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于曼和路垚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
他轻轻的点下头,但在当下的这个局面却没有办法将事情说出来。
等到将方成二人送走,他就立马掉头往巡捕房里面走。
乔楚生紧紧跟在后面,“怎么,你这是又想到什么了?”
方绍舟的这位初恋女友在这个案件中存在感微乎其微,如今路垚突然提起反倒有些奇怪。
路垚突然停下脚步,对上他的眼睛,“初恋女友,姓施名茵,还不明白吗?”
乔楚生眸中一沉,将这个名字跟案件中的所有嫌疑人联系起来,只有唯一一个看起来可能也有点关系的人,“你是说……施升荣?”
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只是猜测。”
他只从方绍舟和方然的嘴里听到过几次关于初恋女友这几个字,但明明方绍舟都也已经结婚四年,这人究竟有多大的影响还能让他们在今天记住这个名字。
或许,这个案件跟这名叫施茵的女子也难逃关系。
档案室很快就到了,守在门口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明明是值班时间却坐在那里打盹,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显然睡得十分香甜。
三人突然推门进来把他吓了一跳,立马从座椅上弹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等到看清楚面前的几个人是谁话都说不利索了,“乔……乔探长。”
这档案室平时鲜少人关顾,好不容易领导来了一次还撞见自己打盹,挨批评还好,就怕自己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托关系找人弄来的饭碗也丢了。
他缩着脖子等到着面前的人的审判。
然而路垚只是敲敲他面前的桌子,催促道:“把门打开。”
老大爷在巡捕房的时间还没有多久,自然不认识面前的这位小少爷,于是将目光投向站在他身后的乔楚生询问,得到了确认赶紧从抽屉中拿出一大串的钥匙打开门。
“大爷,你在档案室工作要找一个人的资料应该很同意吧?”路垚立马开始翻找书架上放着的东西,“我们要一个叫施茵的女人的资料。”
“施茵……”他挠挠头,念叨着这个名字,档案室的东西虽然很多,但摆放的时候往往会形成一定的规律,靠着整理档案时的直觉走到一个书架前翻找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他突然眼睛一亮,从书架中抽出一本资料,上面写着的正好是施茵两个大字,“找到了!”
路垚迫不及待的接过来,那资料显然放了不少时间,一摊开就是一股霉味袭面而来,他一个没注意吸进鼻子咳嗽了好几声。
这本档案上收录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简单的记录了家庭住址,父母关系之类的。
但是三人在看到那一页上的内容确实全部愣了一秒,父母一栏赫然写着一个他们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施升荣。
“果然。”陆垚低声道,显然早已经猜想到了这个结果。
“她竟然是施升荣的女儿?”于曼瞪大眼睛,实在没有想到。
本以为只是同名,所以都没有把关系往那上面想,这么一看事情可能反倒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的多。
如果她就是施升荣的女儿的话……
路垚和乔楚生不约而同掀起了那一日打听来的东西——施茵四年前投井自杀。
他立马将资料丢到了于曼的手里,“巡捕房的档案能不能找到当时施茵的案件记录?”
乔楚生:“如果说施茵是投井自杀而死,一般来说是很难立案的。”
“不过啊。”于曼狡黠一笑,接着他的话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家属认为案件蹊跷也会到巡捕房报案的。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找到施茵的。”
大爷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也不难才出这次的案件与一名叫施茵的女人有关系。
一听到要查陈年旧案,他立马带着他们到了另外一排书架前。
这里面放的全都是一些小的陈年旧案,因为这种案件对巡捕房来说破不破都无关痛痒,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已经累计成了一个庞大的数量。
三人看着那些卷宗的数量,倒吸一口凉气。
大爷好心的x又给他们规划了一个范围,找到了所有四年前的案件卷宗,但仍然是笔不小的数量。
乔楚生叹了一口气,“行了找吧。”
话都这样说了,四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从庞大的卷宗中找一个小小的案子无疑是大海捞针的,所以一直从太阳高照到夜色渐深,都一无所获。
大爷年纪大便先回去了,如今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于曼揉着后勃颈,从一堆案件中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乔楚生,“乔探长,我要不行了,”
“有这抱怨的功夫不如多找几本卷宗。”路垚白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寻找。
“别说话。”乔楚生给了一个手势,隐隐从那对案件中看见了一个相似的字,眼睛一亮,抽出一本卷宗,“找到了!”
“在哪在哪?”路垚立马丢掉手中的东西扑到他的怀中,头顶的头发顶着他的下巴,有点发痒,他没忍住轻轻的蹭了蹭。
然而上面写着的却不是施茵二字,而是施音。
二人大失所望。
“继续吧。”乔楚生拍拍陆垚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只听见于曼坐在一堆卷宗中兴奋的叫了起来,“我找到了!”
她举着一份卷宗,正是施茵的。
施茵死后,施升荣的确报过案,无法接受林倩的死,希望能立案调查,但这案件太小,只是草草的写了个卷宗就不了了之。
上面只是粗略了记录了事情的经过,由于证据确凿,直接就定性为了自杀。
路垚皱起眉头,夺过卷宗,“怀孕了?”
施茵的确是未婚,那她怀孕的话不就是方绍舟的孩子吗?
然而目光下移,很快就有了答案——系徐岩之子。
“这是什么意思?”于曼愣了愣,“是说施茵脚踏两只船?”
“不对。”乔楚生摇摇头,“可能方绍舟和她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
那日在施升荣家附近,两名老妇人虽然已经走远,但他听力极好,仍旧清楚的听见了他们剩下的谈话内容。
“这施茵也算是可怜,好好的孩子最后落得个投井自杀的下场。”
“要是不干那样的事能那样子吗,跟男人睡都睡了,被骂的受不了了才知道什么叫脸皮,要我说这井水也不干净她呦。”
“你说这话也不怕施师傅和她家的那个徒弟出来跟你拼命?你几条命都不够那死鬼玩的。”
“啧,赶紧走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