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定的鹅送来了没?”
唐天远换了一身方便的旧衣服,往厨房方向走。
小厮回道:“少爷,都准备好了,今日还有新鲜的从城外运来的菜蔬呢。”
“天远,你这是去做什么?”太太拉住他,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
说罢,又转头吩咐身后的丫鬟:“和府里管事的嬷嬷说,给少爷多做几身新衣服。”
“娘,我衣服多得很,这是特意穿的旧衣服。”
唐天远拦住了要去传话的丫鬟。
“穿旧衣服做什么?”太太问。
“到小厨房做两道菜——胭脂鹅脯还有芙蓉羹。”唐天远笑着说。
看太太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他又补充了一句:“娘,我看你胃口最近似乎不好,都清减了。”
“是吗?”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暗自纳闷,最近胃口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又想到什么,她白了一眼儿子,说:“我看啊,你是做给谭铃音吃吧?!”
“主要是娘,她跟着蹭一点罢了。”唐天远讨好一笑。
“哼!我可不敢委屈我大孙子。”太太不再管他,自己走了。
唐天远走到厨房,发觉家里采买的蔬菜果然很是新鲜。
“今天的菜是从哪里买的?有赏!”
新鲜的蔬菜才更能做出美味的食物,这样,音音也就会吃的更高兴了,气一消,昨日的事情当然就可以很快翻篇了。
“少爷,送菜的人还没走呢。要不我把她找来?”小厮回道。
“嗯。”
很快,小厮就带着人过来了。
“是你!”
唐天远没有想到,送菜过来的,居然就是上次见过的武姑娘。
“见过唐少爷。”武姑娘似乎很意外,没有想到会遇到唐天远。
“你家里的菜很新鲜,很好。”
唐天远示意小厮给她赏钱,武姑娘欢喜的收了。
“天远表哥。”雅诗听到了消息,追到厨房外头,正巧看到这一幕。
“你怎么一直低着头?”雅诗靠近了武姑娘,有些好奇问道。
武姑娘似乎有些胆怯,脚步微微后退。
“你们做农活的,手都这么大吗?”雅诗瞥了一眼她的手,状似无心的开口说。
说完,又用帕子掩住自己的嘴巴:“哎呀,我说错话了,姑娘你别介意。喏,这银银花生就当做是我的赔礼了。”
唐天远也不自觉去看武姑娘的手,骨节分明,果真比平常女子大了许多。
“多谢小姐赏赐。我先告退了。”武姑娘接了银花生,就要离开。
“站住!”唐天远扭住她的胳膊,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跟在唐天远身后的小厮也是会武功的,很快帮忙牵制住了武姑娘。
“啊!天远表哥,你,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表嫂怀孕了你也不能这样啊!”雅诗捂住眼睛,神色慌乱。
“你想什么呢!”唐天远拉开她挡住眼睛的手,示意她看过来。
武姑娘竟然有喉结!
只有男子才会有喉结,武姑娘竟然……
“说,你为什么男扮女装?”唐天远质问道。
武姑娘辩解道:“大人,我,我是逼不得已的。有大师算命,说我天生命格奇特,必须要做女子打扮,才能保住性命。”
“一派胡言,将人带到京兆府去。”唐天远怀疑他和之前的案子有关系,吩咐小厮押送他过去了。
找来府里厨房采办的嬷嬷,唐天远问:“这‘武姑娘’送过几次菜了?”
“回少爷的话,她是最近过来的,约莫两三次吧。以前咱们府没有在她那里买。”嬷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暗暗心慌。
“把接触过他的人都带过来!”
“是!”
很快,见过武姑娘的人就到到齐了。
“他可以什么异常举动?”
仆妇们都埋头思索,想了良久,也想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
“少爷,我想起来了!他打听过表小姐的生辰!”一个方脸烧火丫鬟说。
“哪,哪个表小姐?”雅诗惴惴不安问道。
莫非这贼人觊觎自己的美貌?哎呀,真是太可怕了!
鬼鬼祟祟扮成女子,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是打听的雅琴小姐。就是问雅琴小姐多大了,几月生的。两位表小姐都是才来咱们府上的,我一个烧火丫头,怎么可能知道。所以就没有告诉她。”丫鬟想了想,说道。
听到打听的人不是自己,雅诗松了一口气,心里又空落落的。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也有些紧张。
“表哥,这贼人也不知道是想干嘛,你可以一定要保护好我们姐妹啊!”雅诗似乎有些站不稳,身旁的小玉及时扶住了她。
“嗯。放心。”唐天远不置可否,淡淡回了一句。
到京兆府点了些人手,他决定再去一次武婆婆家里,想必,这一次定然会有发现。
城外村里。
“大人!没有看到人!”衙役查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武婆婆。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跑了?”
唐天远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次行动迅速,应该没有走漏风声啊。
在武姑娘的房间里查找一番,唐天远发现一本藏在枕头下的药书。
【阴年阴月女子,同阳年阳月男子生下的孩子,通过秘法炼药,七七四十九日,可得天香续命丸】
唐天远把书册往地上一扔,疾言怒色道:“这些丧良心的!”
又仔细在院子里搜查了一番,除了这本书,一无所获。
肯定有一个地方是他们炼药的场所,会在哪里呢?
“大人,和村子里的人打听过了,武婆婆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出去到村子里打探消息的衙役回禀。
“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吗?”唐天远问。
“村里的人说,可能去戏园子附近了。武婆婆偶尔到那边卖菜的。”
“追!”
唐天远一声令下,带着属下的人往戏园子去了。
“戏园子”只是一个简称,实际上,可不仅仅是一个园子那么简单。几乎整个京城有名的戏院都在那里聚集着,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各种三教九流的外地人在这里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