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江易
苏呵呵2020-06-01 16:132,706

  燕皇宫内敛贵气,红墙绿瓦,鎏金飞檐,荆子棠看的稀奇,顺着一条长廊多走了几步。

  再回神时,周围花色百媚,荆子棠自觉得出来的太久,想尽早回席。

  没留神,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随即狠狠地摔进了一片花圃,眼冒金星。

  花圃的花也被他砸的稀烂一片。

  荆子棠揉揉自己的老腰,准备挣扎着站起来。

  “放肆!”一声暴戾的女声贯耳而来:“这是本宫命人刚从东南运来的鹤望兰,你好大的胆子!”

  声音刺得耳朵疼,荆子棠定了定神看过去,只见一个面露怒气,着一身紫色银纹宫装的女子带着一群宫婢、太监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拿眼斜自己。

  而他刚刚摔倒的地方,站了一名低眉顺眼的宫女,很明显自己是被那名宫女伸脚拌倒的。而那宫女是受了谁的指使自然不言而喻,明晃晃地摆着呢,他又不傻。

  荆子棠气笑了,自己还没跟她算把自己绊倒的事情,她反倒选怪自己压倒了一些花?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锅咱可不背!

  荆子棠一笑,回道:“颠倒黑白,实属一绝。”

  慢慢地从花圃中站起来,荆子棠拍了拍手上的土,看女子这装扮,应当是皇帝的某个女人,而当今在位的皇帝不喜女色,后宫也只有一位皇后……

  荆子棠心下了然,只是这皇后为什么要如此难原装货呢?难道原装货的嚣张都引起了后宫妇人的不爽?

  无论内情如何,这种明面上的诬陷也真够让人火大的,荆子棠挑眉:“皇后娘娘,您身边的宫女都不长眼睛的?害本侯白白弄脏了一身好衣裳。”

  那皇后依旧面色不善,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刺人耳朵:“方才没看清,原来是津平侯啊。”

  没看清个屁。

  说话间皇后又瞪了一眼拌倒荆子棠的宫女,那宫女立即扑倒在地,哭哭啼啼地说:“奴婢实在冤枉啊,奴婢只是、只是看津平侯要摔倒,想去扶上一把。”

  冤枉?扶一把?荆子棠当下被这对主奴的不要脸程度惊的瞠目结舌。

  这特么比原装货还跋扈!

  以原装货的作风无需忍着,荆子棠轻讽地笑着:“您脸呢?出门忘记带脸可不成。”

  其实以原装货的风格,还真不是以牙还牙的,他是话少,直接上手揍的。

  若是遇见这种情况,原装货的袖中的匕首早便扔在了那婢女拌他的腿上,那还等说这么多?

  皇后知道原装货的行事风格,这次带足了人,只等荆子棠出手便将他拿下,趁着群臣皆在哭诉一番,不死也让荆子棠脱层皮。

  不料荆子棠这次口齿如此伶俐,气的皇后面色铁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当下命令左右:“犯上不敬,将他那种拿住仗责。”

  荆子棠震惊:什么玩意?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人?这么暴躁,这皇帝什么眼光!

  眼看周围二十多人就要围上来,荆子棠泄气地站在原地不动,掠影进不来皇宫,自己又打不过。

  只是堪堪有侍卫触到荆子棠的手臂,荆子棠就觉得自己被身后的人猛然一拽。

  那人将荆子棠拽到了自己身后,身前的一堆人乌泱泱地跪下,嘴里喊着:“陛下恕罪。”

  是燕国皇帝江易。

  江易仿佛也是懒于应付这种事情,声音清清冷冷地道:“禁足中宫半年,滚吧。”

  皇后好像是不甘心,又急急地反驳了什么,但荆子棠已经听不进去了,江易身上有种类似于冬日松针的清冽气味,引着他去靠近,从而逐渐失去自我意识。

  但荆子棠很快便清醒,右手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不对,这不是自己,这是荆子棠的身体在本能地眷恋着江易的气息,不是自己。

  等身前的人都退去了,江易才带着笑意开口:“这次脾气怎么这么好?是不是……”

  就等着朕来英雄救美。

  江易没有说完,话卡在了喉间。因为他转身撞进了荆子棠的眼睛。

  很久没有看过他的这种目光了,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

  像年少时他懒散地坐在墙头,等着自己将他们两个人的课业都做完后,再陪着他出宫玩耍。

  江易心里慌乱地跳,不自觉地闭眼怜爱地去亲吻他。

  荆子棠看着快要落下的吻,震惊地瞪大眼睛,反应极快地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指尖嵌入掌心流的血蹭到了江易脸上。

  我次奥次奥次奥!这要是再不明白原装货与江易什么关系,他就真是脑子瓦特了。

  荆子棠逼迫自己在慌乱中镇静下来,看这原装货连个寿礼都不给皇帝送的情形,他与原装货应该是不合许久了。

  急中生智,荆子棠退后几步,对着江易一拜道:“往日之事过去已久,臣已释怀,望陛下也能忘记。”

  演技极好,凉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你想跟朕划清界限?”江易的手指触过自己脸上的血迹,看了看,突然笑了一声:“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朝荆子棠的方向走过去两步,尚带着血迹的手指轻柔地滑过荆子棠的脸颊:“就算是互相折磨,也要一辈子,少一天也不行。”

  荆子棠浑身一个激灵,大力拂开江易的手,慌张地逃开,仿佛是不愿意再看见江易。

  怪不得那皇后那么不待见原装货呢,合着满宫的莺莺燕燕都没勾住皇帝,却被一个宫外的狐狸精勾去了魂。

  那原装货对段清寒是什么意思?荆子棠蓦然醒悟,不是因为段清寒长的多么惑人,而是因为段清寒像江易,原装货不舍得伤害江易,却把对江易的恨意都给了段清寒。

  草!真不是人干的事。

  荆子棠坐在席位上胡乱地想着,那原装货到底为什么与江易闹成这般呢?荆子棠握拳捶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为什么《疏狂》不是用荆子棠的角度写的!闹的自己现在屁都不知道。

  荆子棠苦哈哈:现在装失忆还来得及吗?

  寿宴上的歌舞如何,王侯将相的寿礼如何稀奇,荆子棠肯定是关注不到的,从头到尾一副混不守舍的样子。

  宋裴来与他谈事时,见他这副样子,莫名地有些担心,拧着眉问他:“你怎么了?”

  荆子棠回神,扭头笑着搪塞:“在认真思考为什么宋大人不待见我?”

  宋裴冷哼:“就你这性子,有人待见才是见鬼了。”

  荆子棠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还别不信,上面那位待见的要死要活的,推测是死也要把原装货留在身边的那种。

  真是可怜了自己,差点让一个男人夺走了初吻。

  “你上奏的关于瘟疫官员的折子,已经下到大理寺待审。”宋裴道:“方相说想与寿宴后邀你回府详谈。”

  荆子棠惊:“可那是你写的!”

  好废的话,他能不知道那是自己写的?

  宋裴简直没眼看他:“我敢跟丞相说是我写的,你敢被丞相骂不务正业吗?”

  想想方谭穿着铠甲提拳就要他的凶狠样子,荆子棠飞速摇了摇头,实话道:“不敢。”

  宋裴被他这副模样给整笑了,第一次觉得他挺可爱,安慰道:“没问题的,你不是看过我写的折子了嘛,再不然你就诚恳地认个错。”

  荆子棠想了想,含泪地点了点头。他对方谭是即敬且畏,敬他毫无私心,一生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畏他脾气果敢暴躁,人狠话不多。

  总而言之,惹不起,惹不起。

继续阅读:第九章、方丞相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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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洗白需要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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