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打了方向盘,在前面一个路口下了高速,往听月的方向开去。
穆成然沉默了,没有说话,她逃婚后不久就这样了,每个月每个月都会准时到访的疼痛,一次一次地提醒她,那段回忆,那刻骨剥筋的疼痛。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她不想提那件事情,隔在她和魏辰煊之间的鸿沟。
“先送你回去。”今天穆成然难受就不带着她折腾了,去了医院可能也不能让她更舒服,就改了主意,把她先送回家,等她修养好了,再让请人给她看看。
下了高速,车速也缓了下来,魏辰煊缠着纱布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得转动,动作开始轻起来,一路车身平稳,速度稳定,穆成然的身体也渐渐放松,神经一松懈,困意就席卷而来,没过多久,穆成然就在车上睡着了,头歪歪地斜在一侧。
魏辰煊偶尔一瞟,发现她睡着了,手里的动作不觉又更轻了一分,她就连睡着了,脸色也不好,小脸皱巴巴的,嘴角苦苦的,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让他心里一揪。
等到车开回听月的时候,穆成然还没有醒过来,睡了快一个小时了,身体还是昏昏沉沉地,很不爽快,魏辰煊轻轻地把车门打开,转到后面,看着穆成然安静的睡脸。
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穆成然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些血色,此刻乖巧得不行,脸蛋糯糯的,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为了不吵醒她,他盖了一个小毯子在她身上,伸手,手掌轻轻用力,没有顾及自己手上的伤口,稳稳地,轻轻把抱出了车里,脚步缓慢,轻松。
怎么感觉她的身体更轻了,又瘦了吗?魏辰煊好看的眉眼又紧了一下,墨瞳颜色变得更深,沉声把她抱进了卧室。
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又处于经期中身体容易累,穆成然睡得很熟,直到魏辰煊把她抱进了卧室,她也没有醒,一直睡得沉沉的。
就是头不太舒服的时候,会皱皱眉头,睡进被子里后,舒服地翻了个身体,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魏辰煊看着她,困意也冒了出来,他昨天离开后,处理了一晚上的文件,因为被气得睡不着,今天又跟穆成然闹了一番,这一顿折腾下来,他现在也有了困意。
他脱了外套,侧身躺下,隔着被子环抱住穆成然,缠着纱布的手搭在她身上,困意浓重,闻着穆成然身上淡淡的苦菊香,闭上了眼睛,额前的头发落在一边,露出他额头一道淡淡的伤口,是那日被碎片轻轻划伤的。
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偏红,可能是因为魏辰煊近日睡眠不足,炎症复发了。
在一张干净绝色的脸上,那道伤口格外地突兀,与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周围的皮肤肤色白皙均匀,且富有光泽感,有时候觉得这不像一个男人的脸,更像是一个少女的脸。
他在穆成然的身边,难得的神情松懈,一直紧紧皱着的眉眼舒展,不一会就睡过去了,大脑一直绷着,突然松懈下来,就感觉身体很沉重。
很快就到了傍晚,穆成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感觉到身上好像有块大石头压着,很重,睁眼一看,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
刚想大声叫喊,才发现他是魏辰煊,他怎么睡在自己旁边,这还是白天,他不应该在公司工作吗?他一天那么多会议要参加,他现在怎么睡着了?还躺在自己的身边,穆成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床那么大,非来和她挤?
魏辰煊在睡着之后,不知不觉把整个身体都搭在穆成然身上,让她动弹不了,他太沉了,一米八八的个子对于娇小的穆成然来说,已经算是巨人了。
而且他的手伤着,她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他今天强行要把他抱回来,伤口很有可能裂开了,现在不能随便乱动,让他伤上加伤。
可是很尴尬的是,穆成然不得不起来,因为她需要更换卫生巾,可是现在被他这样压着,手都腾不出来,更别说把他推开了。
她不想把他叫醒,把他叫醒,说不定又会怎么发脾气,她不敢再惹得他不开心了,昨天自己就已经把他不满了,今天要再吵醒他,说不定他一个响指就让穆氏倒闭了。
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只能忍着。
每当暗流汹涌的时候,下面就格外地难受,她的眉头就会皱一下,今天的床单肯定是要换了,心里的烦躁又多了一分。
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目光停留在他额前那道道道的伤口,伤口有血色,很淡很淡,今天好像没有上药,伤口又红了一点,他额头高亮洁白,让那道伤疤格外的醒目,这让穆成然想到自己头上的那道伤疤,和魏辰煊的极为相似,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有一点淡淡的肉色的凸起,已经没有什么伤疤了。
穆成然突然想起之前杨秘书给自己的药,说是不会留疤的,她用过几天后果然伤就好了,药效惊奇,出奇地有效果。
应该给魏辰煊用一下,他的脸破相了,还是可惜。
她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她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如果魏辰煊不压着她,她一伸手就可以够到,只是现在他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非常用力地挪动了一下自己,去够那个床头柜,一点一点地够,手终于可以碰到抽屉的把手了,再用指尖的力量使劲地勾,却还差那么一点。
“嗯~”她又用了用力气,努力地往那个方向够,手指努力得伸直,已经可以够到一点抽屉的把手了,她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扒了一下,抽屉打开了,那管药膏果然在在里面。
穆成然面露喜色,又把抽屉往外拉了拉,手指终于捏住了那管药膏,正道手往回收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人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