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却也都在意料之外。
谢宋锦自小性子便是不服输,极好面子的人,他野心昭昭,得到了族长之位,还意图拿到华旭剑和藏在鬼门里的华旭剑谱,想打破百年来的族规将全天下握在手中。
人的欲望永远都难以填补完整。
比如现在,谢宋锦看着被抓起来的阮淮,他开始后悔,他又想要回阮淮。
但正当他要起身下床时,一旁的沈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把你脖子上的痕迹遮一遮,待会我在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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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因杀害族人被判以族刑后,谢宋锦也被关在屋中禁闭,只等阮淮行刑后方能放出。
狱中阮淮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这比之前刚刚烫伤时的模样更显骇人,他将头埋在发间,缩在一处阴暗角落,静静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
当察觉到有人在他面前站立时,阮淮下意识地抬头。
那人一身黑色长袍,纤细白皙的五指缓缓取下遮着大半张脸的帽子,待阮淮看清来人时,他愣了愣才缓缓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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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宋锦趁着天黑将阮淮送出了谷,临走前谢宋锦突然紧紧握住阮淮的手,盯着他双眼问道:“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阮淮笑了笑,他将谢宋锦的衣领往上提了提,以遮住脖子上十分明显的痕迹答非所问道:“我会记得哥哥身上很香也很甜。”
不远处依稀有火光闪烁,那是有人追过来了。
谢宋锦转身离开之际,他心底突然一沉,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阮淮正站在原地冲他回以一笑。
“我会等你。”谢宋锦说完便转身与黑夜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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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场大梦方醒。
一旁的温桦见谢宋锦说完那句话后盯着某一处地方正发着愣,不免出声道:“你刚刚说是在赎什么罪?”
谢宋锦方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温桦淡淡道:“没什么,你也不必担忧过多,回去再等上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尚可。”
温桦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依言回去准备再守上一炷香的时间。
但是待温桦缓缓推开房门时,却发现床上除了叠整齐的被褥枕头,已空无一人。
温桦一愣,压抑住心底焦急和喜悦,急忙转身出去寻找。
然而在屋外找了一圈后却并没有找到人。
也不知道是故意躲起来还是又背着他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但总而言之,姬洹总是以拿他取乐为开心。
但即使明知道如此,温桦也只是在一直找不到人之后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间,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突然腰间一紧,那人像以往那样从身后轻轻拥住他,裹着幽幽清香,一同揽入怀中。
温桦微微侧头看去,那人眉眼正如初见时一样艳丽,尤其是此刻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时,点缀着别样的风情。
温桦十分了解姬洹,对于他此刻在想什么心知肚明,他沉默了一阵后缓缓开口道:“今天不可以,你伤刚好。”
姬洹挑了挑眉,十分敷衍地应道:“行,你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