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半透明板悬浮在眼前,饿狼随手查看着数据,而后将整个身子陷入靠椅。
他闭上眼睛,系统提示声在脑海不断响起。
【您当前所在的模式为个人生存模式,副本难度:困难】
【扫描身体机能,生成属性面板值】
【即将前往目标宇宙,漫威】
【已抵达】
【提示:本次游戏时间流速将提高十倍】
【主线任务生成:击杀‘红骷髅’】
【游戏将封锁各项身体机能,祝您愉快】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声音低沉而又凛冽,一切都开始飞快下坠,巨大的加速度将饿狼按在了靠椅上,深不见底的黑暗包裹了他,嘈杂的声响纷乱的响起。
【播放副本CG,游戏即将开始】
激情有力的演说响起在脑海,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潮,长着优雅小胡子的德国人站在高台上,向着苦难的人民讲说着国家穷苦的本质,他说要战争席卷到世界的每个角落,于是疯狂的扩张军备,将呐啐(pingbi)主义植入了民族精神之中。他在短短一个月攻克波兰,将战火烧到了欧洲的每一个角落。而代表他的,象征着恐怖与死亡的是约翰。施密特,人称‘红骷髅’。
“砍掉一个头,就有两个会长出来!”
“Hail hydra!”
“九头蛇万岁!”
几乎接近宗教狂热的呐喊响起,虚无开始闪烁起昏黄的光,身着重甲行走的声音传来,饿狼在一片嘈杂的声响中睁开了眼睛,冰冷的铁窗隔离了外界的一切,视野是统一用色的装饰,到处都是圆形的铁笼,而正上方,像是什么实验室亦或者加工厂。
有人群开始涌了进来,装备精良的士兵押着狼狈不堪的战俘有序的前进,在一次次铁门闭合的声响中,战俘们被关进了牢房之中。
结合开场的CG,显而易见他们是在战争中被俘获了,而他虽然没有一身军装,但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饿狼惯例的试了试铁门的坚硬程度,不断的发力之下,铁栏竟是弯曲变形,是很普通的金属,虽然被压制了机能,但配合己身武学技巧还是勉强可以破坏的。
“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有一根这样的棒子,去教训你们这些婊子!”隔着老远,饿狼听见一个火气暴躁的战俘谩骂着士兵,在后者走近的时候,那人竟是啐了口浓痰吐在了他的面罩上,腥黄而粘稠的液体从士兵眼前缓缓滑下,而那战俘的笑声也愈发的刺耳。
“找死!”
士兵的面容扭曲,他抬起手中闪烁着异光的枪,力量汇聚,在撕裂空气的声响中凝作一道能量束,笔直的贯穿那战俘的胸膛。
后者甚至都来不及惨叫,便化作了一堆焦炭。
饿狼有些咋舌,骇然于士兵武器的恐怖,他确实可以直接破开牢笼,但只有三成的把握从这逃离出去,更何况外界的情况还是未知数,权衡利弊,饿狼还是决定先留在这里。
被关押的战俘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敲打起铁门,怒斥士兵的行为,他们的脸贴在铁栏之上,愤恨喷薄,恨不得对那些士兵扒皮抽骨。
“混蛋!”
“没有人性的杂碎!”
“畜牲,违背日内瓦公约!”
……
“可笑,全世界都将臣服在海德拉的脚下,你们这些垃圾注定湮没在九头蛇的怒火之下!”
士兵冷冷地说着,眼中有火热的光。
“呸!”
有战俘狠狠啐了口痰,而后整个监牢里的人都吐出自己的唾沫,眼里尽是讥讽不屑。
“我看是九头虫吧!”
“对,九头虫,哈哈哈!”
“九头虫!”
战俘的肆意的笑,声音此起彼伏,婉转像是要连成歌谣。
“这些垃圾!”
起先杀死战俘的士兵恶狠狠地咬牙,光芒再度汇聚,他抬枪扫过所有人,妄以此威慑住战俘。
“我们107师就没有怕死的孬种!”
“我们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带着你们这些杂碎一起死在阿扎诺!”
“来啊!杀了我啊!”
战俘们悍不畏死,一个个直面着士兵的致命攻势。
“雷恩中士,这些家伙还要留着加工武器,不能杀。”
一个士兵走向前来,按住雷恩的肩头,后者胸膛剧烈的起伏,显然是动了大火气。士兵拍了拍他,“有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这么轻易就被激怒,你的心性还是不行,愤怒是大忌,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沉着应敌。”
“长官教训的是。”
雷恩站得笔直,收枪无视战俘们的挑衅,开始日常的巡逻工作。
“怕了吗?婊子!”
“真是孬种!”
战俘们看着有条不紊行动着的士兵,拍打着铁门怒吼着,好半响,也没有一个士兵回应他们,战俘们叫嚣的声音也就慢慢消停了下去,激不起士兵的怒火,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们坐回了地上,开始思索着各自的家庭或未来,会活下去还是就此死去。
“真没劲啊。”
一道随意而轻飘的声音,转而是火机擦着的细微声响,饿狼的视线转移过去,是一个黑种人,他靠着铁栏,点燃了一根被揉皱的香烟。
这座圆形牢笼包括饿狼自己一共关押着五个人,一个非洲人,三个欧洲人。
“可以的啊,亚伦,哪搞来的香烟?”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站了起来,走向亚伦。
“最后一根了啊。”亚伦猛吸一口直接抽掉了3分之一。
“你这家伙。”
“你要抽嘛,当时我可是揉在鞋底的。”亚伦一脸慵懒的吞云吐雾。
“哈哈哈。”
余下二人大笑起来,大叔满脑子的黑线,扶额摇头,这家伙,踩脚底的东西还抽的心旷神怡,见鬼!
“艾斯,站那干嘛呢,过来聊会天。”大叔没有再去眼红那根香烟,脚底翻滚的东西,他着实消受不起。
好半响都没有人回应,饿狼也是傻傻地看着,直到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
“哦……好。”
饿狼声音有些僵硬。
“你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啊,被炮弹震坏脑子了?”大叔皱着眉。
“我看是想女人了。”亚伦打趣道。
“是嘛,小子,”大叔搂着饿狼的肩,嘿嘿笑着,“这么一说,我也想我老婆了。”
“还有我女儿。”
大叔说着,从破烂的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照片,上面蒙满了沙土,他小心翼翼地吹干净,放在手心,摆在二者眼前。
“这是我妻子,漂亮吧。”
那是一个有着茂密金发的女子,鼻梁高挺,眼里灿烂,是个美人。
“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为名啊,追她的人排着长队,但还是让我给得手了,知道为什么吗?”
饿狼笑着没有说话。
一旁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因为我帅啊,整天跟我们吹个不停。”
“还是不是兄弟,经拆我台。”大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每个神情都透着满满的幸福。
“这是我女儿,很可爱是吧,当初出生的时候,我还在前线打战,”大叔的声音低了下去,“陪她们的时间太少了,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我好想一直陪着她们,我怕分离越久,我们的感情越淡泊,可我更怕战火烧到我的国家,我的妻儿成了呐啐的俘虏。”
“来到前线,我更多的是为了我的家人,我想我流血,家人就不至于流难,国家太大,我更想保护我的家庭。”
“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上次见面记得是在三年前吧,不知道孩子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父亲。”
大叔说着,摩挲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眼里依稀闪烁着她们的音容笑貌。
铁血的战士也有他的柔情,再冷酷的外表下也有柔软的心事。
“会见面的。”
饿狼轻声说。
“娘们一样,我们怎么会死在这种鬼地方,等杀出去,兄弟们好好喝酒!”亚伦狠狠扔下烟头,大力搂着大叔与饿狼的肩膀,眼神坚毅
“好兄弟!”
五个人都聚了过来,他们彼此碰拳,虚托着不存在的酒杯,豪饮大笑。
……
潮水样的夜色覆盖荒凉的景象,一片寂静中,唯一响着的是士兵踢嗒巡逻的脚步声,陡然间,这单调的声音被打破了,有种摔在金属板上的声音响起,而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士兵们迅速的汇了过去,紧接着又不断的被打昏抛飞出去,饿狼一行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一个士兵径直砸在他们牢笼的顶部。
“怎么回事?”
“来增援了吗?”
“不可能,这里位于敌后20公里,增援不可能这么快赶到。”
五人都面孔紧绷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叩响在他们的耳膜,他们仰头看着,捏紧了拳头。
心中无数种可能思付着,直到一个戴着黑色钢盔,身穿大衣,手持盾牌的家伙,在他们视野中浮现。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美国人,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蹲下,用盾牌击碎了牢笼的锁链。
他看起来很着急,在击碎锁链之后,迅速起身就要离去。
“你到底是谁?”大叔额头皱着深深的川字纹。
“美国队长。”
声音平静而利落,他持着盾牌,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越来越多的牢笼被打开,蜂拥的人挤满了空地。
他们满腔的热血激涌着,一场来自败者反击就要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