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武婆婆找到了!”刚刚到戏园子附近,叫周良的衙役就说道。
他朝着不远处指了指。
果然,就在拐角的地方,武婆婆挽着篮子,左右张望了一番,进了一个园子。
“大人,直接上去抓人吗?”周良问。
“先别打草惊蛇,说不定背后还有人。先看看她去哪里。”唐天远又嘱咐其他衙役,“你们几个,围着园子,盯好了!周良,你跟我一起悄悄跟着她。”
周良称是。
只见武婆婆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七拐八弯,很快进了一间房间。
“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周良问。
唐天远拦住一个过路的戏园仆从,指了指那间房,问:“这是谁的房间?”
“这位客人,那是我们戏园子里管事的房间。”
见唐天远两人腰间还带着刀,仆从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你们要干什么?”
唐天远和周良对视一眼,不理会仆从,直接冲了进去。
“奇怪,人呢?”
只见房间里空空如野,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看花眼啊,明明就是进了这个房间……”周良有些纳闷,低声嘟囔。
唐天远在房间里仔细观察,看到博古架子上一个硕大的青花瓷瓶有些特别,眼睛微眯,轻轻转了转瓶子。
果不其然,这瓶子有古怪!
只听咯吱一声响,博古架从两边分开了,露出一条黑黝黝的密道。
“带火折子了吗?”唐天远问。
周良点点头,从腰间拿出火折子,吹了吹,星星点点的火星亮了,很快燃烧成一个火苗。
密道两旁,有高高挂起来的灯。
周良上前点燃,密道里的一切都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密道的中央是一个有小院子那么大的空地,中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类似道士炼丹的炉子,炉子旁边有一块大石板,上面黑红色的血迹很明显。
用指尖摸了摸,唐天远叹了一口气!
这么浓郁的血迹,还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呢。
“打开吧!”
周良揭开炼丹炉的盖子,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粉末。
唐天远摸了摸炉壁,还温热着。
“我们继续往前追,应该还没有走远。”
一路沿着密道往前走,越走越窄,不知道走了多久,弯弯曲曲似乎没有尽头。
前方有微弱的光亮传来,两人一喜,加快了脚步。
道路尽头,是一个草垛,推开草垛,两人从密道里钻了出来。
“居然到了城外!”唐天远有些震惊。
刚才在密道里面就觉得走了很远,可是再怎么,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了城。
“大人,那戏园子看着在城中,其实本来就离城墙不远。”周良望着城墙的方向说道。
“言之有理!”唐天远点点头。
“可惜还是让人给跑了!”周良感觉有些遗憾。
“没事,我们不是抓到了一个人嘛!回京兆府!”两人还是把密道掩埋好,从城门口赶了回去。
安排人手封锁了戏园子和密道,他来到牢里面审问“武姑娘”。
“你叫什么?”唐天远问。
“武姑娘”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周良在一旁拿着赤红的烙铁,威胁:“武姑娘,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别叫我武姑娘!娘们兮兮的。”
“武姑娘”缩了缩脖子,声音洪亮,中气较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低哑。
“我不姓武,武婆子和我也不是母女,不,母子。”男人说道,“实话和你们说了吧,那些孩子都是我偷的,用来练药的。”
“嗯,接着说!”唐天远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是我孝敬给……”男子说道这里,突然之间脖颈赤红,似乎格外痛苦一样,疼得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在地上挣扎了没一会儿,眼睛挣得很大,瞪着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很快不动了!
周良上前探了探,摇头道:“大人,没气了!”
唐天远扒开他的嘴巴仔细查探,舌尖发白,又认真看了他的双眼,说:“看样子是中了蛊毒。发作了!”
掏出一把匕首,他刺了刺男子的耳后,没一会儿,一只小小的虫子从里头爬了出来。
“咦,好恶心啊!”周良跳了起来,躲到唐天远身后。
唐天远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手下,平时武功高强,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还会怕这小小的虫子。
“放手!大男人,躲什么!”唐天远呵斥。
“不,我不,大人!我,我怕……”周良委屈说。
唐天远看他这样,干脆叫他先离开:“去把仵作叫过来!”
周良欢喜的跑了,似乎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唐天远把蛊虫用匕首挑了起来,放到一个竹筒里,然后盖上了盖子。
仵作很快过来,记录了尸体的情况,他把竹筒交给仵作,出了监狱。
“戏园子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大人,都封了!密室里面的黑灰,应该就是那些被偷的孩子的骨灰了。”衙役说道,“对了,还发现了很多这种迷香!”
接过衙役递来的迷香,唐天远闻了闻,虽然没有点燃,可是闻过之后依然让人有些晕迷。
把迷香拿远了些,晃动脑袋,他感觉自己清醒多了。
“嗯,应该是借着送菜的机会,打探了各个府里的情况吧。用迷香迷晕少女,行苟且之事,真是胆大包天。”唐天远说道。
“大人,通缉武婆子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衙役说。
正在这时,京兆府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府尹大人!听说凶手抓到了?”赵员外一家人围在门口,着急的问。
“你们怎么知道消息的?”唐天远有些好奇。
“哦,听路人说的啊!你们包围了戏园子抓人,大家都看到了!”赵员外说。
“大人,能不能让我看看凶手?”赵小姐恨声说道。
带着这一家人去看了尸体,又解说了一番实际的情况。
“这贼人当真可恨!只可惜他死的太轻松了!”赵小姐呜呜伤心哭着。
其实一开始知道怀了孩子,她是很惶恐的,可是后来,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被激发了母性,对这个孩子期待起来。
孩子刚刚出生,就被人偷走,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挖心之痛。
“大人,多谢你帮我们找到凶手!”
赵员外感激的施了一礼:“对了,您说他还有一个同伙?”
“嗯,就是卖菜的武婆子。我们已经发了海捕文书。你们放心,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官也一定会抓住她的。”唐天远看着这一家人,很是认真说。
其实,他心中复杂,这个案子看着是抓住了凶手,可是那戏园子的管事却不见了。这两者之间恐怕还有什么联系……
只是这一家人这么伤心,他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