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桦伸手正要碰碰姬洹脸颊的手一顿,心里刚刚竖起的坚不可摧的围墙突然间破开了一道缝,他主动亲了亲姬洹的唇角。
姬洹意料之外的没有推开他。
松开手时,温桦突然听到姬洹在他耳旁低声道:“朕把她给杀了。”
温桦猛地抬眼对上姬洹的视线。
姬洹的眼里犹如黑谭般深不见底。
紧接着姬洹又道:“你故意把胡夫人扣押,向外面放出消息说胡夫人已经死了,是打算在什么要紧关头以此来要挟二皇子,嗯?你以为你把她和你母亲关在一起朕就找不到了吗?”
“朕刚刚调了一支军队,如果不出意外,她们现在应该都——。”
温桦与姬洹相视良久,半晌垂下眸,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袍,将身上衣物尽数解下,抬头对着姬洹一笑。
姬洹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微微的诧异道:“你这是在讨好朕?”
他还以为温桦会气得当场便想要杀了他。
“你大可不必如此,朕平生最痛恨背叛之人,朕定会亲手杀了你。”
温桦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
温桦有些踉跄的下来,他看着椅子上慵懒而餍足的姬洹,眉间艳丽灼人,大概是自古以来第一位长得这么好看的帝王。
“陛下。”
“嗯?”姬洹微微抬眼看去。
“臣——有罪。”
姬洹头往后一靠,轻蔑地笑了一声道:“朕知道。”
“偷藏敌国质子是其二——”
姬洹边听着,手指边在一旁的杯子上漫不经心的轻轻敲打着。
“臣自幼便对陛下有非分之想——”温桦一顿,抬眼对上姬洹的目光继而道:“是其三。”
姬洹正在杯子上轻轻敲打着的手指一顿。
“臣不曾和二皇子行过任何苟且之事。”
“臣——除了陛下,并无再和任何一人行过云雨之事。”
“臣——不脏。”
气氛一阵沉默。
姬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温桦投来的视线。
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快要破土而出,以往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那些突然涌上心头的烦闷和气恼,那些让人沉迷的欢愉,就快要找到一个答案。
但是,他也知道,他只要放纵着自己再踏进一步便是面临着万丈深渊。
他缓缓开口道:“朕,不好龙阳。”
温桦面上并不在意地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无论是委身承欢,还是抛弃最后一点自尊卖力地讨好姬洹,这都是他自己自愿的。
自取其辱。
温桦有些踉跄地站起身道:“臣先去沐浴。”
姬洹没有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温桦转身离去时,垂在身侧的两手微微攥紧。
他在赌。
用剥露的真心在赌一个可能性。
唯一一个翻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