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楚天沐开口道：“我在外面建立了一个仙府，你跟我回去，我会护着你。”
“你护的了我吗？”
苏零冷冷的开口道。
“护的了。”
楚天沐看着苏零，固执的开口道。
“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了。”
苏零的眼眸沉下来，他不明白楚天沐的意思，是想要把他抓回去吗？什么在外面建立了一个仙府，要带他回去。
“我……”
楚天沐不明白苏零为什么变了，变得对他如此生疏，如此戒备。
“我能护着你，相信我。”
楚天沐看着苏零开口道。
“行啊，你把书页先给我。”
苏零伸出手。
“书页书页，你从刚开始就一直说书页。”
楚天沐皱着眉头，周身的气势冷冽起来，“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又变成魔修，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一直当彼此的家人，你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
苏零沉默了，他也不想离开，也不想跟楚天沐成为对立面，但他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我违背了又怎样，我早就觉得你烦了，这般管着我，真的把我当你儿子了？”
苏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
“你烦我？”
楚天沐周身的气势不自觉的放出来。
“是的。”
苏零迎着楚天沐的气势，丝毫不怯，两人面前的桌子猛地炸开。
“要打架了吗？”
小二从旁边凑过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苏零。
苏零：“……”
楚天沐：“……”
“书页给你。”
楚天沐整张脸冷的犹如冰渣子一样，他把揣在怀中的书页拿了出来：“你想要了解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暂时管不着。”
苏零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跟我回去。”
楚天沐看着苏零，想要伸手拉他，却被苏零猛地避开，“我什么样子也不关你的事情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弟了，你已经不能管我了？你还要我说第几遍？”
“……”
楚天沐看着苏零眉眼浮现出一丝怒气，“是啊，那我不管你了，这书页交给你，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
苏零心中震动，有一瞬他想要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但他忍住了：“好啊，书页先给我。”
楚天沐冷声看着苏零，把书页甩在了桌子之上，紧接着他快步离开了这客栈之中，御剑离开的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道弧光留下。
“不是说要打架吗？”
荧惑穿着小二的服装，脸上还有些茫然。
“行啊，跟我打。”
苏零看着荧惑扬起一丝笑容。
荧惑：“……”
完了，老大的脸色好难看。
打了一顿荧惑，消了一些气之后，苏零转头看着桌子之上留下书页，心中抽痛，他不想这样的，但长久的处在那黑暗之中太久了，他再次看到楚天沐的时候，也充满了不信任。
更何况，与其这样不清不楚，干脆就不要做那种师兄恭敬的游戏了，已经有了一场美梦的他，怎么可能还会和楚天沐回到从前。
就算是他想，他们的身份也不允许。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对于楚天沐和苏零来说都是好事。
苏零暂时还不想夜溟再次注意到楚天沐，他看的出楚天沐的修为，他在飞快进步的同时，楚天沐也在飞快的进步，他很努力，也很有天分，不该就此夭折。
这是为他好。
只是在楚天沐说出那句话之后，他还是会觉得伤心。
“别傻了。”
苏零低低的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从他成为了魔修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人管了……
楚天沐御剑飞出了很远之后，才停下，他停留在一个地方，仍旧有些生气，苏零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明明是他先离开的。
气到了一半，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身后，又觉得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
随后他站在这里许久，等着苏零追过来。
他知道苏零在看了他留下的书页之后，无论怎样都会追过来的。
果然，等到了日暮的时候，他看到一位身穿黑袍的苏零追到了这里。
“楚天沐。”
苏零的脸色十分沉重，“剩下的那些内容你真的看不了？”
“嗯。”
楚天沐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苏零：“……”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
“你不要做这些无用的妄想，深渊是不存在的。”
楚天沐开口道。
“……”
苏零没有回答，他见过深渊，知道他是存在的。
但他无法跟楚天沐说。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只有他就好了，若是楚天沐也知道了，夜溟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的，是不存在的。”
苏零开口道，但这些话只能骗骗自己和楚天沐了，再多的他也不能说了。
“不存在的，你为何那么在意？”
楚天沐看着苏零，背脊挺直，他那淡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苏零，他这会儿气已经消了很多了，情绪褪下之后，他似乎又变成了苏零所信赖尊敬的师兄。
“你在魔域到底看到了什么？”
楚天沐步步紧逼。
“没什么，这件事情你别在问下去了。”
苏零的脸色无比难看，他就不该让楚天沐找的，但他除了楚天沐似乎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如果派他的属下去的话，也没有人能够安然的从鸿蒙里面出来，也会引起警觉。
“而且你说过你不会在管我的。”
苏零开口道。
“……”
楚天沐被噎了一下，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气话，我怎么不可能不管你。”
“我都这样了，你还管我干什么。”
苏零被楚天沐这话说的，眼瞳微微湿润，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之上的草地：“而且我们是敌人，我是魔。”
“是魔又如何？是正道又如何？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你。”
楚天沐皱着眉头，淡色的眼瞳认真的看向苏零，苏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旁的景色都倒退他身边而去，只有他是唯一。
有一刻，苏零以为楚天沐在跟他说情话。
苏零脸上涌现出一阵绯红，他立马低下头，不想要楚天沐看清楚他的脸色。
“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护着你的。”
楚天沐朝着苏零伸手，“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挡住，相信我。”
暮色撒在楚天沐的身上，他穿着一袭白袍，因为附身，几丝长发从他肩膀之上垂下，他看着苏零神色紧张，目光却是温柔的。
苏零有那么一刻，想要不管不顾的牵上楚天沐递过来的手，脱离他这个少主的身份，就只在他身边做一个师弟。
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身后有夜溟在压着。
“啪。”
手被打开，楚天沐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错愕。
“够了，这场游戏不必在做下去了。”
苏零冷了声音，强忍着这样的诱惑，转过身：“这次是我向你要的承诺，今日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话刚说完，楚天沐就拉住了苏零的手。
“你跟我走。”
楚天沐看着苏零的眼眸已经带了一丝固执。
“凭什么跟你走？”
苏零看着楚天沐，身上背着的剑刃嗡嗡作响。
“跟我走。”
楚天沐嘴唇抿的很紧，握着苏零的手掌也渐渐用力。
“放开！”
苏零没有回头，背上的剑刃却猛地升腾起。
铮！
两柄剑刃碰撞发出铮然一声。
“好久没有跟师兄对打了，今日就再次跟你讨教一下吧。”
苏零手中饕鬄之剑猛地扬起。
楚天沐手中的清尘剑也同时出手。
嗡！
一道道清脆的剑鸣声响彻而起，两人同时出剑，却仍旧有所保留。
两道不同的气息交错对持，一个是魔气，一个是灵气。
“……”
苏零抽剑，身形翻转，退后几步看向楚天沐：“怎么不尽全力？”
“你也是。”
楚天沐开口道。
“……”
苏零抿紧嘴唇，双脚一踏，身形势若闪电，暴射而出，转瞬间就出现在楚天沐面前，“我不在是以前那个小师弟了。”
嗡！
剑鸣声在耳旁响起，楚天沐依旧不急不缓，持剑挡之，一道金铁交锋的爆鸣声回荡。
“你是，你一直都是。”
楚天沐轻叹一声，只是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猛地把剑收回。
“！！”
苏零震惊一瞬，下意识的在与楚天沐擦身的时候收回剑刃。
随后他就感受到一双有力的臂膀。
楚天沐抱住了他。
“你看，你一直都是。”
楚天沐附身在他耳边开口道。
“！”
苏零耳朵之上浮现出一抹薄红。
“我以为你们在打架，这会儿才看出来，你们打的是情意绵绵啊。”
饕鬄在旁边忍不住的开口道。
“你闭嘴！别乱说！”
苏零脸上的颜色都要跟天边为褪下的红霞一样红了。
“啧啧啧，你真应该接着我光滑如镜的剑刃看看你现在那副小媳妇模样。”
饕鬄啧啧有声。
苏零：“……”
他整个人都快要炸掉了。
二话不说，他把饕鬄收回了剑鞘之中。
楚天沐脸上的神色也有些许的不自然，只能没话找话的开口道：“你这剑灵，真会说话。”
苏零：“……”
你这是说的是反话吧，反话吧，别以为我没有听出来。
气氛静默了一瞬，苏零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向楚天沐，不远处的太阳渐渐隐没，天空渐渐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