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出门的时候不过凌晨四点,因为担心会吵醒哥哥,他起床收拾时轻手轻脚的。临出门时见我在看他,还不忘跟我摆摆手。
谁知他前脚刚走,哥哥后脚就开了卧室门出来。他轻轻走到门边,拨开防盗门的猫眼看了看。然后很困倦地在沙发坐了几分钟,随后竟直接去到王一博刚刚离开的客房睡了。
过了一会儿我跑去客房门口听,发现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出来,哥哥并没有睡。我想,他也许是留恋王一博身上的气味。
他们分开的这三年,我时常会看到哥哥把王一博遗留在这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弄。有时候是一条围巾,有时候是旧耳机,抑或是他穿过的T恤,甚至于从街上捡来的摩托玩具。一样一样,哥哥都舍不得扔。他把那些东西藏在储物间的角落里,也藏在自己心底。
很多时候,哥哥都是个安静的人。他朋友不多,闲暇的时候也不爱出门玩。王一博出现之前,他偶尔的孤单是能够表现出来的,有时甚至会自顾自地跟我诉说。
可是王一博离开以后他却不知怎的,开始羞于去表达自己的寂寞。他让自己变得很忙,不留任何喘息的时间。哪怕在家也总在挑选剧本、练习台词,或跟经纪人商讨工作。他的寂寞,从此仅止于夜晚的辗转反侧,以及酒后的失魂落魄。
王一博今早的离开好像让哥哥倍感失落,他在王一博睡过的床上赖到10点才爬起来。然后开了一盒牛奶,却只喝了几口,之后又吃了很小的一块儿面包。
想起昨日他等待王一博时的兴奋与慌张,再看看今日难言的落寞,真是对比强烈。
也许是为了打发时间,哥哥找出了许久不用的画板,对着窗外随意画着速写。他眼睛虽在窗外与画板间流转,想法大概已经飘了好远,不然为何纸上慢慢变得明晰的人物和王一博那样相像呢?
突然,哥哥停下笔,对着路过窗台的我问道:“坚果,你说他还会回来吗?”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显得无比平静,我却偏偏窥见了他心底正起伏的骇浪。
鲜有的一次,我没有回应他,转身认真玩球去了。我喵几声并不能宽慰他的内心,我皮毛的温度亦无法温暖他的身体。正在撕扯着他的是爱情,症结或许是王一博,但解药一定是他自己。
我多想告诉他,王一博会回来的,只要你喊一声,他就一定会回来。可是你内心的不确定,却随时能把他推得更远。
谁知晚上的时候,大概刚过八点,王一博真的回来了。
哥哥打开门后有一种怯怯的惊喜,却佯装淡定道:“不是说要补拍十多天吗,怎么……”
不等哥哥说完,王一博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紧紧抱住哥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太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
“那需要补拍的戏份怎么办?”
“明早我再飞回去。”
哥哥听言有些激动,他推开王一博,不可思议道:“王一博!你要死吗?这样累不累啊!”
王一博挑挑眉,又把哥哥抱住,声音里则带上了几分小委屈:“就一晚,明天走了就不回了。”然后他在哥哥脊背上抚摸了两下,关心道:“今天身体怎么样,吃东西了吗?还有没有吐?”
哥哥松开王一博,然后帮他把外套脱了,一边背对着他挂衣服一边回应说:“今天很好啊,胃口也很好,吃了很多。”
“真的?”
“真的。”
“那你看着我眼睛说。”
“好吧,吃得不多,但没不舒服。”
王一博对哥哥的诚实很满意,他奖励般送出一个笑容,然后把进门时放边柜的袋子递给他:“楼下买了粥,你爱吃的那家。特意让老板把猪肉换成了蛋清,多加了点青菜,你尝尝看。”
哥哥接过袋子,感动道:“王一博,你现在好像很会照顾人嘛。”
“还行吧,你不是喜欢温婉居家吗?”
两天内王一博再次老梗重提,哥哥作势要打他,却顺势推着他进了卫生间。随后哥哥又把浴巾和换洗衣服也扔给他,关门喊到:“先洗澡,洗完一起吃啊。”
王一博则崩溃地在卫生间嘶喊:“肖战,我都要饿死了,你竟然先让我洗澡!你无情!”
唉,这老夫老妻般的相处和对话真是久违了,本喵不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