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李大娘安抚好,送回家,早已是夜幕四合。
林黑炭和王二胖并排走在街上,万家烛火亮起,整个街上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脚步声。
“黑炭,你刚才为何又拦我?我们明明早已查清了真凶,为何不给李大娘一个交待?”王二胖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情绪低落。
“第一,不想走漏了风声,第二,事情完全明了之前,不能肯定张铁牛就一定是凶手,明白吗?”林黑炭虽然心里也闷闷的十分不痛快,但还是柔声答道。
“可是李大娘真的好可怜,刚才她哭的那么凄惨,我的心都要碎了。”王二胖一脸愁苦,圆圆的脸皱作一团。
“所以我们更应该打起精神来早日破案,给小桃以及那些和小桃一样可怜无依的女子们一个交代。”林黑炭神色严肃,她攥紧了拳头,“走,我们去张铁牛家里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走!”王二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怀着一腔热血,跟着林黑炭的脚步往西街走去。
“就是这里没错吧。”林黑炭和王二胖躲在张铁牛家后门的街角,高高的墙便是最好的掩体,将二人的身形掩住。
“不错,待会我伏在墙头观望,你在地上为我放风,别被人发现了。”
“好”林黑炭微微颔首,转身正要上前,却发现,张铁牛家的后门开了,一个身着暗色衣衫的男子提着灯笼正往街角走来。
林黑炭见状,急忙拦住王二胖,却在推搡间不小心踩到了王二胖的脚。
“黑……唔……唔唔”
王二胖疼得龇牙咧嘴,刚要呼喊出声,就被林黑炭捂住了嘴,只能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什么声音?”张铁牛听到街角传来的异响,立刻警惕起来,高声问道。
“瞄……喵呜。”林黑炭捏着鼻子,学了两声猫叫,这才放开捂着王二胖的手。
“嘘!”林黑炭回首望了望正在靠近的张铁牛,放低了声音说道:“别出声,他要过来了,快走!”
王二胖会意,强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面色狰狞,瘸一拐地跟着林黑炭躲在一户人家的门后。林黑炭见王二胖鼓鼓的肚子还漏在门外,忍不住帮他按了按,顾不得王二胖的脸早已痛到变形。
“原来是猫叫声。”张铁牛走到街角,正巧一只黑猫窜过,他舒了口气,提着灯笼继续顺着这条街往前走,并未注意到藏身于门口的二人。
见张铁牛走了,王二胖这才放下吸着的肚子,重重喘了几口气,略带幽怨地看向林黑炭,“黑炭,你刚才若是再狠点,我恐怕就要丧命与此了。”
“事急从权,事急从权。”林黑炭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探着头望了望,“他要走了,快跟上!”
“来了,来了。”王二胖咬着牙,忍着疼紧紧跟了上去。
两人蹑手蹑脚跟在张铁牛身后走了两条街,所见之处越发偏僻,灯火也越来越少。
“他这是要去哪?”林黑炭有些猜不透张铁牛的行动轨迹,疑惑地小声嘟囔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王二胖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恨。
“等等,前面是……不好,快撤!”林黑炭走着走着,突然一惊,心道不好,拉着王二胖便要走。
若是她没记错,前面是死胡同,他们这是暴露了踪迹,被人发现了。
“二位既然来了,怎么着急要走?”
寂静荒僻之处,阴冷干哑的声音乘着夜风传来,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林黑炭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转头,却发现张铁牛提着灯笼朝二人走来,一张脸在灯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十分瘆人。
“怕什么,有我呢。”王二胖壮硕的身躯挡在林黑炭面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早就想揍这个杀人犯一顿了。
“二胖,小心。”林黑炭警惕地看着张铁牛,叮嘱道。
王二胖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张铁牛。
“那就陪你玩玩吧!”话音刚落,张铁牛疾奔几步,一拳带着劲风,直逼王二胖面门。
“就这么点本事吗?”王二胖矮身避开,趁此机会凌空一腿,踢向张铁牛的膝盖处。
却不料张铁牛这一拳是个虚招,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杀猪刀来,在夜光下,闪着逼人的寒芒。
“二胖,小心!他有刀!”林黑炭眼见寒芒闪过,急得大喊出声。
王二胖听见喊声,急忙往后退了半步,但可惜他腿已伸出,还是晚了一步,被张铁牛一刀砍在腰间,血浸湿了衣衫。
张铁牛也被王二胖的扫堂腿所伤,但很快便爬了起来,朝着王二胖再次挥起了刀。
“二胖!”眼见张铁牛林黑炭急忙上前,一拳朝着张铁牛的胸口锤去。
“找死!”张铁牛目光凶狠,手中的杀猪刀寒光胜雪,上面还带着二胖的血痕,朝着林黑炭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