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又轻薄太子爷
丰七七2020-07-28 22:522,352

  李长乐抽了抽嘴角,看向拭目以待的彦珩,十分无奈地揪住小乳猪的后颈,无视它的惨叫向厨房行去。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把“案发现场”处理完,做出一副完美无缺的猪骨。奈何出来时浑身臭味,鞋边残有腌臜之物,惹得平日里喜爱李长乐的宫女避而远之。

  “太子爷,您要的猪骨架到了。”

  她前脚刚踏进后殿,就听到彦珩低声呵斥:“待在那里别动,再敢踏进一步,我就砍断你的腿!”

  看向站在桌子后方的彦珩,她把辛辛苦苦搭好的骨架放到安全位置,遂搓了搓手,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一抹阴恻恻地笑:“别躲呀,我的小可爱,沐浴时间到了,咱们得做一些前戏才能洗得干净。”

  彦珩往后退步,面对周围的蛐蛐儿物件,又不忍伤到李长乐半分,便停在原地,目睹她从桌子底下滑来,抱着自己上下其手,逗来逗去。

  “这只手掏过猪肠,这只手掏过猪肺……”

  听着絮絮叨叨的恶心话,他嫌恶地仰起脸,嘴角却止不住倾泻笑意,一避躲闪她伸来的手,一避注视璀璨地笑靥,忍不住把人拥进了怀里。

  “安分一点,不然我要就地正法了。”

  李长乐瞠目结舌,思绪跟开水烧似的混乱,整张脸在血液沸腾的情况下,遍布红霞,眼底有水泽波光粼粼,牛头不对马嘴说:“臣……臣的命不值钱,太子爷的清白更值钱。”

  “傻狍子。”

  彦珩单手搭肩,压着她往浴房行去,对一群窃窃私语的宫女冷眼一瞟,所到之处花容失色,纷纷散去。

  跟来的周宽宏习以为常说:“太子爷,沐浴之物都备好了,您尽管鸳鸯戏水,臣一定在外面严格把守。”

  为不引人注意,他把李长乐推了过去,淡淡道:“带下去清洗干净,扣一两银子,当作玷污本太子的惩罚。”

  这一刻,李长乐的心又碎了:“太子殿下,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您不能这么过河拆桥!”

  此话一出,立马传遍整个皇城,皆道东宫的活计不容易,钱又难挣,稍有不慎就被克扣银两。且有人同情李主事命中带惨,注定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还有人提及被赶出东宫的新总管,据说又回到了皇贵妃的乾宁宫,借着主子的面哀泣诉苦,今上已经打算找个时间面谈任性妄为的太子殿下了。

  是夜,用完晚膳的李长乐夜不当职,窝在后寝执笔作画,小心翼翼仿照彦洵那日的景画,发现区别天差地远,烦躁地叹了口气。

  一个人住时,她习惯披头散发,穿着湛蓝色的中衣坐在案前,挺拔如松,光滑如水的秀发正好及腰。莫约是画得不满意,桌上揉了一堆纸团,流畅温和地侧颜,颇有种小家碧玉的模样。

  “这世上没有无可救药的人,只要肯付出十倍百倍努力,即便是把钝刀,也能磨成锐器。”

  身后冷不丁传来低润之声。

  她惊愕望去,樱桃小嘴微张,正脸比侧颜更美,活脱脱人间仙子模样,若是再长成些,不论是谁瞧见了,都不信这是个中人。

  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

  撇去心头担忧,彦珩从后方环住她的身子,握住她执笔的手,在棉纸上一避挥舞,一避讲解:“你控笔还行,但此次要攻下的并非大气磅礴的国画,而是抓住人的轮廓、五官特点,用流利的线条勾勒出来。”

  不过须臾,棉纸上浮现一张笑靥如花的脸,正是李长乐本人,仿佛要从画上挣脱出来一般,灵动美丽。

  李长乐一个劲点头:“臣知道了,劳烦太子爷坐到对面,臣决定要画出太子爷惊为天人的容颜。”

  听她随口就来的马屁,彦珩总算知道呆头呆脑的周宽宏为何近来用膳总能惹怒自己了,真是“名师出高徒”,一个比一个更能挑战他的宽容。

  他坐在对面,神情自然,未曾垂首看画,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头一次为生得俊美感到愉悦。

  “太子爷,臣画好了,还请过目。”

  惊讶于她的速度,彦珩拿到手中一看,脸色骤变,瞳孔扩张,难以掩饰地震惊——粗犷剑眉,铜铃大眼,两个圆圆能插葱的鼻孔,以及一笔带过的薄唇。

  这便是她眼中“俊美”的自己。

  触电拔起的头发,与雷公无异,当真白教了。

  “太子爷,臣画得怎么样?”

  对上期许的眼神,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放下画,无法昧着良心安慰她:“看来你不仅是个废材,还无可救药。”

  “唉,果然上帝开了一扇窗,就会封死一扇门,也不管住在几楼,反正就那么妒忌英才的全面发展。”

  李长乐扶额感慨,一副无比沮丧样。

  “从明日起,你不必再出东宫,每日画不同的宫女,根据她们的特征,直到能勾人传神。”彦珩卷起她那幅丑陋的画,打算回去裱起来,挂在寝殿每日观赏。

  “不不不可,还请太子爷留画,这要是传出去,臣就没法儿在东宫混了。那群小宫女可喜欢臣了,最是喜爱臣的一手好字,要是让她们瞧见了画……”

  李长乐拦住去路,见他玩心大起,恢复了一丝少年郎的模样,举起画卷要逗自己拿,便跳起来抓。

  “傻狍子。”

  语气无法察觉的宠溺。

  彦珩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一旁准备离去。徒然瞥见一道影子袭了过来,回身望去,猝不及防被她扑到在地,顿时四目相对,唇齿相贴。

  有画面从脑海电光石火闪过,他突然想起在亲王府饮酒,醉得不省人事时,有一个人影也是这样扑过来。亦如此时此景,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那日,就定下了情缘。

  他情不自禁,欲要扣住李长乐的后脑勺一吻芳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仰首望去,周宽宏回惊作喜:“今夜风景宜人,正是谈情说爱时,莫要辜负好时光。”

  “啪嗒!”

  门关上了。

  唇上的柔软令李长乐色心大起,暗忖老牛吃嫩草是有道理了,这般秀色可餐,拒绝岂不是暴殄天物……可忆起坠下望楼的邬哲,仿佛有一盆冷水浇脑。

  瞬间清醒了。

  “如果我能克制住欢喜,跟她留在这座城里两相望,她就还能活着。

  是我,是我碰了不能碰的,才毁了她的清白,迫使她面临爱恋的选择,活生生死在了这座城里。”

  “中贵人,我们的人跟爱都太残缺,一旦窥视本该美好的事物,就等于亲手摧毁对方。”

  一切历历在目。

  李长乐脸色骤变,弹跳了起来,强作镇定地把他也拉了起来,遂跪地认错:“臣又轻薄了太子爷,求罚!”

  那一刻,彦珩看到了彼此间的屏障,推开门散去强烈的欢喜与暧昧,任由夜风吹醒头脑。良久,倦倦说了一句:“这次原谅你。”

  言讫,加快脚步离开了后寝,身影埋进了黑暗中。

  东宫里,还有心怀鬼胎之人设下的眼线,若是止不住溢出的欢喜,迟早会像父皇那样,引来无妄之灾。

继续阅读:第75章: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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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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