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来？”乔楚生进门前给路垚的歪着的领带摆正。
他来的时候看见了路边卖的冰棍，非嚷嚷着要买一根。现在已经嗦光了一大半，最后就剩一口快化完了，干脆一口气塞进到了嘴里。
“嗯。”路垚哈着嘴点点头，口中冒出一缕凉气。吃的时候不下心，融化的白色奶油沾到了嘴角，看起来滑稽极了。
强迫症十级的乔楚生叹了口气，又伸手按在了他的嘴角，替他擦干净。
动作自然，像是做过千百次一样。
路垚的心里升起了点莫名其妙的异样，但是看着面前心无旁骛的人，他只好默默的吞到肚子里去，不敢有半点多余想法。
“我我我……我敲门。”他往后退一步，给两个人留出一段安全距离，转身跑过去使劲拍了两下门板。
这次来人的倒是很快，只是开门的不是方成，也不是方绍舟，而是方家的二儿子方然。
“你们来干什么？”他警惕的看着这两人，皱起了眉头。
那天路垚回去想了半天，一点也没想起来自己是不是曾经捉弄过他骗过他，不然为什么一个大名鼎鼎的巡捕房探长，一个大名鼎鼎的巡捕房探长的特殊顾问，每次一见到他们都没有好脸色。
方然今日他倒是没喝酒，打扮的也精精神神的，仔细一看原来脸倒是挺稚嫩的，看起来也就是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
乔楚生解释他们此行而来的目的，“我们是为林倩遇害一案而来的，想要询问一下有没有一些其他的细节漏掉的。”
“没有。”方然一句话都懒得听下去，直接阻止了谈话再进行下去的可能。二话不说就要关门，那一日对他们的警惕性今天半分都没有减少。
“然然，胡闹！”方绍舟在屋里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赶了过来，结果直接看到方然要将客人关在门外。
这人突然出现，方然当场就愣住了，一回头看见他的哥哥站在身后。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这会儿气势就弱了下去。
他低下头，眸光闪烁，在百般的不情愿之下，重新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乔探长。”方绍舟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恭敬的跟他们二人道歉。
“小事。”路垚不在乎的摆摆手，故意说道：“这二少爷跟我们倒是挺有缘的啊。”
“然然年纪小，心性不成熟若有得罪之处，还希望两位包含。”方绍舟责备的看了旁边站着的比自己矮了班头的男孩，给面前的二人道歉。
谦卑恭顺，又给足了乔楚生和路垚面子，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是这时却有一声充满了不屑的冷哼打破了这个和谐的气氛。
“虚伪。”方然嘴角带着冷笑，眼睛直直的盯着方绍舟。
后者因为这句话脸色都变差了，冷冷的吐出连个字，“回去。”
一向温文尔雅的方绍舟竟然也说出了这样强硬的话，路垚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刚好在这个时候对方又重复了一边，确定他的耳朵的确十分健康，“我再说一遍回去。”
“我……”方然对上那双恶狠狠的眼睛，心里一惊，赶紧撇了过去，但还是要不甘示弱的补上一句，“真恶心。”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身体上倒是听了他的话离开。
“不好意思乔探长路先生，让你们看到了家丑了。”方绍舟恭敬的向他们道歉，又变成了那副温文尔雅的礼貌的样子。
这般大的变化，不禁让人怀疑那个刚刚恨不得要吃了自己亲弟弟的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目睹了这一切的乔楚生和路垚同时吞了一口唾沫，齐声答道：“不碍事不碍事。”
“我们这次来时想再来问问方先生有没没有想起什么遗漏的细节，比如说林倩联系过的人或者死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事情之类的。”
这么一说，方绍舟想起了什么一样，“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便跑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人在院子里。
乔楚生跟路垚对视一眼，按照两人来之前计划好的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上次来只是简单的看了林倩的房间，还没有仔细看过整个院子。
院子不算小，房间少说也有个四五件。
方成的房间在最最外面，这会儿人还没回来，里面空空如也，同样也没有一点发现。
旁边的就是方然的，他这会儿就在里面喝酒。
在剩下的除了林倩的房间就是客房和佣人住的。
乔楚生随便看了几眼，只在里面的那间屋子发现不一样。
这间屋子跟旁边的佣人房不一样，东西虽然少但是一看就是住了很久的。
衣柜里面放的都是些简单的西装衬衫，其中一件就是上次来的时候方绍舟身上穿的。
路垚的推断不错，林倩和方绍舟或许早就感情不和，或者说到了离婚的地步。
不过这个发现对于案件来讲也并没有什么用。
他心中稍有失落，刚准备关上衣柜离开，目光却被一个东西抓住了。
叠放在一起的衣服下有一出奇怪的凸起，揭开一看，下面放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不待多想，他赶紧把它塞进了怀里，快速将动过的地方还原然后离开。
谁知走出去不远，去门口的路上便传来了动静。为了不暴露行动，乔楚生顺势躲了起来。
前面的人是方家的佣人，“二少爷，老爷走之前让我叫你去大堂一趟。”
方然从房间出来，打了个酒嗝，“知道了。”
确认了等到二人走远，他才从后面出来。
方绍舟拿了东西跑回来，只见院子里剩路垚一个人，稍微有些奇怪，“乔探长呢。”
路垚摸了摸鼻子，“上厕所去了。”
“是厕所不太好找，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听到是乔楚生的声音，一直悬着一颗心的路垚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借口转移话题，“不知道方先生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这么一说，方绍舟回到了原来了话题上，“我要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件事，乔探长路先生，这是我这些天在倩倩房间找到的电话薄和日记本。我想巡捕房调查的时候可能会用到这些，所有就干脆整理了一下，把倩倩交往过的姐妹，常去的地方罗列了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对案情有帮助。”
方绍舟把手中的小本子递过去，眼中闪烁着真挚恳切的光芒，“拜托你们了。”
“嗯，我想这个东西应该能够起到不下的作用。”乔楚生随手翻了两下，上面详细的介绍了林倩交往的每一个人资料，包括地址，职业等等。
拿了东西，他们也不好再多呆。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一回到车里，路垚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乔楚生撩开外套，从内兜里掏出送方绍舟房间拿出来的东西。
“木偶？”路垚愣愣的看着那个东西，皱起了眉头。
面前放着的正是先前在林倩房中发现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个木偶雕刻的是一个胖胖的女娃娃。
虽然功夫稍息青涩，但使用的技巧是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