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北京的天空明澈而高远,哪怕我作为猫咪只能透过窗子望见那么一小片天地,却依旧被那片蓝色震慑并救赎着。
而哥哥便出生在这样一个季节。他的笑容就像秋日里富有穿透力的日光,明朗到可以把一切都照亮。他低头时的失落则像极了黄叶铺地时的寂寞,是一道使人心殇的风景。
此时他正穿着白衬衣向着我走来,眉眼带笑,像小孩子般将期待写在脸上。看呐,他是生得如此美好。
这一天那位老王先生要来给他过生日,而他却在精心打包要送给老王的礼物。哥哥把两个多月前就买好的头盔从快递箱中拿出来,放到前两天买回的一个芥末黄色的礼盒中。然后又配了一条灰色丝带,打一个俏皮的蝴蝶结。
随后他思考了一下,又把丝带扯下来,换了一条麻绳来打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不禁在旁边发出肯定的喵叫,心想哥哥换成绳子是对的。我看老王先生那个风格,怎么也跟蝴蝶结配不来吧。
对于一会儿的来客,其实我也暗搓搓有些期待。因为这位老王先生我只在哥哥的手机屏幕里见过,还不清楚真人是什么风格。
紧接着门禁就响了,哥哥打开门,却是陌生人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在外面。真的是好大一捧,我试着数了数,愣是没有数清楚,估计有100朵?
我心想难道是老王送的?回想之前老王送的那束勿忘我,又觉得有些对不上号。
哥哥面带疑惑接过花,他将花的包装翻了翻,似乎是想找找小卡片什么的,可却什么都没找到。随后手里的手机便响了,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神色立马冷了下去。
我好奇地跳到哥哥旁边去看,发现哥哥收到的是一条短信,并不是微信消息。来信人只注着简单一个“陈”字,短信也只有寥寥几字——“花收到了吗,生日快乐。”
哥哥拿着手机思索着什么,他飞快打了一个“谢”字,然后又立刻删掉,最后无趣地将手机丢在茶几上。然后他抱起那捧玫瑰花,为它们选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当钟表的时针差不多指向十点的时候,老王的电话打来了,我用自己极佳的听力听到老王在电话里说:“战哥,马上到了,摩托车放哪儿?”
听到老王声音的哥哥立马情绪从阴转晴,他笑道:“你还真骑摩托车来呀。”
“快说,放哪儿,小区有车棚之类的吗?”咦,这个老王的脾气听上去可真不咋好。
这个问题好像难倒哥哥了,他不自然地吱唔道:“我不知道,我又不骑车。”
“噢。我忘了,你自行车都不会骑。算了,我自己解决吧!”说完这话老王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哥哥表情各种无奈,然后自言自语道:“谁说我不会,我有说过我不会吗?”
随着王一博脚步的临近,哥哥又不由自主地慌张起来,他坐在沙发上搓搓手,前后左右去环视,仿佛是在查看房子有哪里不稳妥,生怕给这位重要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后他又跑到厨房洗了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倒上可乐,且不忘敲两个冰块进去。
而我呢,我早早就守在了门旁。没办法,受哥哥的影响,对这位老王先生实在太好奇了。
“战哥。”当哥哥打开门,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羞涩的老王先生。可能是戴头盔的缘故,他的头发乖巧地贴在脑袋上,好像比视频中看起来又年轻了一点。
他左手提着蛋糕,右手拎着一个礼袋,看到哥哥以后眼睛亮亮的,十分轻快温柔地叫了声战哥。我当下便觉得人类好善变,刚刚在电话里嘲弄哥哥不会骑车的仿佛不是他似的。
哥哥略显夸张地“哇哦”了一声,然后接过王一博手里的蛋糕来,转身引他进门。
“要换鞋吗?”王一博却依旧杵在门口,目光在旁边的鞋柜搜寻,有种初来乍到的礼貌和拘束。
“噢,对了。我买了拖鞋,等下给你拿。”哥哥放下蛋糕,赶紧去给老王拿拖鞋。那不是普通的家居拖鞋,是一双很酷的黑色款潮拖,和这位老王先生的气质很搭。
可王一博似乎没有太在意哥哥专为他准备的这双拖鞋。或许是旁边的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哈喽,”王一博像跟人类打招呼那样跟我招了招手,轻声道:“你就是坚果吧?”
“喵。”我干脆地回了他一声,然后凑到他身边嗅了嗅。
当时我的鼻子就被刺激到了!因为……这个男人也太香了吧。我有理由怀疑,他为了见哥哥喷了一整瓶香水!
“给,可乐。”这边王一博刚换完拖鞋,那边哥哥就给他端来了冰可乐。
王一博倒也不客气,他接过可乐,仰起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啥,王一博喝可乐的时候哥哥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看。当时我顺着哥哥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的竟是王一博因为仰头喝饮料而展露线条的脖颈。
白皙、修长,还有那么一丝丝性感。唔,怪不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