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茬，可他还一次又一次靠近她，甚至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他还会莫名其妙地想她。这个女人是来克他的，他应该远离她，现在机会就放在他面前，他要做出决断才行。
可洛时年并不满意他的条件，他不来打扰自己，自己就不会有机会接触他，要除掉他的目标也无法实现。
“以后日子长远，打交道的时候应该会很多，所以话不用说得那么绝对，我只需要一样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约翰手里端着酒杯缓缓摇动，一边思考着，最终他把手伸进西装的胸口处的里袋，从里面掏出一只金色的怀表打开来看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才递给洛时年。
“这是陪伴我很多年的东西，里面的照片是我小时候，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洛时年掀开怀表盖子，上面镶着一张有些年代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眼睛又大又亮，脸蛋圆圆的，跟如今的约翰有几分相像。
不仅如此，怀表壳上面还刻着一朵樱花，下面是约翰的法新国名字。
洛时年就不客气地收进了自己的手包里，之后跟约翰商量了快一个小时才分开。
回去她就让人把雪娘叫来，告诉她已经求了约翰，让他帮忙在土屋将太面前提一下她，雪娘感激不尽，高兴地回去了。
土屋将太很喜欢联谊活动，过了两天，他们内部就有一个舞会，洛时年和雪娘一起去的，土屋将太后来知道洛时年是洛天闻的女儿，早就跟约翰在一起就对她没什么兴趣了。
今天雪娘在洛时年的帮助下打扮得更加雍容艳丽，她一出现就勾起了土屋将太的兴趣，整场下来搂着她不撒手，当晚没人刺杀，所以就顺利成了事。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雪娘才被人用汽车送回来，按说这是她期待很久的事回来了应该大张旗鼓才对，可要不是阿菊说她回来了，洛时年都不知道。
“她是偷偷去了后院的，要不是看门的老早说大家还以为她没回来。”
“为何要偷偷回来？”不过跟一个外面的男人过夜确实是很羞耻的事，她讥诮的笑了笑。
可雪娘接下来说的话就让她有些意外了，阿菊说：“她好像被人打了一样，走路不方便不说，嘴角也破了。”
洛时年马上想到土屋将太应该有些特别的癖好，这倒是苦了雪娘，跟野男人睡一晚对她来说是为了换得有价值的东西，她大概并不觉得羞耻。
土屋将太的做法却让她又惊又吓，感受到了真正的耻辱，毕竟这世界上变态还是少数，这种癖好超出了她的认知，而且她之前一直被段启泰温柔以待，同样都是男人，谁能想到差别这么大。
过了一天，她嘴角的伤好了一些就来找洛时年，竟然想跟洛时年交流两个法新国人在那件事上是不是一样的。
洛时年暗自笑了，面对雪娘时，还是一副正经的模样，假装懵懂地说：“我跟约翰只在一起时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并没有发生过什么逾越的事啊。”
雪娘本来就尴尬，听洛时年这么一说，她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而且很大程度是不信的，“不会吧，约翰他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可能不对你……”
“他当然正常，不过我不给他机会啊。”
洛时年见雪娘脸上带着两分喜色，怕她犯傻拒绝土屋将太，这样她恐怕就不能活着回来了，于是又说，“可土屋将太就不行了，不同的人脾性不同，他肯定无法接受别人的拒绝，就是约翰，你一定觉得他人还不错，可我也有两次差点死在他手里。”
雪娘刚刚看到了一点亮光又被洛时年浇灭了，脸上就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过听说土屋将太还挺大方的，你只要说出你想要的，他说不定会满足你。”洛时年连忙又给了她几分希望。
果然雪娘下次去了土屋将太那里之后，土屋将太帮她疏通了关系，段启泰很快就调进了城里，他手底下的人自然还是留在秋明山，又从那些人里面选了一个人出来坐镇。
只不过段启泰掉进城之后，那几千人里面大部分觉得他抛下他们不管，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所以就恨上了他，也再不会信服他。
段启泰原本还不知道雪娘已经跟了土屋将太，被调进城里才听说，他心里自然是不得劲的，雪娘一看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在他面前大倒苦水，说她如何被土屋将太那个老变态羞辱折磨。
她脱了身上的衣裳，把伤疤亮出来给他看，发疯一般地哭喊着，“你看看，他拿烟头烫我，那鞭子在我身上抽，什么都可以用来玷污我……”
这段时间她所承受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段启泰吼了一声，“够了。”
她停了下来，无声地痛苦着。
段启泰拿了毯子给她裹上，也流了几滴无奈又痛苦的眼泪，他悔恨道：“如果咱们一直在山上现在过得不知多快活，我真后悔当初答应他们招安。”
“你还后悔？我为你做到这一步你竟然后悔了？”雪娘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在他身上捶打。
“你以为不答应人家就拿你没办法，你要是不答应估计早就被剿灭了。”雪娘累得瘫坐在床上，喘着气道，“再说了，就在山上怎能住上现在这样好的房子，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反正我是不会后悔。”
段启泰从没想过雪娘的虚荣会带来什么后果，他知道再也找不回当初刚认识雪娘时那种单纯的幸福。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应该回头，你要往前看往上爬，才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付出。”
雪娘换上衣服化了妆，带上土屋将太送给她的玉镯子，又穿上他送的裘皮大衣，对段启泰说完这几句话就扭着腰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段启泰回来连饭都还没吃，见她又要走，心里就真的发慌起来，追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