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职位可不好当,天子脚下无小事。虽然事情小,可是涉及的人都是天潢贵胄、朝廷高官。要不是他自己能力出众,爹又是首辅,定会有好些人不肯买账。
“休息一会儿吧,新写什么故事?可别再写段云了。”唐天远给谭铃音捏了捏肩膀,笑着说道。
谭铃音反身扑到他怀里,娇笑着点了点他的胸口:“怎么,有人吃醋了?要不这本我还继续写唐飞龙?”
“本府尹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可能继续谈风弄月?就算在话本里也不行!”唐天远轻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没写段云了。我打算为咱们的孩子写一个故事,嘻嘻。”谭铃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露出温柔的笑意,“关于少年意气的。”
“看来妙妙生又要有大作了!佩服佩服!”唐天远弯腰假意行礼。
“那是!”
谭铃音扬眉,颇有些得意。
两人笑闹了一阵,唐天远端来温热的洗脚水,神色荡漾,目光若有似无看着谭铃音:“音音,我来给你洗脚吧。”
谭铃音脸上红云飞现,自从前几日问了稳婆,可以行那事之后。忍了小半年的唐天远就像猫见了荤腥,一连好几天,都要同自己胡闹。
这洗脚,就是他的诡计。洗着洗着,就会洗到床上去了。
“我不洗!”谭铃音娇声呵斥,“你没安好心!”
“好音音,别闹了,快来。”唐天远朝她招了招手,“我知道,这几日你累了。放心,今日休战。”
听了这话,谭铃音才满脸狐疑的靠近了铜盆,由着唐天远给她洗了脚。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二人正在厅中用朝食,有衙役走了进来,对唐天远恭敬说道:“大人!有新发现,后门捡到一封信!写信的人说,她的孩子也不见了!”
“什么?又一个孩子失踪了?”唐天远有些吃惊,放下手中的包子,疾步往外头走去。
“那女子是何来历?”
“信上没写,喏”衙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说,“今早,在府衙后门发现的。”
唐天远仔细看了信,心中有了主意。吩咐衙役找了个婆子,带上几个人,就往城外玉泉观方向去了。
玉泉观在京城不算太出名,但又很特别。因为这里——男子不得入内。
曾经有位尚书大人的嫡长女被夫家休弃后,来这里带发修行。后来,慢慢的,这里成了各大世家贵族或是官员安置家里不听话的女儿或是下堂妇的一个地方。
到了玉泉观门口,唐天远让婆子前去敲门。
婆子敲门后,很快有灰布袍子的出家居士应声开门,按照唐天远的吩咐,婆子入内询问探查了一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婆子走了出来。
“如何?”唐天远关切问道。
“那送信之人乃是原礼部一个小官的女儿,也同赵小姐一般,无故怀孕。不过没有赵小姐好运,她被家里人开祠堂从族谱除了名,自己大着肚子到玉泉观。孩子是昨日丢的。出生才半个月。怕丢了家里的脸面,所以不肯去京兆府告官。”婆子打探的很清楚。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第二桩了!看看这两家近期有没有同样的人出入。这绝不是偶然,说不定还有其他类似的情况,你们几人,都去仔细打探,看看还有没有漏掉的,特别是未婚生子的。不仅京城,周边也要探查。”唐天远对身后的衙役说道。
几个衙役得了命令,都各自分头去打探了。
虽然衙役们小心行事,但是这样大的动静,还是瞒不过有心人。
“哼,我看唐天远这次是要倒大霉了!”谢鸿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素来傲然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
“小虎,你去替这位府尹大人好好宣传宣传!”
“三哥,我、我怎么宣传啊?”小虎有些为难,他脑袋空空,根本没什么法子。
谢鸿轩有些恨铁不成钢看了小虎一眼。这孩子,是他本家的一个堂弟,在一群泥腿子里面,算是唯一得用的人。可惜,还是不够聪明。
“你去街上找几个乞丐,给他们买点馒头,让他们把这消息散布出去。”
喝了一口茶,他忍痛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到桌案上,幽幽说道。
看小虎接了银子出去办事了,他又有些惆怅。离下个月发俸禄,还有半旬,自己手头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老天爷何其不公!
他谢鸿轩,生来聪慧,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寒来暑往,手不释卷,头悬梁锥刺股,勤奋读书。一朝科举考试,自以为会勇夺榜首,没想到,却因为相貌平平,而落在下游,到头来只能做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
就连自己喜欢的官家小姐,也因为更喜欢唐天远那种俊美的相貌,而嫌弃自己,悔了婚。
自己没钱,没有人脉,没有得用之人,可是反观唐天远呢,相貌好,家世好,还是内阁首辅的儿子,生来就什么都有,还娶了一位郡主为妻!
凭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越发的看唐天远不顺眼。在朝堂上,暗搓搓给唐天远下绊子,只可惜,那时候他初入朝堂,手段不算高明,很快,就被唐天远发现了。
他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表明唐天远和自己有“夺妻之恨”。从此更加明着和唐天远作对!
这样的举动,自然让护短的谭铃音恼恨,这才写了新书讽刺他。
其实,若是唐天远夫妇真要收拾谢鸿轩,也不会看着他上蹿下跳到今日了。不过是怜他寒门出身,能有今日不容易,这才放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