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下雨了?”路垚刚从船上下来外面就开始下起了雨,明明半个时辰前还是万里无云,这一会儿就变了天。
同一趟船的旅客下了船一窝蜂的往外跑,他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被撞的东倒西歪。自己也没急着往乱跑,而是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了半天,淋了好一会儿雨也愣是没看见来接自己的人。
眼看着倾盆大雨就要来了,白幼宁拉了拉他的衣服,忍不住催促道:“找到了吗?”
“小爷我可是放弃了巴黎的蜜月旅行,结果回来了连个人都看不到,早知道这家伙这样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他举着行李箱挡雨,止不住的抱怨。
过了好一会儿船上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路垚抬头看了眼越来越黑的天空,只好将骂人的话放一放,“算了,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他们两人挤在一个行李箱下面,空间小的不得了,你推我搡半天愣是谁都没多占到一点便宜,“快点的,我衣服都湿了。”
说完,二人便一头钻进雨中。
谁知刚跑出去,一辆疾驰的黑色的轿车突然在他们面前刹了车,轮胎在地上发出“噌”的摩擦声,末了里面的人还不嫌事大的按了一声喇叭。
路垚肝都被吓掉了一半,立马就开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会不会开车啊!”
“要接的人脾气不好,不能让他等急了。”车里飘出这么一句话,接着车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就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踏着一双擦的蹭亮的皮鞋,就那么一脚踩在水坑上。
那人今天穿的依旧是一套黑色的警服,腰间别着一杆手枪。
说来奇怪,路垚一直觉得这警服仿佛就是为这了这人的存在设计的一般,别人穿着都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油腻呆板,偏偏他穿着就跟个量身定制的一样,身形被衬托的笔直坚挺,说不出的看好。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下车,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骨节微微泛白。乔楚生嘴角一勾 ,露出那张刀削斧凿般的脸,“三土,欢迎回国。”
但路垚倒是没工夫去欣赏他这精心打扮的如何,将怀里抱着的箱子一把扔到那人的怀里,夺过他手里握着的雨伞,小跑着绕到车子的另一半上车,嘴里抱怨道:“你雨伞倒是给我打啊,没看见我衣服都要淋湿了吗。”
白幼宁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服,“路垚你怎么回事,没看见我也淋湿了吗。”
“我这衣服可是法国进口面料的,能跟你的一样吗?”他眼珠子一转,用力拽出她手里的衣服,一溜烟逃了出去。
“路垚!”早上精心涂抹的口红这会儿都快要被雨淋没了,白幼宁脾气一上来就要踹车门。
“哎呦我的大小姐,上车吧。”乔楚生怕她的爆脾气又犯了,看这雨马上要下大了生怕再多出一事,赶紧拦着她,“这雨等会儿可就要下大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发电报叫你们回来的原因吗?”
她迟疑了两秒,收回要踹车门的脚,“当然想了!”
作为一个记者,当然是哪里有新闻哪里钻。
这样一想,她的气瞬间就消了,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也往乔楚生怀里一扔,跟着钻进了车里。
一下子怀里就多了两个行李箱,三个人就他一个站在外面淋着雨,乔楚生已经没了一点脾气,“得,合着我就成了做苦力的了。”
白幼宁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满脸都是兴奋,“快快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乔楚生无奈的瑶瑶头,将行李箱丢进后备箱,赶紧上了车。
路垚还在对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止不住的心疼,“我这可是法国的面料,被这雨水一打湿都快不能要了!”
刚刚乔楚生虽然在外面没待多久但也淋了不少的雨,原本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有人湿了几缕,软趴趴的耷在额前,看起来多了点痞气。
“差不多行了啊。”他倚着车座,故作严肃,谁知刚眼睛往下一撇,就看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肩膀上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了许多,又心中一软,从车上拿出一个干毛巾,语气倒是漫不经心的很,“要是得了感冒可就不能协助我破案了。”
“我才不会……阿嚏!”路垚刚准备还嘴,就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他抽了抽鼻涕,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两人,接过毛巾愤愤的薅着自己的头发。
“快说说,快说说,怎么回事!”白幼宁的心思全在乔楚生的身上,天生的记者直觉让她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麻溜的从背着的包包里掏出本子和笔,一脸兴奋等着他的发言。
路垚也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挺好奇的。
他和白幼宁刚登上去巴黎的船就收到了乔楚生的电报,上面让他立即回上海。
这段时间他们二人一起侦破了许多难缠的命案,一般来说简单的案子乔楚生都不在话下,但是这次将紧急将他召回,说明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
乔楚生的目光从白幼宁的身上转到路垚的身上,对上那双亮闪闪的眼睛,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分尸案。”
“分尸案?!”路垚和白幼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