大。”
那些公子哥的嘲讽声令她觉得有些不适,曾几何时,也有人说她和夏青兰是云泥之别,夏青兰是天生洁白的云,而她是地上腐朽的一摊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